二少爷?难道是东方圣那家伙?许仙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两百万!随后才想起他怎么会在这出现。莫非他就是管家口中以纯的叔叔?可是他们不同姓呀!
许仙朝楼梯口探着脑袋,想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东方圣。
非常确定!
“啊——”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许仙尖叫着想要回身逃进书房,但已经来不及了。
克林顿呼呼呼冲上来,极度兴奋地将她扑倒在地,一条巨大的狗舌头在她脸上猛舌忝。
“救命——救命!救、命!”许仙拼命地晃动脑袋,仍逃不过被狗口水洗脸的悲惨命运。死狗烂狗,难道不知道它的狗嘴巴有多臭吗?就跟它的主人一样!妈妈呀!杀干刀的臭狗,竟然一坐到她身上,难道不知道它有多重吗?该死的狗!
许仙翻着白眼,连救命也喊不出来了。完了完了,小命休矣!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对不住狈的恶事,这辈子敬狗怕狗躲狗不算,今天还要死在狗下!呜呜呜——太惨了!两百万啊两百万,许仙壮志未酬身先死,死不瞑目呀!
东方圣和管家急急赶上楼,啼笑皆非地看着地板上的人狗大战。
书房中的以纯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木然。但幸而谁也没空去注意她。
不久东方圣便发觉事态严重,上前拉开因见到胶鞋主人而高兴过头的克林顿时,可怜的许仙已经面无人色,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啊呀!”管家蹲探探许仙的鼻息,吓了一大跳,“糟糕,她休克了!快,二少爷,快给她做人工呼吸!”
“什么?”东方圣怪叫,“人工呼吸?叫我给这个丑女人做人工呼吸?有没有搞错?”
“人命关天哪,还管她美丑?”管家急得跳脚,“算了,还是我老人家自己来吧!”她半跪在地上,吃力地弯下胖胖的身子。
“好啦,我来就是了!”东方圣万般不情愿地拦住避家,鼓着腮帮子跪在许仙身边,一手捏住她鼻子,一手掰开她的嘴,吸一口气便朝里吹去。
许仙的双唇苍白冰凉柔软而无助。退占平日的咄咄逼人,此时只余下柔弱的女人味道,让东方圣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动。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克林顿一见主人也和它一样对许仙的脸如此感兴趣,立马兴奋莫名地凑上一张狗脸,拱到两人中间呼呼喷着热气,谄媚地伸出舌头来回舌忝两张人脸。
没想到东方圣竟怒瞪双眼,“啪!”甩了狗脸一巴掌,暴喝:“滚开!”
呜——重色轻狗的主人!克林顿委屈地退后,可怜兮兮地瑟缩着庞大的身躯。主人的巴掌让它脆弱的心灵受到严重的伤害。可是主人怎么能这样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瞧瞧他自己,还不是抱着人家小姐的脸猛舌忝?尤其还朝人家嘴里呼呼呼猛吹气呢!哼,它克林顿都没做得这么过分!
东方圣不解自己为何会对爱犬动粗,抬眼望着克林顿胆怯的表情,忍不住心下歉然,一张嘴则仍紧紧贴着许仙的双唇往里吹气。
嗯——许仙终于悠悠还魂。深深吸气,缓缓张开眼帘。咦?好大一张脸?怎么贴得这么近哩?耶?嘴巴上那暖暖热热软软还会蠕动的东西是什么?
“啊——”惊天动地!
许仙猛地推开东方圣坐起来,扬起手使出吃女乃的劲,“啪!”好响亮的耳光,打得东方圣晕头转向,半天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好好一张俊脸上立马浮现可笑的五指印。
“!”悲愤交加 狘br />
呼哧呼哧!克林顿幸灾乐祸地笑。这下可报了一掌!之仇,哈哈爽到极点!这位小姐真是太神勇了,偶像啊偶像。回去定要把那胶鞋好好供奉起来顶礼膜拜!
于是,许仙不经意间便赢得克林顿的绝对崇拜,这对她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许仙你误会了!”管家赶快为东方圣洗刷冤屈,“二少爷刚刚是好心救你呢!”
“该死!”东方圣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暴怒得像头狮子,“你这个蠢女人,竟然恩将仇报!早知道不如让克林顿压死你算了!”
“我?”许仙自知理亏,但又岂能在讨厌的东方圣面前气短?何况打都打了,难道还让他打回来不成?于是脖子一横,同样暴跳如雷如一头母狮子,“你这个登徒子,我情愿让克林顿压死也不要你救!我的初吻耶,居然就这样毁在你的手里,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哼!初吻又怎样?”东方圣跳起来,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难道我的就不是吗?你这嚣张的女人,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的初吻毁在你手里才叫做生不如死呢!”
“什么?生不如死?”许仙怎堪这样的侮辱,立马音调拔高八度,“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死?还要在这里祸害人间?”
东方圣的嗓门更大,“祸害?我看你才是最大的祸害!”
“好了好了!”管家再也忍受不下去,一手一个将一对即将要动手拼命的冤家对头拉开,“你们两个祸害,不要再吵啦!吵聋我老太婆的耳朵不要紧,吓坏了以纯可怎么办?”
是啊,以纯!
两头愤怒的狮子赶紧闭上嘴,同时扭头看向以纯。
雪白的波斯地毯,以纯仍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式一动不动,毫无焦距的眼神轻幽地飘浮在半空。于是空气中躁动不安的喧嚣便在这虚无的轻幽里慢慢沉淀沉淀。
我到底在干什么?许仙叹着气。她一向自认自制力过人,怎么一见东方圣那家伙就变得像个小跳蚤呢?
但是还有一个人比她更迷惑不解。向来以冷酷而闻名的东方圣自从许仙出现后就变成了油库,而许仙则是导火索,两人不碰则已,一碰就爆炸连连。唉,到底怎么回事呢?
克林顿走到以纯的身边,讨好地舌忝她的手。看它的谄媚劲,显然跟以纯是旧识。
许仙皱着眉心有余悸地瞅克林顿一眼,冷冷地说:“把你的笨狗带走,我还要给以纯讲故事呢!”
东方圣皱着眉神色复杂地瞟许仙一眼,同样冷冷地说:“你就是以纯的家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是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许仙忍着怒气反问。讨厌的东方圣,凭什么看不起家教?
“当然有关系!”东方圣理直气壮,“就凭我是以纯的亲叔叔!我要马上解雇你!”
许仙忍不住冷笑,“你有没有常识?就算你是以纯的亲叔叔,你也没资格解雇我。你又不是我的直接雇主!”
“你!”东方圣几乎要词穷了,“那么我要你辞职!”
“你、要、我、辞、职?”许仙几乎怀疑自己用耳朵出了毛病,“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要我辞职?”唉,怪不得许仙,她一激动就把那两百万的好事给忘了。
“就凭、就凭你是我女朋友啊!”东方圣自从签下那纸赌约开始就一厢情愿自信满满地将许仙视为囊中物,于是这会儿便自然而然地月兑口而出,等到说完才想起八字还没一撇呢,不由得面红耳赤。尤其是眼望见许仙快掉到地上的下巴和管家一脸恍然的笑容,更是心下惴惴。只得赶快老着一张脸皮亡羊补牢,“虽然,嗯,虽然你实在没什么资格,但我还是破例允许你做我的女朋友。”
避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直想仰天长叹。老天呀,你是不是忘记给二少爷装上一颗大脑?世上哪有这样追女孩子的呢?这下只怕脾气火爆的许仙要把二少爷打到脑袋开花了!
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许仙非但没有打爆东方圣的头,反而咧着嘴巴笑眯眯。咦?怎么这么奇怪呢?一点不奇怪,因为许仙突然间恢复记忆了嘛!两百万耶!白花花的银子在朝她招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