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活该?”还不曾被人这么骂过的楚狂,张着几分恼怒、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义正辞严的帮自己辩驳,“本王也不过是……”
“身为一国之君,言而无信也就罢了,竟还无耻的想替自己失诺的苟行辩驳,更是让人瞧不起。”燕无双大剌剌的抢话,还非常不屑的猛瞪几眼。
“妳……”才想好好教训这胆敢对他无礼的女人几句,哪知就这么恰好,那四名服侍他更衣的女子竟选在这时刻,恭谨的跪在殿外,“霸王,请让奴婢们服侍您更衣,准备上朝了。”
“退下,退下,本王今日不上早朝了。”楚狂怒火狂升,不只恼燕无双对他的无礼,更恼有人打断他的话,脾气一来,干脆任性的就想把人打发。
“昏君就是昏君。”一听他不上早朝,燕无双更加睥睨地大骂。
楚狂怒极反笑,还痞痞地回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注)无双,为了妳这美人,本王难得当一日昏君又如何?”
燕无双听了,又怒又羞,当即咬牙切齿的还以颜色。“您霸王想当个昏君,那是您楚家的私事,我燕无双可不想当个祸国殃民的大祸水,所以请别乱引用诗词,坏我名声。”
“唉!”长叹口气,楚狂当真不知该拿这个一点也不懂得男女间情趣的呆木头如何是好,只得认命的改口说:“要服侍本王更衣,就赶紧进来吧!”
“是。”跪在门口的四名婢女一得令,当即鱼贯而入,纷纷动起手,忙着服侍霸王更换朝服。
燕无双则无语的跪坐于床上,眼神飘渺,径自神游太虚,心想以后面对楚狂,可得小心防范,要不还真会被这丧耻败德的君王给吃干抹净,到时再来呼天抢地也就太迟了。
早朝方才结束,楚狂便急急地赶往“霸王殿”,也就是往自己寝宫的方向急奔。
“叩见霸王。”几个守在殿门口的侍卫一见霸王回宫,当即叩首跪安。
“嘘,声音放低一点。”楚狂手指一伸,比了个手势,接着问:“她醒了吗?”
“启禀霸王,燕姑娘还没起来呢。”侍卫异口同声地回答。
“太好了!”正想趁她熟睡之际偷个香的楚狂,眉开眼笑的跨进层层的帘幕之中。
一入帘幕,一幅海棠春睡的美景,立即映入楚狂的双眼。
看到此景,楚狂的心悸动得无法自抑,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因床上的女人而涨得满满的,睇着她这般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仿佛这是件多么理所当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
她燕无双,合该是属于他霸王的女人。
可恼的是她自己本身却无这样的自觉,还屡屡抗拒他的亲近,害他连想偷个香都得费尽心机。
他踮起脚尖,慢慢地欺向床沿,接着伸出手就着她红女敕又细滑的脸颊,轻轻地。
他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轻柔,为的就是不想吵醒她。
她的睫毛好长,还有点翘,听说睫毛翘又长的女人特别的凶悍,这倒是可从燕无双的身上得到印证。
她的鼻子好挺,造型极为秀气,给人一股倨傲难驯的感觉。
还有……她那樱桃小嘴不点而朱,看起来是那么的诱人,直教他的心猛起一阵骚动,他不由自主的贴向她,眼看就要偷香成功。
突然,一只纤细节白的柔荑跑出来碍事,残忍的堵住他欲一亲芳泽的唇瓣,接着一双水滢滢充满防备的眼眸,直勾勾的对上他溢满渴求的双瞳。
“妳醒得还真不是时候。”偷香不成的楚狂,夹带几分报复的心理,轻囓那只坏他好事的柔荑。
抽回被他虐待的小手,燕无双从起身到跳下床榻、穿好绣鞋,总共花不到三眨眼的工夫,这般快速的行动力,就只为了躲开楚狂的纠缠。
“霸王您认为奴婢醒得不是时候,可奴婢却认为自己醒来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刚好躲开他的偷袭。
拉拉衣服,燕无双顺手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跟着坐在铜镜前,拿起木梳,开始梳理顶上的三千烦恼丝。
看美人梳发别有一番滋味,楚狂手痒的站起身,就想从她的小手中抢走木梳。
可惜美人固执得不肯依从,楚狂不想逼她,只好双肩一耸,对着铜镜里的她说:“瞧妳从跟本王同床共寝以来,每日都晏起,难道是贪恋本王的这张床,抑或贪恋本王的身体?”
“霸王,您这话可是在指责奴婢伺候不周?”燕无双问得咬牙切齿,她之所以晚趄,还不都是为了他。
为了防范他的偷袭,她几乎一整晚都保持半睡半醒的紧绷状态,直到他醒来离开寝宫,她方能安心入睡。
这样一来,她若不睡到日上三竿,早晚会过度失眠,累坏自己。
“本王对妳是这么的宽容,又怎舍得责备妳,妳当真是太多心了。”看她梳理头发完毕就要起身,楚狂顺手往她肩膀一压,“来,本王帮妳淡扫蛾眉如何?”
对他的提议,燕无双实在不敢恭维,只得客气婉拒。
“奴婢身分低微,实不敢劳驾霸王,况且奴婢对自己的双眉还算满意,根本毋需『画蛇添足』。”
意思就是婉拒他的心意啰!同样打着不想太过勉强她的主意,楚狂只得转个话题,“要不今日妳就陪着本王到处走走,如何?”
“我……”燕无双方开口,想直接拒绝时,竟遭到他的威胁。
“双儿,本王的耐性可是有限的,妳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本王,那就别怪本王不守当日向妳许下的承诺。”
听他这一威胁,燕无双着实有些气恼,可经过一番权衡后,她终究这是妥协。“好吧!既然霸王想逛,奴婢奉陪就是。”
“聪明!”楚狂出其不意的往她红唇一啄。
再次被他偷袭成功的燕无双,气噘了一张小嘴,水眸狠瞪。
若非身上所藏的防身物品全被他搜刮一空,燕无双还真想再让他尝尝迷药的厉害。
“瞧妳小嘴翘得那么高,可是希望本王再吻妳一次?”轻狂的逗弄,就为了撩惹她那过于冷漠的性子。
“你……简直皮厚得无药可救。”轻斥一句,燕无双一张小脸又涨成通红,杏眸圆瞪,她就恼霸王这不正经的一面。“你到底走是不走,不走的话,我自个儿走了。”屡屡被他激怒的她,干脆不理人,小脚一迈,就想离开。
“耶,双儿,本王可没说不走啊。”身影一动,楚狂当即挡住她的去路,更霸道地执起她的小手,两人相偕,一起跨出霸王殿。
边走,他还不忘喃喃抱怨:“双儿,妳对本王就不能多点耐心,给点好脸色吗?瞧妳小脸紧绷,冷肃的都快把人给冻僵了,这样一来,本王的好兴致可是会被妳给破坏殆尽的。”
“奴婢脸色天生如此,霸王如不喜欢,大可找他人相陪,又何必委屈看无双的这张冷脸。”燕无双边说边挣扎,一心就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力不过人,只得一切随他。
“双儿,妳可真是『目中无君王』啊!本王才说一句,妳就能回十句八句,在妳面前,本王都快没了王者该有的气势与威严了。”屡屡遭她奚落的楚狂,不由得感慨一叹。
可随之一想,这何尝不是自己太纵容她所造成的恶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执着于她的一片痴心。
“霸王若觉得奴婢服侍您的态度不够尽善、恭谨,不妨另寻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