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怎么也没想到,当她随着单于凰踏入他的寝宫时,竟会看到郝连双这个她当初亲自遴选出来的才人在皇上的寝宫里头。
这还不算什么,更令人意外的是她的举止。
郝连双一看到单于凰回到寝宫,立即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剌剌的奔进单于凰的怀抱,而后用她那甜腻的嗓音问候他:“皇上,您总算是回来了,臣妾等您好久了。”
从那一日后,郝连双便光明正大的进出皇帝寝宫,不必单于凰亲口应允,更毋需他召唤,只要她想来便能来,任何侍卫、宫女都挡不了她。
虽无法实际得到单于凰的眷顾,可她仍以此为傲,毕竟截至目前为止,她可是第一个获得皇上亲口应允,能自由自在地进出他寝宫的女人。
看到眼前这一幕,再看单于凰对郝连双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斥责之意,还大大方方的让她享受他的怀抱。秦玉见了,心里头竟有点不是滋味,甚至还有点排斥郝连双这个女人。
看见这情景,秦玉除了有点难受之外,还有份难言的难堪。她静静的转身,连一句话也没说地转身就走。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她心中打的主意就是她可以到师父那边去,她相信师父那儿绝对会让她比在这里还要愉快。
原本不吭声的单于凰,就是想借郝连双这个女人试探秦煜的心,当他看她脸色极为难看的转身便走,连向他打个招呼也没,单于凰可真是欣喜若狂。
他非常了解秦煜的性子,知道她就算耍脾气也不可能罔顾君臣之间该有的礼仪,而今她竟表现得如此反常。
若说秦煜心里无他,那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任何人看了她此刻的反应都不会相信的。
既然已经试探出他想要的结果,他目光一使,无声的命令他身边的两名侍卫跟着秦煜,去保护她的安全。
而他则留在原地,打算处理郝连双这个多余的麻烦。
“郝连双,朕要你从今日起不准再擅入朕的寝宫,若敢违令,朕定不轻饶,知道吗?”
既然这女人对他来说已无任何利用价值,单于凰理所当然的不必再忍受她。
“皇上,可是皇太后那儿……”郝连双满脸的不甘心,不甘心让人这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太过愤怒,以至于遗忘了先前的教训,再次抬出皇太后想逼迫单于凰留下她。
见她又故技重施,单于凰立即不悦地走向她。他无情的扣住她的下颚,强逼她正视自己一脸的怒气。“朕早已警告过你,要你千万千万别抬出母后来压朕。想来你是忘了上一次的教训,既然如此,朕就干脆直接将你发配边疆,去慰劳那些劳苦功高的战士们。”话落,单于凰不讲情面的开口:“来人,把郝连双押入地牢,等明日天亮立即押赴边疆。”
直到这时,郝连双方知单于凰心狠的程度,她当场吓白了张小脸、双腿更软了下去。
虽心有不甘,她却敌不过苍天的安排;虽恨单于凰的无情,却又对这无情人莫可奈何。她只能流着泪,接受单于凰的薄幸与苍天残酷的安排。
成功的把郝连双处理掉之后,单于凰立即迫不及待的走出自己的寝宫,打算去寻回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的仁慈、他的宽厚、以及他的深情,始终只用在秦煜身上,其他人若想分享,可能等死还比较快些。
踏得入皇宫寺庙的大门,可就是踏不入国师的房门,单于凰焦急的在大殿上徘徊。他双手紧握、满脸不耐,就等着国师为他带来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好不容易地看到国师从里头走出来。
单于凰看他走得那么慢,索性自己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柄师的手急问:“她怎么说?是否还坚持不肯见朕?”
柄师也不开口,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看这温吞的老人家如此,单于凰的耐心终于告磬,他二话不说,也不管国师是否同意便一把推开他、跨开步伐往里头闯。
才刚踏入国师的房里,他就看到那正在耍性子的秦煜背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那空无一物的石墙。
一声轻咳,单于凰提醒她他就在她背后,现在就等她开口了,不管说什么,他都肯听。
可面墙而坐的秦玉就是不肯理他,甚至无视于他的身分,连君臣之间该有的礼仪她也大胆的忽视。
看她如此,单于凰不得不抬出身为皇上的威严,冷声道:“朕来了,你难道不懂得要跪安行礼吗?”
这回秦玉总算稍有反应,她身子一僵,却同样动也不动,从她的表现,单于凰非常了解此时她的心情必是挣扎不已。
他等,等着她挣扎之后的结果。
第9章(2)
丙然,她虽倔强地跟他闹着脾气,却怎么也无法漠视君臣之间的礼仪。
噘着一张小嘴,单于凰看她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下来,跟着便跪在他的面前开口:“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她把一切该做的礼仪全都做齐了后,又想窝回她原先的位置,单于凰怎么还狠得下心看她难过。不等她起身,他便跟着她一起跪在地上,双臂一展,也不管她愿是不愿,直接将她的身子纳入自己怀中。
“还在气朕吗?”他轻声的问,一边还不忘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就希望能消弭她的怒气。
“臣何德何能,怎么敢跟高高在上的皇上生气?况且臣也没那个理由跟您生气不是吗?”这话她说得极酸,声音还有些哽咽。
“郝连双是母后安排来侍寝的,可朕为了你,从来不曾碰过她。只是为了母后,不想让母后唠叨,我才应允她可以自由进出朕的寝宫,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其实朕跟她真的什么也没有,不管你信或不信,朕真的没有骗你。”
“臣知道,臣难过的不是这个。”没错,秦玉不能否认方才见到郝连双这般光明正大的占有单于凰的怀抱时,她心里当真很不是滋味,可后来想想,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没那个立场苞郝连双计较。
她之所以不肯理会他,为的是想了断自己所有不该有的妄念,而这一切是为了实践她对先皇以及师父所许下的誓言。
“既然你不是跟朕生气,那现在总该可以跟朕一起回寝宫了吧?”不放心让她独处的单于凰开口问。
秦玉一脸正经、严肃的瞅着单于凰,“皇上,您真的感觉我们这样继续下去好吗?难道您真能替臣瞒住满朝的文武百官臣所犯下的罪?”
“这件事你大可不必烦恼,一切都交给朕。相信朕,朕早已想好了应对方法,为了你,就算要朕的这条命,朕都不会犹豫,更何况你只不过是撒了个小小的谎而已。”
握紧她温暖的柔荑,单于凰这话说得诚挚深情,而且其中还含有几分不容许她反抗的霸道。
看他如此执着霸道,秦玉一时也无话可说,只得沉默的点点头,算是暂时答应跟他一起回他的寝宫安身。
得到她的应允,单于凰欣喜的伸手拉着她,跟着她一起站起,两人并肩而行就想离开。
突然,秦玉想起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赶紧回头要求单于凰的保证,“皇上,臣跟您一起回去无妨,可您得亲口保证,绝不动臣一根寒毛,或是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
对这件事,单于凰邪笑着反问:“朕听不懂耶!什么叫作不该做的事情,这话你可得说明白点才成。”
“就是……就是……”
看不出单于凰是故意在捉弄她的秦玉,还兀自苦恼着该怎么跟他把话说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