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大眼一溜,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行酒令,就属令官最大,任何人皆不得有任何意见。今日金某就出个令题,此令题必须为‘宝塔式’,只一个字为塔尖,依座次递加,挨次应对,到十一字为塔底止。另外我再要求各位得随口而出,应而对,声韵平仄得工整,如稍有迟疑或对错者则罚酒三盅,就由我这令官开始,这样各位应无意见才是。”
在场的五位男人,虽然都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年轻“公子”不服气,却也无法否认“他”所出的令题,当真是出得极妙,因此大伙儿全同意了“他”的意见。
一看大伙儿全都点头同意了,晶琦立即自信满满的说出:“雨。就这个字眼,接下来该是这位‘捡垃圾’的仁兄接题了吧?”
第二章
一听自己首先被这刁蛮霸道的“男子“点了名,平时不学无术的简勒塞,当真急得满头大汗。
心里虽有认输的打算,可又不甘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看轻,他索性胡诌:“疯雨!”
“错!”冷然一笑,晶琦非常傲慢的睨了一脸惭愧的简勒塞一眼,更高兴替自己扳回一城。
哼!胆敢污蔑她,她没直接下令将他的头给砍掉,已算他幸运,如今不过罚酒三盅,又算得了什么!
眼神一使,一旁的柳儿当即备酒三盅,这三盅酒让在场所有人看了,脸色无不苍白如纸,只因那盅根本不叫盅,应该叫碗还来得贴切点。
“金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这般恶整他呢?”看他如此欺负人,皇甫碃忍不住跳出来说话。
“你住口!在这里面就只有你不得有任何意见,只因我这么做可是在替你以及你那位未婚妻出气,懂吗?”这书呆子忍得下这口气,她晶琦可忍不住!“柳儿,你还在踌躇些什么,赶紧把酒端给这位简公子啊!”
本想来此给皇甫碃一点苦头吃的简勒塞,怎么也没料到竟会这么倒楣的反整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出尔反尔,只得眼睛一闭,快快把那三大盅的酒给喝个精光。
至此,他也差不多快支撑不住了。
等简勒塞受完他该受的处罚之后,晶琦才开口对身边的皇甫碃说道:“接下来可轮到你了,你可别给我们这方丢脸才好。”
皇甫碃一句闲话也不多说,一开口就是一个“风”字。
“好!对得好,皇甫碃兄,你的文采可真令在下佩服。”平时就非常景仰皇甫碃的池文郡,忍不住拍手赞美。
看池文郡表现得这么夸张,晶琦忍不住讪笑讥讽:“连这么简单的酒令他都对不上的话,在下可真要怀疑他这状元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被她这么一讥讽,池文郡当场就想打人,若非一旁的皇甫碃阻止他,这下场面可难看了。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晶琦公主,依旧表现得漫不经心,只是可怜了她身旁的宫女柳儿,她看得心惊胆战,恨不得能赶紧拖着公主回宫,以免多生事端。
“好啦!接下来该换你们了,这次本令官也不指名,只要你们其中一人能对得上,就算过关。”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得由朱葛硬着头皮对上两字:“花雨。”
“过关。”既然他们已经安全过关,晶琦也不好再为难他们,目光一转,就对着那怒火腾腾的池文郡开口:“池兄,现下可换你表现了,希望你能倾尽全力,千万别让我与皇甫兄丢脸才好。”
被她一说,池文郡脸色一沉。
真想破口大骂,若非碍于好友的拦阻,他还真想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
“酒疯。”冷冰冰的语气,他说得自信满满,就不相信这年轻娃子,还有啥话好说。
“不错!看你相貌平平凡凡,没想到还有一肚子的墨水,当真是我小觑了你这‘大文豪’,就不知你怎么没跟皇甫兄一起参加科举?”看池文郡越是讨厌自己,晶琦便越是故意惹他不开心,除了冷嘲热讽之外,还不忘用双盈满睥睨神采的眼睛瞅着他。
“哼!”冷然一哼,池文郡只回答了四个字:“人各有志。”
他一脸不悦,晶琦也不放在心上,只急着把矛头对准方才敢说她坏话的另外一人。“梅公子,你们这队现在独缺你一个人尚未表现,我想现在总该换你了吧?”
被点到名的梅芝世,本想把这烫手山芋丢给自己的好友,让朱葛去伤脑筋,毕竟以他三人的文采来说,朱葛算是最好的一位。
怎知如意算盘打得妙,却忘了“人外有人”这句箴言,如今被人点了名,就算他想推诿也不行哪!
既然如此,那他就厚着脸皮随便胡诌吧!
“疯人!”
“错!柳儿,立即帮这位梅公子倒酒三盅。”
一听公主之令,柳儿当即拿起酒壶,正要倒满三盅酒,孰料有个人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仔细一看,竟是皇甫碃这不识好人心的书呆子。
看他竟大胆的坏了自己的好事,晶琦公主自是不甘示弱的瞪着他,要他识趣一点,闪一边凉快去。
面对那双怒眸,皇甫碃选择视而不见,还故意扬起一抹温文儒雅的笑容说道:“金公子,行酒令也不过是个求趣味,你又何必如此认真?况且我看他们三人也不胜酒力,不如我们今日的聚会就到此为止好了。”
“不行!我这令官都没喊停,你这家伙在穷搅和什么?况且我这么做也是在替你的未婚妻,也就是晶琦公主出气,你不帮我也就算了,竟还开口喊停!”
看他如此执着,皇甫碃还真有点头疼,可他这么一说,他更难做人。
若他说要饶了他们,这话若传回宫里,一定会引来许多麻烦;若他说不饶过他们,可看他们个个一脸苦相,他又于心不忍。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只好向自己的好友求救,希望他能出面说几句公道话。’
池文郡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再说这三人的言论也确实有不当之处,不只侮辱了晶琦公主,同时也得罪了自己的好友皇甫碃,本就该好好教训一顿。
但他又实在无法忍受这喧宾夺主的小子,瞧他气焰如此高涨,不只藐视他这位出钱的主人,还大剌剌的得罪他的客人。
思及此,他立即挺身而出,“金公子,若池某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不是池某的客人吧!”他根本就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脸皮奇厚无比。
被他这么一说,晶琦气得差点把两排贝齿给咬碎了,她目光凶狠的冷睇着眼前这两个得罪她的男人,皇甫碃以及池文郡。
“好、好!这笔帐本宫记住了,你们两个最好别再让本宫遇上,否则本宫定要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柳儿,我们走。”话落,她立即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一桌五人,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只是皇甫碃心里隐约起了不好的预感
奇怪?那人为何称自己为“本宫”呢?是他听错,还是这事另有玄机?
☆☆☆
晶琦公主虽然怒火高张,却不会因此丧失理智。
相反的她更加沉着、冷静了,返回皇宫的路上,她已忙着算计该怎么为自己讨回这口闷气。
直接叫皇帝哥哥把这门亲事取消?不?这么做岂不便宜了皇甫碃那可恶的小子。
况且,池文郡根本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蹙起柳眉,此时晶琦公主脑子里想的都是整人计划。
她极为愤怒的思忖,到有何一石二鸟的妙计,不只能把皇甫碃整得灰头土脸,又能把池文郡那小子整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