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始终跟随那碗粥的张雅寒,一看它就在自己眼前,不等他开口招呼,便一把抢过其中一碗,狼吞虎咽的一口接着一口拼了命的将粥往小嘴里塞。
“吃慢点,别噎着了。”看她吃得如此不雅。高鹊文非但不感到嫌恶,还反常的关心起她,就怕她吃得太急,会把自己给噎着了。
“嗯!”含着粥的张雅寒胡乱的回了个礼,便不再睬他、继续埋头苦干。
看她吃得这么猛,高鹄文不由得抿唇一笑。瞧她那毫不做作的吃相,他突然感觉这样的吃相也满可爱的,值得好好地欣赏。
于是,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肚皮,就这么支着下巴,呆呆地凝视着她。
这女人是楚幽兰没错!
必于这点,高鹄文绝对有十成的把握,可她这张化妆化到一半的容颜,以及她现在这般粗鲁不雅的吃相,相信任何人见了,都不会把眼前的她与那艳光四射、举止优雅的楚幽兰联想在一起。
可他就是会,而且还笃信自己的推测无误。只因他早已从那张海报上仔细观察了她脸上的五官,以及她婀娜多姿的体态。
今天她就算化妆成一个小丑,隐藏于群众之中,他相信自己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这样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高鹄文自己也搞不清楚,可是他就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没任何原因,也无任何理由,他只是非常单纯地相信自己绝对做得到。
“咦?你不吃吗?”三两下便解决一碗粥的张雅寒,抬头一看方知高鹄文半口粥也没吃,就这么搁着。
“我还不饿,你若还要,这碗也给你好了。”不是高鹊文故做大方,而是他当真还不感到饥饿,看到她眼眸中的贪婪,他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把这碗粥交给她解决算了。
“这样真的好吗?”张雅寒此时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怕自己这种惊人的食量会吓坏眼前这个男人。
睇着她害羞的模样,高鹄文浑身起了一股不对劲的感觉,更惨的是他的偏头痛又犯了。
他赶紧把面前的粥推至她眼前,“没什么好不好的,你想要就尽避拿去好了!”话才说完,连让张雅寒考虑犹豫的时间也没有,高鹄文就赶紧站起身子匆促的爬上楼。
直到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方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以及头痛的毛病才稍稍缓和,可当他抬头往他贴在墙壁上的那张海报一瞟——
惨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与头痛的毛病又再度发作。
此时高鹄文不由得暗自揣测,难道这楚幽兰便是他一切病症的原因吗?
“哈!这怎么可能?”摇摇头,高鹄文断然的否决自己方才所作的揣测。
想他身为知识分子,连妖魔鬼怪这种无形的东西都吓不着他,一个女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害得到他?
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笑话一则,想想就算了,不用认真,对吧?
第四章
十点多才起床下楼的高鹄文,看到他目前的同居人一脸欢喜的跳到他的面前,这已经够教他惊讶的了,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令他哭笑不得。
“你怎么那么晚才起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听听,这种话、这种语气,如此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简直就把他高鹄文当成她私人聘请的菲佣。
只可惜,他高鹄文不是什么菲佣,自然也就毋需对她负责。
“你就算饿得要死也不干我的事,至于昨天的那一餐是看你可怜才招待你的,而且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听他这么一说,张雅寒一张俏脸马上垮了下脸,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还伸出一双白女敕的柔荑。
“你瞧瞧我的手,看看它们生得什么模样,好吗?”
敝了!她的双手与她肚子饿的话题,怎么扯得上关系?
不了解其中意义的高鹄文,只得依着她的话,低头仔细端详她那双又白、又细、又女敕、又修长的柔荑。
“怎样?你可看出隐藏在我这双手里的问题?”张雅寒非常期待的问着,就希望他能了解自己的意思。
“问题?”她这双手有什么问题?这当真颇令人疑惑。
虽然疑惑,可这是由她本人亲口提出,那便是有问题才是。
为此,怕被人耻笑自己没有观察力的高鹄文只得更加仔细地端详她那双细女敕诱人的柔荑。
老实说,这女人确实拥有一双纤细美好的小手,他看着看着,脑袋瓜子里还产生了一些想象。
他想,若她用这双小手抚模自己的身子,他会有些什么感觉?
不由自主的,他随着脑中的遐思进入另一个不司于现实的世界,在那里,他的身子与她娇柔的身驱紧紧交缠,她那双美丽的柔荑,就摆在他壮硕的胸口,还不断的往下,而他则因她的抚模而亢奋不已。
正当他想象得浑然忘我之际,突然一股痛楚狠琨地刺痛他的脑子,逼得他不得不重回现实世界。
抬头一瞟,意外的,张雅寒依旧摆出一副期盼也能找出问题的模样,看她如此,他不由得心烦的怒吼:“手是你的,里头有些什么问题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至于我——很抱歉,我资质驽钝,实难揣侧你的话意。”
头痛欲裂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更完全无视她被自己凶得有些傻愣的神情,直接闪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好凶喔!被凶得有几分胆怯的张雅寒,依旧不肯放弃的看着他。
猛吸口气,她振奋起精神,努力的紧追在他后头,可怜兮兮的说:“人家叫你看我的手,最主要是想告诉你,我根本不会烹饪,这点我相信你从我这双修长白皙、滑女敕无比的玉手便能知晓,因此……”
不待她把话说完,高鹄文当即身子一转,直接且霸道的打断她的话。“因此什么?你若以为你不懂烹饪,我就必须劳心劳力的替你烧饭煮菜,对不起!本少爷可没那种闲工夫。”他可是来此度假,不是来作践自己,更不是为了帮这女人烧饭做菜而来。
看他那么凶,又把话说得这么绝,张雅寒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可为了自己的肚皮着想,她依旧逼自己厚着脸皮,伸出一只小手扯扯他的衣摆,楚楚可怜的说:“拜托啦!你若不肯帮我的话,我真的会饿死在这儿,到时还得麻烦你帮我收尸,那岂不是更增添你的麻烦?”
“放心!不麻烦。”咧嘴一笑,高鹄文用很恶心的语气告诉她:“顶多一通电话,我便能成功的将你搞定。”
“一通电话?”是什么样的电话号码这么好用?心中怀着强烈的疑惑,张雅寒非常谦虚且恭敬的开口反问:“请问,你这通电话打算打给谁呢?”
“殡仪馆。”如何?怕了吧!
“那你会把我土葬,还是火葬?”早已经过一场生死大劫的张雅寒非但不怕,而且还天真的继续问道。
“进入殡仪馆的尸体,当然是火葬的比较多。”这话才一出口,高鹄文一颗头更是痛得厉害,“不对、不对,这根本不是重点,我们现在聊的可是小姐你的三餐问题。”
“对喔!”他不说,她都快忘了。现在经他一提,她眼眶不由得一红,泪水就这么扑簌簌的掉落。
她伤心是伤心自己就快饿死,但更伤心的是没人会在乎她的生死。
越想越伤心的张雅寒,索性捂着脸用力的哭、尽情的哭,就怕自己死后没人肯为她掉一滴眼泪。
才交谈不到两句话,就看这女人声泪俱下,还哭得有模有样,一点也不像是虚伪作假。
斑鹄文本是狠心的不想理她,可瞧她越哭越厉害,那细弱的双肩还一耸一耸的,害得他看了头更痛,连心头上也像压了块巨石一般,沉甸甸的,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