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了又付、想了又想,几经斟酌思量后,崔盈盈不得不通吸口气,强通自己按捺满腔怒火,“好!我说,不过在我坦露事实之前,盈盈为求谨慎不得不先向你要个保证。”
“什么保怔?”瞧她这般谨慎,东方玮对她即将说出的那件事,是越来越好奇了。”在你听完盈盈的叙述之后,你得保证绝不对任何人透露,包括伯父、伯父在内,另外你还得先答应盈盈,这件事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忙到底绝不推倭。”
不可否认崔盈盈已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想知说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仍,竟能让崔盈盈如此小心翼翼,更想知晓她究竟想要他帮什么忙,因此,东方玮妥协了!
“好!我保证。”
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崔盈盈随即拍下一个问题:“对东方玉这个名字,你可有印象?”
一听到东方玉这名宇,东方玮立即擒住她的手臂,恶狠狠地逼问她:“你闯入了临渊居?”
柳眉一挑,崔盈盈冷声反问:“瞧你这反应……怎么?是不敢当着我这外人的面,承认临渊居的主人也是你东方家的一份子吗?”这话,她不只问得冷厉,更问得充满讥讽。
其实在崔盈盈第一次见着东方玉时,她以颇为她叫屈、喊不平!只因她没想到东方家的人竟会不念亲情,将个“疯女”紧藏于府中不敢示人,更视临加居为禁地,不准他人随意进入,甚至狠心的放其自生自灭,连个服侍的婢女也没替东方玉安排。
本来他还以为这可能是她先入为主的看法,今日见东方玮这般激动,不正代表着她原先的看法无误吗?”
瞧她的表情、听她的语气,东方玮不用崔盈盈明说也能知晓此时她对他家人的看法与想法。
“错!你想错了!我爹娘与我根本不曾以家姐为耻,更不曾狠心地弃她于不顾。”一想起当年的事,他不由得瘫坐于石椅上,用满是无奈的痛苦语气诉说当年的一切:“七年前当玉姐发疯时,爹娘不只要承受被拒退婚的耻辱,还得承受爱女发疯的事实,那时我全家人可说是心力交瘁,可爹娘依旧不肯放弃,不惜重金延聘名医到府替玉姐看病,可是不管是多有名的大夫也诊断不出玉姐的病因,根本无法对症下药。
那时玉姐又闹得极凶,婢女们也吓得不愿过去服侍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娘用爱女心切便亲自照顾她,直到她老人家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地跟着病了后,爹才狠下心肠封闭临渊居,直到今日。”
看东方玮说得一脸痛苦,神情更是凄枪得令人鼻酸,崔盈盈这才知晓是自己误会了他们一家人。
再想得更深一点,她觉得东方玉与她之间还真有点相似。
东方玉为了阿德不借毁其闺誉、装疯卖假,间接导致家人也跟着她受苦受累;而她崔盈盈则是为了东方玮,不顾一切欲做出惊世骇俗之举,还自私的陷害大哥背上个害而自己妹子终生幸福的罪名。
她们的作法是否太极端也太自私了呢?
算了!这问题就不多想了,眼前最重要的是……“东方大哥,倘若盈盈告诉你,东方姐姐其实没疯,这话你信吗?”
“什么?”乍然听到崔盈盈所说的话,东方玮瞪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相信,“这可能吗?’”
倘若玉姐当真没疯,那当年她又为何要如此折腾自己的家人呢?
“可不可能,你不妨就随我亲自走的临渊居,不就可以证实盈盈这话的真假吗?”
第六章
“不帮!说什么我也不帮广东方殊横眉竖目地朝眼前那两名女子吼出他心底的愤怒,同时也管自己的爹娘喊出受亲生女儿所欺骗的委屈。
不是他说话不算话,而是玉姐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她装疯卖假欺骗家人也就罢了,竟然还一骗七年!
今日莫说是自己爹娘,就连他这个做弟弟的,也实在看不惯她这般自私自利的行径。
难道爱一个人当真能令人失去理智,全然不顾周遭人的感受与想法,自私自利的只顾着自己的幸福吗?
“玮弟……”东方玉欺近他,急着说服她唯一的弟弟:“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就看在我俩的姐弟之情好吗?”
炳!姐弟?在她做了那一切后,这称谓不嫌太过虚假吗?
摇摇头,东方伟绝情的说道:“我东方玉的大姐早在七年前便疯了,这事众所皆知,姑娘这般冒名顶替,难道不觉太过无聊吗?”换言之,他是打定主意不认眼前这薄情至极的大姐东方玉了!
不是他心狠,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气、他怒,更加怨恨,恨自己的大姐竟为了一个小小的菜贩,全然不顾爹娘对她的关心与忧虑,不借将东方家搞得难犬不宁却依旧不知悔改。
眼看自己的弟弟已经把话说得如此绝情,东方玉心急的向一边沉默不语的崔盈盈求助,希望她能站出来替她说几句话。
本是打算让这对亲姐弟好好沟通怕崔盈盈,眼见东方纬的固执无情,再瞧东方玉求助的眼神,只得跳出来说句话:“东方大哥,难道你忘了方才在花园中你对盈盈的保证吗?”
不得将她所说的一切事说予外人知,就连东方二老也包括在内;只要她说出事情原委,不管如何他都得帮这个忙。
这约定言犹在耳,他应该不会如此健忘才是。
“我……”
东方玮一开口就想反悔,可崔盈盈就是不让他有此机会。
她不疾不徐地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想东方大哥在商场上奔走多年,更该懂得信守承诺的重要才是。”
抿紧嘴,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的东方玮,只能张着一双彩眸,用向那口齿伶俐、言辞犀利逼人的崔盈盈。
除他沉默不语,只晓得张着一双想眸与她对峙,崔盈盈于脆撂下狠话:“难道你非迟得令姐步上死路方才甘心?”
死!多么残忍的字眼,就是这个简单的字令东方都不得不静下心来,好好思考。
人若死了,当真万事皆休,只是……玉姐真会傻得为了个男人而步上这条绝路吗?
思及此,他心生不安,本想一口答应、却又不肯甘心。
每当他一想起爹娘为东方玉所受的折后与痛苦,他的头是怎么也低不下来。
看他质疑、犹豫的模样,崔盈盈只得再下一贴据药,“东方大哥,盈盈所言你毋需质疑。试想令姐都能为他装疯实伍整整七年,今日你若狠心的粉碎她所有的希望,这世间可还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
这句话恍若打天霹雳,直把东方玮震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转过身子,直瞅着东方玉,看她眼中当真迸出一道视死如归的目光,他便更加的心慌意乱。
没错!正如崔盈盈所说,他若狠心的粉碎姐姐的希望,不闭像是拿把利刃往地的心窝狠捅,这教她怎么活得下去?
为此他不得不抛去心中所有的愤怒,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履行他对崔盈盈的承诺。
看东方玮终于心软有成全她,东方玉不笑容极而泣,她双臂一张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小弟,低声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只求姐姐能在这件事过后,当着爹娘的面向他们两位老人家致歉,小弟这忙也就帮得值得。”
“一定、一定!”其实这七年来,东方玉对自己的爹娘何曾不存愧疚之心,她曾心软的想向家人坦承一切,可是她胆怯啊!再加上屡屡看爹娘为她操劳忧心,她更是难以启齿,以致让这事儿成了颗滚动的大雪球,越滚越大终至成为沉郁旧疾,再也难有根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