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瞠大双眼,逼自己注视他那双犀利逼人的眸子,“我只是瘦了一点,身体可强壮得很,要不怎么帮人送货?”
淡然冷笑着,严正凯对跟前这年轻人却生出了几分好感,只因他双眸中那两簇求胜的火焰,更因他做了一件很少有人敢做的事情。
那便是——直视他的双眸。
“如果我打算录用你的话,你希望薪水是多少?”欣赏是一回事,现实的问题他还是得问个清楚。
他可是个商人,在商言商,金钱的问题绝对是必须列入考量范围之内的。
薪水?听他提起这个问题,曾万岁心想,这男人难道真打算录用她不成?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糟了!
先不说她故意隐瞒自己真性别的问题,单单是他那身吓人的冷漠气质,就足以令她退避三舍。
考虑了一下子,她决定开出高价,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五,大胆的开口要求:“一个月五万块,这样的数目不知你是否能够接受?”
五万块?老实说,这年轻人所要求的数目还真是多了些。“你认为自己值五万块吗?”
“当然值得!”曾万岁不只答得毫无腼腆之色,还一脸的自信“我开车的技术好,又非常遵守交通规则,你若不信,大可马上一试无妨。”
淡然冷笑,严正凯站起身子往他逼近,并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年轻人,对自己信心固然是优点之一,可若过度有信心,可就太过膨胀自了,切记、切记”话落,他也没说有没有录取她,身子一转便往楼梯迈去。
“嗄?”看他走得如此潇洒,曾万岁还真是一头雾水。“老伯你家少主人的意思是……”不知自已该走还是该留的她,只得向一旁始终保持泔默的老伯伯求助。
“恭喜你了,年轻人,我家少主人已决定要聘请你为他的司机,现在的问题就是看你什么时候能够开始上班?”
听到这意外的答案,曾万岁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这么轻易地便决定要录用她。
现在可好,她人都已经骑上了马背,想下马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怎么办?
看这种局势,跟前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大胆一试,至于后果……就暂时不去想好了。
第二章
伸出手,严正凯一脸严肃地凝视自己方才碰触那年轻人脸颊的手。
很奇怪的触觉,他的肌后竟有股丝绸般的滑女敕细致,他模模自己的下颏就算他每天清晨都习惯把自己的胡子刮得千干净净,可他自己肌肤的感觉也不似那般地细致光滑。
没有任何胡渣,他的脸就像块女敕豆腐般,无半点粗大的毛细孔,这样的男孩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当真已满十八岁。
冷然一笑,严正凯心忖,这男孩给他的感觉还真是奇妙,他隐约感到他上似乎隐藏了一个秘密,就等着他亲自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因此他才会破例忽略自己心中的怀疑,决定雇用他,就等着看他会耍些什么花招。
想至此,严正凯突然起身,从自己书房的落地窗俯瞰他走出自己家的大门,清楚的看到他进入一辆停放在离自己家门不远之处的货车上。
原来那男孩是开着货车前来应徵的。
只是让他不懂的是……他为何这般急着要找另外一份工作?难道他嫌弃上一份工作的薪水太低,因此才会……
正当严正凯的思惟陷入对那年轻男孩的好奇之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唤。
“少爷。”
“该交代的,你都已经对他交代清楚了吗?”收起对他的好奇,严正凯开口对福伯说。
“是的,少爷。”在严家服务了将近一辈子时间的幅伯,态度恭地回道:“那男孩说要给他三天的时间好让他跟现在的雇主辞职,等他辞去这份工作之后,方能开始正式上班。”
“那你是否有告诉他,严家所有的仆人都必须寄宿在这里,除非轮休日,否则不能私自外出的规矩?”这规矩从他祖父那年便已成立,至今依旧无人有例外的特权。
“有,我已经把严家所有规矩都对那年轻人说得清清楚楚,他也表示自己能够配合。”
“很好!现在没事了,你退下吧!我还有公事要忙,别让人上来烦我,至于老太爷那边,就麻烦你辛苦点,多关照些。”
“是的,少爷。”
早已了解严正凯习性的福伯也不再赘言,他身子一转,当即退下,去做他该做之事。
在严家工作,最重要的就是多动手少开口,这可是他在此待了快一辈子所累积的经验。
曾万岁拎着个皮箱,皮箱里放了一些可供她换洗的T恤、牛仔裤以及两件薄外套才刚踏进严家她就巧遇那日招呼她的福伯。
“福伯,你好,我是来报到的。”曾万岁一走入严家大门便先向福伯打了个招呼。“敢问福伯,我该把自己的行李放置于何处?”
看了看曾万岁手里所拎的小皮箱,伯开了口:“请跟我来。”话落,福伯当即在前头带路。
绕过豪华的住宅,曾万岁亦步亦趋地跟着伯,一路往豪宅的后头前进,不多久她当即见着一幢平房。
苞着她便见到福伯打开平房的大门,而后将她带至平房中的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前。
“这里有两个房间,隔壁那间是女仆专用的,这间则是男佣专用,你可以先把自己的行李往里头搁。”
一听这话,曾万岁不由得在心里大呼完蛋。
早在那日福伯告诉她,严家所有的仆佣皆必须住宿于严家时,她心里最烦恼的就是自己睡觉的地方,最害怕碰上的也是跟前这种情况。“福伯,我有一事想请你通融一下,行吗?”
“什么事?”福伯一脸疑惑地反问。
“呃……”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人不对她的性别起疑呢?仔细斟酌后,曾万岁小心翼冀的开口道:“福伯,我的睡癖很糟,从小就没办法与人共睡一张床,如果可以的话,能否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个单人房?”
“这……”这是个令他头疼的问题,福伯想了想之后才说:“这样好了!倘若你不嫌累的话,主屋的阁楼上倒有个小小的房间,我就暂时把你安排在那个房间好吗?”
“好、好,当然好。”只要能不与其他男子共宿一房,就算要她爬个三楼、五楼,她也心甘情愿。
“那住的问题就解决了,另外还有就是关于你上班的制服问题。”看看跟前这修长、瘦弱的年轻人,福伯还真有点头疼,“看你的身材,前任司机所留下的制服你是不能穿了,得再帮你另外订作一套制服才成。”
“嗄?在这里上班得穿制服吗?”这点倒是出乎曾万岁的意料之外。
“当然!严家可是个大户人家,从老太爷那一代开始,所有任职于此的员工皆有属于自己的制服,你当然也不能例外。”
“哦!”好吧!不能例外就不能例外,谁教自己好好的送货司机不做,偏要来这儿找麻烦,“福伯,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不用那么客套,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彼此互相照顾也是理所当然,不过……”顿了顿,福伯一脸谨地说:“年轻人,别说老人家我没跟你叮咛,在这个家里,仆佣之间一切可以随意,可只要有关老太爷与少爷的私事,你就半点也不能马虎,知道吗?”
瞧他老人家说得那么慎重严肃,曾万岁不由得也跟着严肃起来,“是的,福伯,你的叮咛,我一定铭记在心,一刻也不敢忘记。”看来,在大户人家工作,还真不是件轻松容易的事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