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能从这么多人里头找出哪一个是我吗?”看她那么专心,何笃生陪着她一起坐下,还很自然的搭上她的肩,陪着她看相簿。
“好难喔!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难道你不在其中?”专心一意在找人的姚丽雯,根本没察觉两人亲蔫的状况。
“当然有,我可是名校毕业的好学生呢!”学生时代的风光岁月,令他如今回忆起来,还是一脸的得意。
“我相信,单单从你房间里的这些奖状、奖杯,我就能想象你读书时候有多风光、多出名了。”话说到此,姚丽雯突然双眼一亮,指着相簿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人,“我找到了,这底下还有你的名字,天啊!我不知道你读书时的模样竟然是这么呆,好好玩喔!”她兴奋的抬起头来。
哪知就这么恰巧的迎上他的唇。
这接触虽然短暂,却使两个当事者,一个脸红如熟透的苹果,一个则在心中暗自窃喜。
轻松愉快的气氛不见,两人间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她看见他意味深远的目光,脸红心跳的垂下螓首,想躲开他那逼人的灿眸。
看她低着头不肯瞧他,何笃生索性伸手拨开她的长发,看着她秀气圆润的耳垂上戴着一对珍珠耳环。“这对耳环好漂亮,是你自己买的吗?”他心里虽想与她更进一步,可又担心被她拒绝,因此他不得不转移话题,以化解两人间的紧张气氛。
“这耳环是……”黄悦德送的。
他不提,姚丽雯都快忘了,而今经他一提,她突然有感而发的叹了一口气,“这是我前任男朋友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
一听这耳环是她男朋友送的,何笃生气得想命令她马上拔掉,若非那仅存的一丝理智阻止了他,他还真想亲手替她除掉耳环。
“想谈谈吗?”四个字他问得有点咬牙切齿。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只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我老早就把那一切当成恶梦一场,懒得再去想。”多久了?而今再提起黄悦德,姚丽雯非常讶异自己的心竟不再痛了,只是心中有一股化不开的感慨。
靶慨光阴的流逝,感慨时间当真能治疗心痛,感慨那漫长的七年岁月,竟然能这么轻易地一语带过。
“既然是过往云烟,你为何至今还戴着它?”何笃生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眸子不放。
那目光就像是在逼她说出真心话似的。
“习惯吧!可能就是因为太过习惯,因此忽略了它的存在。”想到此,姚丽雯倏地一笑,“说实话,今天若非大哥提起,我都快忘了还戴着这对耳环呢!”
“既然如此的话,那不如……”何笃生伸手替她摘掉耳环,“把它给丢了。”话落,他当真振臂一掷,把手中的耳环往窗外一丢。
看着那副陪伴了自己好几年的耳环,刹那间没了,姚丽雯不由得一怔。
“不舍吗?倘若你真不舍的话,改天我送一对给你,保证会比那一对还要好看。”何笃生有点不悦的开口。
“没有不舍。”摇摇头,姚丽雯老实的说。“只是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耳朵轻松了不少。”
“轻松就好。”不想继续这话题,何笃生索性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走,我想你肚子也饿了,不如我们一起帮我妈的忙,这样也能快点用餐。”
“好啊!”听他不再提起那令人尴尬的话题,姚丽雯还真是松了口气呢!
第九章
一顿饭下来,还真是吃得宾主尽欢,何笃生要送姚丽雯回去时,何母还满脸不舍的开口:“我看以后你就跟着笃生一起回家,到我们这儿吃饭,这样可以省掉不少不必要的开销。”
“好啊!这真是个好主意。”何禹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我也赞成。”何笃生也跟进。
听这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姚丽雯就算真想拒绝也难,只是她又不好太过叨扰人家,只得开口婉拒:“再说吧!我也不能太晚回去,因离我爸妈可是会定时打电话过来查我的勤呢!万一没接到他们的电话,我怕他们会胡思乱想,担心我出了什么状况。”
“这问题好解决,你就把我们家的电话留给你爸妈,告诉他们若找不到你,直接打到我们家来就好。”何笃生睿智的提出这建议。
“拜托!我要真这么做的话,我爸妈一定会以为何大哥是我的男朋……呃……”惨了!一时嘴快,竟把这么丢脸的话给说出口。发现自己说错话的姚丽雯这下可真没脸见人了。
看她羞红着脸、捂着嘴,懊恼自己说错话的模样,当场把这一家人逗得大笑不已。
“没关系,倘若你爸妈真这么以为的话,我绝对会负起所有责任的。”何笃生笑得很贼,还拍着胸膛保证自己愿意负责。
何禹则笑着开口:“倘若你真肯当我们何家的媳妇,我是绝对赞成。”
何母也跟着开口:“这样好了,改天我们就找个好日子到你家去提亲,怎么样?”
噢!天啊!这家人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这让她更是不好意思了。
再也受不住他们一家子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姚丽雯红着脸开口:“伯父、伯母,再见。”话落,羞得不敢见人的姚丽雯即落荒而逃。
“儿子啊!我看你做人真的很失败喔!你瞧,丽雯一听我们说要上她家提亲,话也不说的就躲上车去,你得好好的反省、反省才是。”何禹仿若嫌气氛还不够尴尬似的,还不忘加了这一段话。
“对啊!看她如此,可真是伤透我纯情少男的心哪!”何笃生边说边对自己的父亲眨眼睛。
何禹也回眨了几眼,要他多加把劲,要不这好女孩就可能被别人追走了。
何母也鼓励的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要他多多加油,好赶在年底之前,娶个老婆好过年。
“爸、妈,我知道您们的意思啦!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他对她是志在必得,要不又何必花费那么多心思在她的身上?
这种事想也知道嘛!
一家三口全都心知肚明,眼前就只有一个傻子完全不知人家已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还兀自感动着他们一家人的热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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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笃生在开车送姚丽雯回家的一路上,两人皆默默无语,谁也没开口。
不是找不到话题,而是舍不得打破那种和谐的气氛。
直到车子停在姚丽雯所住的公寓前,两人下车,她方才开口:“你爸妈很好相处,也好恩爱,我想你一定以身为他们的儿子为荣对不对?”
“这是当然。”何笃生承认得爽快极了,“对了!我记得曾听你提过,你是家里的独生女,你爸妈对你一定也呵护有加对不对?”
“这是当然的喽!”说起自己的双亲,姚丽雯一脸幸福的笑着,“我爸妈对我可真是疼得不得了,从小到大,他们不曾让我离开他们身边,除了这次,若非我自己坚持,还有一些特别的原因,不然我想离开台北,可说是难上加难。”
“特别原因?”听她提起这字眼,何笃生试探的开口:“是什么特别原因呢?”会与那一夜的事有关吗?他心里疑惑着。
“这……”那一段记忆,姚丽雯实在不想再提,可在他逼人的眸光之下,她叹了口气开口:“其实我之所以会到台中来找工作,是为了躲开一个男人的纠缠,一个交往了七年的男人。”
七年?好长的一段岁月,“你现在还喜欢着他吗?”何笃生有点吃味的问着。
“不,有时我甚至会疑惑自己是否真爱他,倘若真深爱他,为何遭到他的背叛时,那痛为何并没有如一般人所描述的那般刻骨铭心?而今想起那七年的岁月,我会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为了恋爱而恋爱,为了交男朋友而交男朋友,实际上我付出的,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多。”是她的情感太过淡泊,还是她跟他当真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