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在人生旅途上孤军奋战的她,真的累了、也倦了,倘若他真愿意陪著她一起奋战,这也未尝不可,不足吗?
“对!就是我们。”他轻拭她垂挂於脸颊的泪珠,看著她那双因为泪水而显得更加动人的眸子,不山得痴迷,缓缓的靠近她,爱怜的轻吻她的唇。
如蜻蜓点水一般,不眷恋也不强逼,却带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看她心安,绮秋水才开口问道:“告诉我,你心里可有怀疑的对象?”
“没有,不过……”徐鸾瑛拧著眉知晓自己的为人有多惹人憎恶,“讨厌我的人倒是很多,真要一一讨论,恐怕二天三夜也说不完。”
“迪克呢?你是否曾经怀疑过他。”不说其他人,在绮秋水心中就数这个男人的嫌疑最大。
“不可能!”没有任何的考虑,徐鸾瑛直接一句话便否定他的猜测。不是因为她心中有迪克,抑或对他的信任所致,而是……“你忘了吗?他现在人还在医院里头,小腿骨折,根本无法行动自如。”因此,她才会直接把他剔除。
“这点我倒忘了。”只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有此嫌疑呢?这下子可真让绮秋水伤透脑筋了。“除了迪克之外,在你的记忆中,你还记得有哪个男人爱你爱得如痴如狂?”
“不知道,我向来只在乎自己,对爱情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应付的办法就是直接回避,更坚持只要自己站得住脚,又何必在乎他人对我的看法以及想法。”这样的心态是自私,也算自恋了点,不管外人对她的看法如何,徐鸾瑛永远是徐鸾瑛,任何人也别想改变她。
“那我呢?”听她说得如此肯定,绮秋水有点气闷,“对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皱紧眉头,徐鸾瑛有心回避这题外话。“你似乎偏离主题了。”
“管他的!偏离就偏离,现在我要的是你的回答,你若不肯说,今天我们就这么耗著也无妨。”有点要赖,也有点任性,绮秋水霸道的抱著她不放,咄咄逼人的非得逼她说出个答案不可。
瞪著他,徐鸾瑛无奈的心忖,这男人的霸道简直已经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可她就是奈何不了他。“你真的想听我的答案?”她可以说,只要他听了之后保证不生气,她马上、立刻说给他听。
“想,当然想。”
“好!既然你想听我就说,只是你听了之后,得保证不生气才行。”为了自己本身的安全,徐鸾瑛聪明的先替自己预留一条退路,直待他点了头,她才慢条斯理的公布他想知道的答案。“我对你的感觉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讨厌。”
第八章
绮秋水知道白己的脾气不好,但绝对有超出凡人的自我控制能力,要不然他就不可能乖乖的被锁於镜中世界长达好几世纪。
直到今天、现在、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自我控制的能力,并不如自己所想像中的好,当听到徐鸾瑛说对他的感觉只有“讨厌”这两个字时,他脑中仅存的念头就是掐死这女人算了。
他想,真的很想,无奈他的心肠没那个变态者那么狠,他虽然和他一样有毁爱的冲动,但就是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利眸一眯,他冷冷地瞅著她问道:“你对我的感觉真的只有讨厌这两个字?”这是他给她最后的机会,倘若她还不知把握,那他……绝对会做出令她更加讨厌的事情。
“呃……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误会,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看著那双逼人的冷眸,徐鸾瑛嗫嚅地问。
“相信我,亲爱的,你的感觉没错,现在的我确实是愤怒得想杀人。”绮秋水不在乎她知道他的愤怒,还非常清楚明白的告诉她,意思就是要她说话最好小心一点,要不然可就别怪他……辣手摧花。
好可怕!他现在给她的感觉比那变态者还要恐怖,这使得她不得不暗自思量,自己是否该说谎来平息他的愤怒?
想了想,向来就不屑撒谎的徐鸾瑛决定不为他打破自己的惯例。“不管你怎么威胁我,我的答案还是讨厌。只是……”
听到这个只是,绮秋水忍住差点撕开她身上衣服的蠢动。
“只是……这个讨厌真要追究起来,应该是我自己讨厌我自己的成分来得比较多。不知为何,见到你我总有一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莫名症状出现,我想克制就是克制不了。”
“你知道的,我徐鸾瑛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我的自私、我的自恋,因为这两项『优点』,所以我自信自己的理智一定比一般人来得强,在做任何事情或决定之前,我首先考虑的一定是我自己。
可一碰上了你,我的优点全不见了,我那傲人的理智也没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压抑不了那些讨厌的症状产生,我……你现在在对我做些什么?”她问得有些急,语气更显得怯懦,她涨红著脸,一心想躲开他探进她衣服底下的那只魔掌,但就是没那个力气。
“我饿了,我想吃你。”听到她感性的表白,他若还能维持君子风度,那才真是有鬼。
“你饿了?”
奇怪?他若真饿了,不是该要求她下厨去吗?怎么会净对她做些令她心跳加速的怪事呢?
“你饿了,我可以下厨帮你煮……嗯……”天啊!那像申吟似的怪声音是从她口中逸出的吗?想到自己竟也会发出这种怪声,徐鸾瑛羞得连耳根也红了。
“你很喜欢我那样对你是不是?”他边问,边在她的脖子上亲吻,他的手则忙著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好让自己更方便行事。
“喜欢?”
真的吗?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吗?
徐鸾瑛呆呆的,脑袋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微微的感到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他放倒於床上,她的眼里全都是他,她的身子就这么毫无抗拒的负载著他全身的重量。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是那么地自然,那么地……美妙……就像梦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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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的答案令他感到满意,可他还是非常卑劣的对她做出“辣手摧花”的不齿事件。
后悔吗?才怪!
嘿嘿!拥紧已然经被累坏的徐鸾瑛,与她一起并躺於属於她私有的这张大床,他们的身上共盖一条薄薄的被单,被单底下……嘿嘿!保证是十八岁以下不宜观赏的赤果画画。
心情愉快的绮秋水兀自傻笑著,想起方才那两次的缠绵,他的唇角不禁上扬,笑得更是痴傻。
到今天,他才顿悟到白己并非是个薄幸负心的男人。
没错!他是伤透了不少女人的心,也造了不少孽,可这一切并非全都是他的错啊!
如果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女人全都不是徐鸾瑛,根本无法撼动他潜伏於体内的真挚情感。
经过几个世纪的孤独,他曾埋怨苍天对他的不公,也恨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而今,他心中再也无任何的怨怼,只有满心的感谢。
他感谢月老、感谢苍天,还夸张的对那鸡婆的女人怀有一份感激的心情。
倘若没有他们,他又怎么有这个机会认识怀中这独特的女子。
徐鸾瑛对於他来说,不只是他心里的挚爱,更是他今生的唯一,他期待他们往后的岁月能永远在一起,不管几年,他会永远牢牢的抓住她不放。
只是……想到隐藏在暗处的危机,绮秋水一张俊脸不由得变得沉重,他眼神中顿时充满阴狠、暴戾之色。
他发誓只要让他揪出那个可恶的男人,必定要把他粉身碎骨,让他永远也无法夺走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