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形势比人强,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她只好忍住气软声哀求:“高伯伯,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好,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啦!”
她知道自己很没志气,明明想好好训一顿那敢称她为妖孽的高个儿,哪知口一开,她还是胆怯地把所有的不满吞了回去,再次厚颜恳求他再给她一个机会。
呜,她真的、真的是太没志气了啦!
“哕嗦!”最讨厌跟人家讨价还价的高个儿,已经懒得再陪那厚颜无耻的薛嫦藤多说什么废话,干脆把拿在手中的锅铲一丢,大步走向她,一把揪住她的后领拎住她,再几个大步拉开厨房门,狠狠地把她给丢了出去。
“你自生自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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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死我了啦!”好狠的山东大伯,他怎可以这样虐待她这堪称天下第一的可爱女子呢?
站起身子,薛嫦藤揉揉那疼得不能再疼的小,正打算好好替自己出口气,大骂一顿之时——
“你好像又被高总厨给开除了吧?”不轻不重的声音突然在薛嫦藤的身后响起,当场吓得她吞下差点出口的精彩骂词。
说巧还真是巧!没想到老板大人竟选在这恰当得不能再恰当的时机出现在她的面前,双手抱胸,锐眼微眯,就等着听听她的说法。
呵呵!这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吗?“老板大人您好!”
“好,我当然好。”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眼神,那位伟大的老板大人看眼前这惹祸精还真是越看心越烦,“若能把你赶出我这家餐厅的话,我想我会更好。”
“老板大人,别这样啦!我和您本是同根生,相煎又何必太急,对不对啊?”
他可是她最后的一个希望,说什么薛嫦藤也得死皮赖脸地巴着他不放才成。
“我记得我好像没有你这种妹妹吧?”想跟他套交情?这小妮子简直就是在做白日梦。
“老板大人难道不曾听过‘四海之内皆兄弟’这句千古名言吗?”装迷糊、套交情的功夫可是她这个妖孽……错了,应该说是她这个天下最,最可爱的女人最最会的伎俩呢!
“所以……”
“所以我和您也算是兄妹对不对?既然算是兄妹,您又何必摆出那样的姿势、那样的脸色;看我这狼狈万分的模样,您就当是同情我,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
一脸的谄媚,使得薛嫦藤看起来就像满清时代那个服侍慈禧太后的小李子般讨人厌。
惟一可惜的是她不姓李,要不老板大人还真想叫她一声“小李子”呢!
“如果我的回答是不好,那你又想怎么办?”
“什么好不好?”脸皮比任何铜墙铁壁都还要来得厚的薛嫦藤惟一能做的就是装傻,要不然她还能怎么做?
“不管你如何装傻扮无辜都已经没用了。”决定要铲除这祸害的老板大人,已不再被她那傻傻的模样所骗,“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倘若连厨房的高大厨都容忍不了你的话,那你唯一能走的一条路就是回、家、吃、自、己。这是你这个月的薪水,扣除被你打破的那些碗筷已经所剩无几了,望你好自为之,再见。”
可怜的薛嫦藤当真就这么被老板大人给踢出去了。
她的泪水停不了,有苦也无处诉,只能仰头望着穹苍,默问自己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上天为何要如此待她?
这一切就这么恰巧被一双盈满兴味的眼眸给瞧见了,他暗忖:也许这厚颜无耻、笑话百出的女人,能做到他努力多年也做不到的事情也说不定。
想到此,他随即伸手招来侍者,表示要买单。
岸完账之后,他便急急地赶出去,想要再好好观察那个有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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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怎么办?现在我到底该怎么回去才好呢?”被炒了鱿鱼的薛嫦藤沮丧地走在街上,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天竟然会这么倒霉。
堡作丢了不说,还碰上这场午后雷阵雨,这下她就算想回家也困难重重。
当然啦!她是可以靠餐厅老板发给她的薪水搭个公车,或者叫部出租车回家去,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薪水被这边扣一扣、那边减一减的结果;居然剩不到两千块钱。
这些钱连缴这个月的房租都不够,更何况是搭车回家这般奢侈的事情。
被雨淋得一身湿的她,弯着身子蜷缩在别人屋檐下的走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想这些路人有没有跟她同样的烦恼呢?
哼!一定没有的啦!
她薛嫦藤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跟她一样倒霉的人。
这一切该怪谁呢?怪自己的时运不济;怪自己出生的时辰不好,还是怪自己老是闯祸?才会被人谑称为“惹祸精”、“小妖孽”、“厚颜无耻的女人”。
唉!算了!既然都已经是一身湿,干脆把自己弄得更湿一点算了,就这么走回去吧!
至少回家之后,她还可以洗个热水澡,泡碗热腾腾的面安抚早已饿得咕噜噜直叫的肚子。
这一想,薛嫦藤当真走出屋檐,用不疾不徐的脚步缓缓向雨中走去,享受让雨水琳在身上的乐趣。
正当她淋得正高兴时,突然身边停了辆看起来很豪华高贵的车子,接着从车子里头走出一位年纪不是很大的“叔叔”。
看那位叔叔级的人往自己的方向逼近,薛嫦藤心想他可能是要问路,总之就是需要她的帮助吧!
既然如此的话,那她是否应该……嘿嘿,乘机敲他一笔呢?
“你什么也不要说,我先跟你讲精楚。”看那位叔叔的目标果真是自己,薛嫦藤乘机揩油的心意更加坚定,“你若是要向我问路的话,酌收费用五百块钱,至于其他的则视情况而定。好,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看这小妮子开口闭口全是钱,他都还未表明来意,她就急着先讲好条件,一点也无腼腆羞愧之色,真不像一般女孩子。“你很爱钱,对不对?”
薛嫦藤瞪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客套了。“只要是人,我相信都会爱上‘钱’这种现实又好用的东西。”惟一的差别就是敢说与不敢说,敢表明与不敢表明。
她爱钱爱得天经地义、光明正大,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知晓她对钱的重视。
看她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一点矫揉造作的样子都没有,他更是想深入了解她。
“倘若我要求的服务是——你跟我一起上宾馆,这交易你愿不愿答应?”
“上宾馆?”一听到这三个字,薛嫦藤的脸马上拉了下来,用十足鄙夷的眼光直瞅着那看起来好像很正派,心思却邪恶得不能再邪恶的大混蛋。
“很抱歉,我虽然爱钱,可也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大道理。当然啦!我并非看不起那些以出卖自己灵肉维生的可怜妓女,只是我薛嫦藤应该还不致落魄到那种程度。”
她顿了顿,念头一转又开口道:“这样好了!我帮你介绍一些地方满足你的需要,你就意思意思给我一点赏金就好,这样的交易你认为如何?可行吗?”
听完她的这席话之后,他对她算是满章了。
既然满意,那所有的计划便可以开始进行。
他从自己的皮夹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你先看一下这张名片,等你看完了之后,我们再来谈后续的细节问题。”
看名片做什么?薛嫦藤用怀疑的眼光看了那位英名其妙的叔叔一眼,这才低下头仔细审阅手中的名片。
一看,薛嫦藤的嘴张得有一颗橘子那么大,“你竟然是桥锌企业集团的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