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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妻保单 第16页

作者:梦云

“嗯,确实不错。”郝如意心情确实是好了一些,只是有个问题令她挺疑问的。“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竟然非常希望他能开口问她,也好让她有发泄的机会。

闻显达双眸中的神采暗暗一闪,情绪激动得差点开不了口,他频频吸气、吐气,直到能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才用有点暗哑的嗓音问:“我若问了,你肯说吗?”这个问题他提得有点忐忑,甚至忍不住地屏息以待,只因这答案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我……”咬着唇,郝如意几乎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能讷讷地开口:“我希望你问。”就是希望,没有任何的理由,至于说不说这答案,她目前还无法肯定。

这样的心态是否会太过自私了呢?她暗自反问。

“好!”一句话,只要她要他问,他就问。“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跑去淋雨?”

“我……”该不该说呢?这件事真要说起来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郝如意当真被自己的希望给逼得进退两难了。

“很难启口吗?”看她一副为难的模样,想必这问题定是非常严重,这下子就算郝如意不肯说,他也非了解不可。“这样好了,不如就由我来问,你来回答,好吗?”

“好啊!你问我答。”这建议可有趣了,这就有点像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

想到那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郝如意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迷人的笑靥。

“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了’

看她终于肯露出一点笑容,闻显达的心情自然也跟着轻松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显得轻快许多。

“我已经准备好了,尽避放马过来。”

“很好!第一个问题,你今天有去上班吗?”郝如意的私生活,他大概都能了解,知道惟一能困扰她的除了自己以外就是她的母亲,因此闻显达才会直接跳过她私人的问题,针对她的工作方面下手。

“有。今早我才踏入公司的大门,柜台小姐就对我说,我的客户出事现在正在医院里头,他的家属打电话过来看我能不能过去帮忙。

“当然,客户这样的要求并不符合我们公司的规定,我应该不用理会才是。可是我又狠不下心不理他们,所以当我听到这个要求,便直接往外冲,连向我们组长报备的时间都来不及,更甭说是整理行程表以及收费单这些事情了。”

“喔!”听到这里,闻显达大约能猜出她口中所说的组长定是问题之一;不过若只是这单方面的麻烦,以她的个性来说还算小事。“我想你应该很顺利地赶到医院,对不对?”

“哈!说到医院,我就一肚子火。”这火不只让郝如意忘却先前的沮丧,还让她连手上的咖啡也无心再喝.干脆往她面前的茶几上用力搁。“你知道当我赶到医院,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景况吗?”

闻显达以摇头的方式回答。

看闻显达摇头,郝如意才继续说:“一大群的人分成两派,他们互相叫嚣争论谁对谁错,争得面红耳赤。看他们那副模样,恐怕是早就已经忘了那个正躺在急诊室与死神拼命搏斗的可怜虫。

“刚赶到现场的我,根本还搞不清楚事情的状况,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他们拉进战局里头当炮灰。

“一方在我的左耳尖啸着说他们有理,一方又在我的右耳拼命用最吵人的噪音轰炸我的听觉。你说面临这乱得不能再乱的战局,我该怎么反应?”

“你什么反应也不能有,惟一能做的就是忍。”这是闻显达给郝如意最中肯的建议。

“对!我就是忍。忍着听那边的说法,再忍着听这边的说法,听得我一颗脑袋是混饨不清,耳朵又被他们吵得嗡嗡直响;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干脆扯着喉咙大叫——你们全都给我住口,不准再吵,再吵下去的话我马上打电话请警察过来处理。”

“好!叫得好,你这样的处理方式绝对是正确的。”这下子两方人马应该可以保持安静了吧?闻显达心想。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这样的处理方式很正确,事实上那两方人马也真的安静下来了。只不过……”一想到这里,郝如意一张俏脸霎时增添几分狰狞,怒火燃烧得更是旺盛。“突然跑出了个冒失鬼,对着我说:小姐,请小声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医院里头是绝对不容许喧哗叫闹的吗?听听,这像话吗?我郝如意也不过吼上这么一句就会有事,那他们叫嚣了老半天,怎么没看到有人出来阻止?你说这样的待遇公平吗?”

“嗯,的确是很不公平。那后来呢?”惹火郝如意的结果,没人比闻显达更有经验了,他心知那个冒失鬼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

“哼!想必你也知道我郝如意的个性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个冒失鬼竟然敢招惹我,就要有十足的心理准备。”

“当场我二话不说直接月兑下我的高跟鞋,就想狠狠地K那个冒失鬼一顿。若不是那两方人马适时制止的话,我保证那个冒失鬼就算不住院也得挂号看诊。”

对!这才是他所了解的郝如意,只是……老实说,她这样的做法,闻显达还真是无法苟同。

冲动!她真的是太冲动了些。

第八章

说到这里,郝如意还是没有说出重点,因此闻显达只得再开口问:“在急诊室的那个人后来怎样了?”

一提到这个;原本激愤不已的郝如意,霎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又跌坐沙发椅上,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蓄满了泪水,浑身上下写满浓浓的哀伤。

“他死了,对吗?”

闻显达了解郝如意,知道她从小就无法忍受死亡,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死了,往往会让她沮丧、悲哀好久。

看她如此,闻显达不由得欺近她,小心翼翼地拥住她,让自己分担她的伤心、她的落寞、她的惆怅。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相拥着,谁也没开口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直到许久之后,郝如意才哽咽地说:“你知道吗?我觉得一个人的生命真的很没价值,当医生宣布那个人已然回天乏术,他的家属没有一个人为他掉泪、为他哭泣,他们就只顾着与那个车祸的肇事者争论应该获得多少的理赔,他老婆甚至还逼着我问,我先生之前所买的保险能获得多少的赔偿金。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告诉我,我该怎么回答?”

“别哭,别哭,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些全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别让它来影响自己的情绪。”看郝如意哭得那么伤心欲绝,闻显达的心真比她还要痛。

“不!你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根本还没有过去,只因我的工作与他的死亡有息息相关的牵扯。当他的老婆问我该怎么处理时,我哑口无言,因为这种死亡的案件对我来说,是任职两年来第一次碰上的;当时我脑子里闹哄哄的什么也无法思考,只直觉地告诉她,我必须先回去请教我的组长,问看看该怎么处理才能给她一个正确的答案。

“哪知我的人才回到公司,都还来不及说话,翁组长就满脸讥消地对我说:‘咯!这不是我们公司最大牌的员工吗?我记得你今天好像有打卡却没来上班;怎么现在又跑回公司了?’

“心情已经够沮丧难过的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的说话态度,于是我就这么冲动地跑出来,一路一直走、一直走,没有任何的目标,只知道我一定要找个人好好发泄一下我的心情,跟着……”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来到他的公司,直等着他出现,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连下大雨也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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