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踩着愤怒不已的步伐,直往洗衣房的方向前进,才入洗衣房的贝尔贝德雷,突然瞠大了双眼,张着一张嘴,一脸呆样的不知眼前这里到底是怎么了?整座洗衣房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原本该负责洗衣服的女人全都聚集一堂,正聚精会神的听被她们团团围绕在其中的女人开口畅言。
而那些向来负责守卫城堡安全的兵士,却一个个任劳任怨的忙碌着不属于他们的工作——洗涤所有衣物,这像活吗?
“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贝尔贝德雷不管再怎么愤怒,也不曾如今日这般大声斥喝。
这声如雷般的怒吼,当场把所有人吓得全都停住了动作,他们或站、或蹲、或坐,更可笑的是还有人兀自拿着一件尚未扭干的衣物,呆呆的看着那个站在他们眼前的伯爵。
“怎么?全成了哑巴不成?怎么个个都不懂得回答本爵爷的问题?”贝尔贝德雷的话虽然是对着大伙儿说的,可他的视线却全都胶着在那可恶又可恨的女人身上。
她一点也不怕他,更暖昧的张着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静睇着他,红如一颗熟透樱桃的小嘴则微微的勾起—道似笑似侃的邪佞弧度。
那模样就像在告诉他,你没眼睛可看吗?我们在做些什么,你的眼睛难道没告诉你吗?
洪杜鹃不动也不开口,同样的贝尔贝德雷伯爵也维持不动,两个人就像纠缠世代的仇敌一般,相见分外眼红,就恨不得双双拿把利刃狠狠地厮杀一番。
周遭所有人全都受这两个当事者的影响,全都提着一颗悬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心,屏气凝神的静观他们之间的一切变化。
洪杜鹃清楚的感受到周遭人的紧张,不由得巧笑倩兮的迎向那高高在上的伯爵,开口:“哎哟!我以为是哪个高人,能有这般大的能为,才一句话就把众人吓破了胆,连—手边的活全都停了呢?原来……呵!亲爱的伯爵大人,不知你是否曾听过‘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当心,别站得太高,若不小心摔了下来可会跌个粉身碎骨呢!”
这又褒又贬的调侃,当场把所有人惹得差点忍俊不住,若非伯爵那张脸实在太过可怕,他们铁定会当场哄堂大笑。
“看你这模样,好像很清闲悠哉是吗?”他咬牙切齿的问着。
“应该是吧?”手头的工作有人抢着做,害得她只得无聊的闲磕牙,顺便开班授徒,好好教教这些女人什么是“女权至上”的道理。
“好!很好!”既然这女人到哪里都有办法作怪,那唯一的法子就是……“从今天、现在开始,本爵爷令你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旁,负责打理我的一切生活所需。”话说至此,他狠狠一瞪,把所有不该待在洗衣房的兵士全都驱离,才对她开口:“你现在就跟着我来。”
太好了!
洪杜鹃窃喜的心忖:他这命令,正好符合她的胃口!
第四章
早有打算借机接近他的洪杜鹃,对他这样无理的要求,还真是欢迎得不得了。
“是,小的这就来了。”话落,她当真一步欺向他,还大胆主动的勾住他的手臂不放,“走啊!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她才不管他那双眼睛的神采有多凶悍逼人,依旧笑得灿耀动人。
这男人若想吓她,等下辈子投胎再找机会吧!
向来习惯把一切操纵在自己手中的贝尔贝德雷,当然不可能如她的意说走他就走,真要如此,往后要他如何服人?
不说话,贝尔贝德雷只用一双狠戾又冰冷的眼静瞅着她,再低下头看看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柔荑,意思是要她放开。
“怎么?难不成伯爵大人已然未老先衰?没关系,小女子既然已经升任为你身边的小厮,碰上这种情况,当然得任劳任怨的为你服务。来!我这就扶你往前走。”话落,她才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拖着人就走。
接着下来的戏码才真是高潮迭起,就看这两个人怎么互相勾心斗角,怎么恶整对方。
一个是以喜欢男人出名的魔女,一个是以讨厌女人而声名大嗓的伯爵大人,这下……呵!这戏可真是精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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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个被世人遗忘的桃花源世界,空间虽与外界完全隔离,可时间依旧如外界的时光一般,四季如常递坛,夜晚与白天依旧依序轮转。
才刚相处的第一天,贝尔贝雷德就碰上一个被自己的命令给困死的难题。
他给洪杜鹃最新的人事命令就好比任用她为自己的贴身小厮一般,正常的情况,小厮睡觉的地方就是他这个主人睡在哪,她也该配合的睡在哪里。
这情况,不要说贝尔贝德雷伯爵自己晓得,就连洪杜鹃心里也是清楚得很。当夜晚来临,她伺候自己的新主子用完晚餐,再陪他审理些城堡中的事务之后,跟着便理所当然的找床铺睡去,正所谓早睡早起,身体好嘛!
不用等主人招呼,她小姐已然落落大方的先主人一步抢攻他寝室中唯一的一张大床,毫无忌惮的伸展四肢,姿态撩人的把整张床铺占为已有。
看到这情况,贝尔贝德雷生气了,他冷着声哑着嗓命令:“下来,你不准随便睡主人的床,地板就是你睡觉的地方,懂了没?”
“不懂!”很简单的回答,语气更是干净利落得过分,“这么大的一张床,明明可供两个人一起享用,为何我这个小小女子要忍受睡在地板上的冰冷与痛苦呢?”
“因为我是主子,你是仆人。”怒火再次让贝尔贝德雷丧失掌握自己理性的能力,他的音量很明显的“又”提高几分。
“还是不懂耶!”碰上这种爱生气又爱大吼大叫的男人,魔女应付的绝招就是装疯卖傻,她憨傻的偏着头问:“敢问至高无上的伟大爵爷,我可是领了你的薪俸,还是我一生下来就是属于你的子民?”
这两个问题没有一个是正面肯定的答案,想想她的话确实还真有几分道理。
才怪!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混帐歪理!“你既然踏人了我的地盘,就该听命于我。一个门令,一个动作,我说东,你就不准往西,这样懂了没?”
“喔,我懂了!”
好不容易,总算听洪杜鹃说了声懂,这让贝尔贝德雷忍不住松子口气,想这女人也该会有乖乖听活的时候,可是……他心情放松的时间还维持不到三秒针,跟着就听那女人开口说:“你一个口令我一个动作,那假如我聪明机灵的能举一反三,不只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这样应该也不算犯法才是;你说东,我虽然不能往西,可也该能往南、往北,不是吗?”
“你这女人是存心来气我的是不是?”被她一再刺激的贝尔贝德雷终于忍无可忍,一步步的欺向她。
谁知就在他身子贴近大床之际,突然一张软绵绵的樱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贴上了他。
速度之快,连让他躲开的时间也没有。
等贝尔贝德雷想清楚她现在正在对他做些什么事情之时,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他的人就这么可怜凄惨的被那个色到极点的魔女给压躺在大床之上。
极尽缠绵的热吻不只夺去贝尔贝德雷的思考能力,还抽去他全身的力气,逼得他昏沉沉、软绵绵的什么都不能做。
这就是所谓的亲吻吗?被她吻得头晕目眩的贝尔贝德雷,脑中只窜过这似有若无的白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