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两大包的垃圾,尤冠妤在门口等着垃圾车的驾临,这是段紫梅看她小姐日子过得实在太过悠闲,好心的提供她一个活动筋骨的机会。
等啊等,突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连知会一声也没,就直接抢去她手中的垃圾。
喝!有人当街行抢,而且抢的还是她家的垃圾,她是该先开口呼救,还是先抢回自家的私有垃圾呢?
抬头一瞧,她方知原来那抢匪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宿世仇敌,她一心想谋杀的男人。
"你来了,下班了吗?"看看时间才不过四点多而已,一般门诊的时间不都是到五点半或六点才结束的吗?怎么他会出现得这么早?
"我今天下午要求挂号处只帮我挂五十个病人,所以才能这么早就出现在你面前。"会这么回答是因为她脸蛋上的疑惑,"你为何要跟我说你不在家?是否又想要逃避我了?"正因她的逃避,害得他开错了药方、听诊器拿反,甚至糗得当着病人的面问她,你为何要逃避我?
若非跟诊的护士王素娟经验老到,在旁协助紧盯着他,他何易祥今天可就要亲手砸毁自己好不容易建立下的好名声了。
"你就为了这个原因提早下班?"听见他的问题,她这才领悟原来他会这么做竟然是为了她。
"没错。告诉我,昨晚我们不是聊得挺愉快的吗?为何才睡了一觉醒来,你又动了逃避我的念头?"虽然他们所聊的话题净是怎么谋杀他自己的方法,可他也甘之如始的配合,为何还是讨不了她的欢心?
他不懂女人,不!懊说他不懂这名叫尤冠妤的女人,她总让他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似乎已然紧捉在自己手上,摊掌一瞧方知竟是满手的虚无。
看他那急切的表情,尤冠妤不想骗他,"我不想见你,是因为我打消了杀你的计划。"所有恩怨情愁一笔勾销,这是她早上所下的决定,现在则大不相同。
"如果让你不想杀我的代价就是你从此不再与我见面,那我宁愿选择接受你想杀我的心理,就算真会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无怨无悔。"何易祥说得激动,表情更是真切,就希望她能明白。
"我知道。"看他写在脸上那份明白渴切的真情,尤冠妤很自然的垂下眼睑,不想再看他那不顾一切的深挚情感,更强逼自己装出一副非常冷淡的模样,清楚明白的告诉他:"现在我已经改变心意,所以你最好是小心一点,千万别对我掉以轻心,否则你我之间的游戏可会结束得非常快速。"命就只有一条,玩完就什么也没了,他若不懂得爱惜自己的性命,她也会觉得没趣。
这是尤冠妤给自己的借口,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一个让她可以逃避心里另一个声音的借口。
"我知道。"说得豁达,想得也轻松。
能死在她手中,何尝不是一种别出心裁的幸福?只是他放不开她啊!她可是他心中最为牵挂的女人。
倘若他真就这么死在她手上,他自信,而且是非常的自信——最自责、最难受、最不舍看他命丧九泉的一定是她!
第八章
"很好!"该提醒他的,她尤冠妤算是已经做到了,这一来她的良心也能少受点苛责,"等我把垃圾处理好之后,我们就出去好好的大吃一顿。不过有一点我可说在前头,今天的节目得由我来安排,更重要的是不管如何,你都不准跟我抢着付账,知道吗?"有来有往,这样才不会让她感觉自己欠他很多。
又来了!这也是她跟其他女人的不同之处,"你不是还在失业当中吗?为何如此坚持?"长这么大,何易祥还是第一次碰上如她这般不懂得享受女人权益的女人。
"大事小事由我自己决定,就算失业,我也懂得量力而行这四个字的道理。"她不习惯打肿脸充胖子,但也不喜欢占人便宜,出去玩的方式很多,只要安排得巧妙,就算不花一毛钱也能让双方享受到玩的乐趣。
"付账可是男人的权利与义务,女人只要安心的享受即可。"也许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也许是想呵护她、疼宠她的心态使自己如此坚持,何易祥就是固执地想劝她改变初衷。
"谁说的?"别人怎么想是别人家的事情,她尤冠妤就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男人是人,女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法律可没明文规定男人女人一起出去,付账的就一定非男人不可。"
"可是……"
他实在很不习惯让女人请客,再说他还是造成她失业的罪魁祸首,说什么他也得帮她减轻一点经济上的负担才是。
"没有可是,要不要随你便,顶多我打消跟你一起出去的念头,这样不就什么问题也没啦!"省得争执,省得她欠他更多,同样也省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总之是好处多多。
至于他自己决定要怎么做,她是绝对不会干涉的,一切随他。
"好、好,只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切都听你的,这样总可以了吧?"唉!面对这固执又别扭到极点的女人,他就是怎么争也争不赢,索性一切随她算了,只要小姐高兴就好。"很好,就这么决定啰,反悔的就是乌龟王八。"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反正他何易祥也没有什么兴趣当只乌龟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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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夜市?
他已经很久没做大哥……喔,错了!应该说他已经很久没逛过夜市了。
学生时代曾跟几位好友一起来逛逛夜市热闹、热闹,享受一下人挤人的乐趣;毕业之后,选择医生这行来当自己终生职业的何易祥,跟女人约会的地点不是餐厅就是高级宾馆,哪曾让女人出过主意,傻傻地随女人指挥,选择这纷沓又嘈杂的市集当成两人约会的地点?
所以当尤冠妤一脸兴奋的带着他来到这人挤人的喧哗场合时,何易祥还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夜市之中,就算想好好的跟她说几句亲昵的情话,也很难开口,更可恶的是还让他发觉……
哪,瞧!又有只不知死活的苍蝇,很无耻的故意借人潮拥挤的机会,想偷吃专属于他的女人的豆腐。
看到这情况,何易祥根本就笑不出来,猿臂一展,索性直接将她拥人自己怀中,霸道的向所有路人宣示这美丽的女人是专属于他的事实,还不忘狠狠地把那只不知死活的苍蝇给瞪走。
看!看什么看!她是属于他的,任何人也别想觊觑。
相对于何易祥放不开的心情,尤冠妤可是真的玩疯了,她完全无视于四周胶着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只忙着扯着她身边的男人,就像一只飞舞的彩蝶般,一会儿往东看看这个,一会儿往西瞧瞧那个,窜来窜去地还真像一个没片刻安静的小顽童。
当何易祥霸道的将她拥入他的怀中时,她还真有几分腼腆,在这熙来攘往的人潮之中,要她跟一个男人当场贝肩搭背给人观赏,她更是不习惯。
"放开我,这样很难看咧。"
虽然不习惯,但也不好挣扎得太过明显,所以羞涩的小女人只微微的挣动一下,意思到就好,她可没当街闹笑话给人观赏的习惯。
"不要。"简单两个字,他说得霸道,语气更是紧绷,一张俊脸绷得好似所有路人都欠了他一身的债一般,脸臭的程度,讲夸张点,连十里外的路人也能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