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阿伯。”一得到自己所要的消息之后,舒轼绅赶紧上车告知父亲,再启动车子往老伯所指的方向直行而去。
丙然,真如老伯所说的,那占地非常广的四合院还真是好认,舒家父子才刚把车子停妥,就听见有人扯着喉咙大叫着:
“死丫头,妳就不能念在我是妳老子的份上,多让我几步棋吗?”
“哈哈!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高手过招,哪有容情退怯的道理?“老爸,认命吧!谁教你要把我生得那么聪明可爱,还从小教我对敌人绝对不能手软,更不可让对方留有喘息的余地,这些可都是你老人家亲口传授的,我这小小女子岂敢忘怀,又不是不要命了。”
一听完这番对话,舒武穆与舒轼绅父子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已然确定那隐藏在幕后企图搞垮他家公司的罪魁祸首当真是杜玉鸯这女人。
“唉!眼拙,眼拙,老爸如果早认出那丫头的话,今天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十几年不见,谁会想到当初那女霸王就是今日所见的小气美人?
“爸,我想我必须先让你知道一点,今天就算杜玉鸯不是我从小就走过亲的未婚妻,我还是只认定她,所以待会儿如果妳见到杜伯父,还望你暂时不要提起我与玉鸯的婚事,这件事让我自己来处理,好吗?”他爱的是她的性子、她的人,绝对不是她有心隐藏不让人知道的身分,这点可得跟自己的老爸先沟通才成。
“好啦!我知道了。”唉!还提什么亲事呢。闹得这么僵,他这张老脸都快抬不起头来了,哪还敢当着人家的面提什么婚事。
案子两人沟通完毕之后,终于下了车,一步步往正坐在庭院下棋的父女俩逼近。
杜玉鸯因坐的位置正好面向庭院外头,所以首先发现到舒家父子的光临。
她不笑也不气,只是用一种淡得不能再淡的语气提醒正专心凝想下一步棋的老爸说:“阿爸,你有贵客临门了,我想这盘棋还是等他们走了之后再继续吧!”
看到舒轼绅与舒武穆的出现,杜玉鸯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只因他们的莅临早在她的计划之中。
被她这一搞,他们父子倘若还沉得住气,不想打探她的消息,那才真是怪事一件呢!
正所谓来者是客,她当然不会让他们太难堪,该有的礼貌还是会有的,这样才不会让人说他们杜家不懂得教育孩子,无端落了个闲话,这多不划算啊!
“贵客临门?是谁啊?”好好的棋兴被人打断,杜宾格有点不悦的转过身往后一瞧。“咦?还真是稀客啊!今天到底吹的是什么风,把你这堂堂企业家吹送到我们这种落后的乡村野地来了?”杜宾格的话虽说得客气,可表情却不见半丝热络。
“哈哈!别这么客套了,杜宾狗,我与你之间哪来的什么企业家,什么贵客的称呼呢?你还是叫我一声苏武牧羊,来得亲切多了。”
杜宾格的绰号叫杜宾狗,舒武穆的绰号就叫苏武牧羊,这可是他们年轻时就有的戏称呢。
一听这老家伙对自己的称呼,舒武穆就了解今天的这场战绝对不好打,看来还得多下一点功夫才成。
“舒伯伯您好,舒先生也好,你们两位请在这边坐一下,我进去端茶出来招待两位。”礼不可废,该她做的,杜玉鸯一样也不会少,而且是心平气和得很呢。
舒轼绅一看杜玉鸯转身要进屋子里去,脚一提就想跟进。
可守在外头的杜宾格却挡住他,笑嘻嘻的说:“才几杯茶水而已,我家那野丫头就端得动了,毋需劳烦舒先生费力帮忙。”
“这是什么话?”舒武穆更是立即的挡住杜宾格,同样笑嘻嘻的对着他说:“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就好,我们两位老人家还是待在这里。来!你不是想下棋吗?我来奉陪,十几年不见,你可别以为我的棋艺退步了,不再是你的敌手喔!”他狡猾的抓住老朋友的弱点,以下棋引开他的注意力,在暗中使了个眼色,要自己的儿子追上那难缠又泼辣的小泵娘。
在父亲的协助之下,舒轼绅当真聪明的把握机会,赶紧赶上佳人的脚步,“玉鸯,妳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哼!何止生气而已,他简直伤透了她的心,可倔强又好胜的她是说什么也不可能会在他的面前承认的。“怎么会呢?舒先生和蔼可亲又文质彬彬,真可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我杜玉鸯何德何能,怎敢跟舒先生你生气呢?”
面对这样客套的杜玉鸯,说实话舒轼绅还真无法适应,印象中的她,是个专断跋扈的女人,对人开口总喜欢用命令的语气,几时会听她用这样客套疏远的语气对他?
“倘若妳真不生气的话,那为什么不敢回头看我一眼?我有好多话想对妳说,妳知道吗?”千言万语诉之不尽,只要她肯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算要他这条小命,他也肯舍。
“我很忙,所以抽不出时间回头,还望舒先生你多多包含涵。”在厨房忙着翻箱倒柜的杜玉鸯,根本不知自己在忙些什么,只知道她若不保持忙碌的状态,铁定会提刀相待。
为了防止自己一时失控,错杀了背后那可恨的男人,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看她确实在忙,却忙不出个道理来,舒轼绅干脆出手帮她拿出柜子里的茶叶罐,跟着还帮她拿起茶壶,装满一整茶壶的水,自动自发的放在炉子上面,点上炉火,就等着它开。
“好了!现在妳总该没什么事忙了吧?”该做的,他全都帮她做好了,现在她总该回头看他一眼,好心的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了吧?
鸡婆!杜玉鸯紧紧的咬住唇瓣,固执的不肯回应他,管他替她做了多少事,她全都不摆在心上,只专心凝神注视着炉子上的水壶。
看她不动又不肯开口,舒轼绅索性自己来,“妳记得我还欠妳一个茶壶吗?那时的妳,可气得想杀我呢!还有打破的那些碗,也会惹得妳怒火腾腾,若非我低声下气,也许就没有今日的我了。想起那段我们同居的日子,还真是有趣对不对?”
“有趣?哼!”
他不提他们会同居的那段日子,杜玉鸯还能勉强自己沉住气。
一听他提,她立即气得转身冷冽的提醒他:“这有趣两字,恐怕是舒先生你记错了,我记得你是这么形容我们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你说我对你来说是种炼狱,是种折磨,我欺凌你、压迫你,把你当奴隶一般的糟踢,怎么?才事隔没有多久,舒先生倒忘得一乾二净。难不成你这颗脑子的毛病还没治好吗?若真是如此,我看你还是再进一次医院,做一番更详细的检查比较妥当一些。”
看她终于被自己刺激得说出她心里的不满,舒轼绅更是努力的加把劲,“其实我们同居的日子也不是这么难熬。至少我还有幸偷吃妳好几口香唇呢,这件事我想聪明如妳,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听他提起这件事,杜玉鸯胸臆中压抑的怒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熊熊的怒火有如翻腾的浪潮一般将她整个人的理智一把击溃,愤怒不已的她当场就赏他一个大锅贴。
啪!当这声掴耳的巨大声音响起时,她才惊觉自己竟然被他刺激得失去理智,赶紧用力的吸气、呼气,再逼自己冷静、自持,千万别再中他精心布下的圈套。
可那不要脸的男人,竟无耻紧盯着她起伏不停的胸口直瞧,害得她全身不自在,涨红了一张小脸,“看什么?再看小心本小姐当场戳瞎你的双眼。”不要脸的贱男人,竟敢拿那种害人心怦怦直跳的眼神瞅人,当真是无耻、无德、无品、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