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暗中观察舒轼绅与杜玉鸯这两人感情变化的舒轼忠,一看大哥难得落了单,父亲又刚好有事外出,这样难得的机会,聪明如他怎可能不知把握呢。
“也好,到顶楼吹吹风也好。”心情烦躁的舒轼绅早把杜玉鸯会当面训诫他的话给忘得一乾二净,再加上这向来沉默冷淡的三弟难得对他示好,他当然是一口应允。
就这样,兄弟两人相偕往舒家大宅的顶楼而去。
五楼,说高不高,说低倒也不低。一个人从五楼摔下去,应该会当场毙命才是。
打着这样的诡计,舒轼忠早安排好自己的退路。就是今天!待会儿就是他报复自已父亲以及大哥的时机了。
他唇角微勾,阴险的冷笑着,一边与大哥聊天,一边将他一步步牵引至死亡的阴影之中。
“哇!这地方的景观还真是不错。”从高处往远处眺望,不管远近,尽览于眼底,那宽广的视野,还真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放开心胸。
舒轼忠没有响应自己大哥的话,他只是沉默的往围墙靠近,有心的诱惑大哥跟随他一起跨近。
“耶?三弟,你怎么都不说话呢?怎么?难不成心里有事吗?”看三弟沉默不语,舒轼绅不由得关怀的一问,更无戒心的往他欺近。
当舒轼绅朝他靠近时,他巧妙的身子一转,让他只能背靠着围墙对他开口:“对了!你都待在家里吗?怎不曾见你到公司帮老爸的忙呢?”想老爸的年纪已渐渐大了,白发也不知多了几根,看他年纪一大把,还得无时无刻为公司的事奔波不已,身为人子的他,还真感到无力极了。
若不是他丧失了宝贵的记忆,他想自己是绝对待不住的,早冲到公司尽自己的力量,分担老爸肩上的重担。
舒轼绅若能聪明的不当着舒轼忠的面提起这件事,他心里还有些犹豫,毕竟两人之间还存有浓不可分的血缘关系,要他狠下心来残害自己的大哥,这种狠事,他还真有点做不出。
可当他听大哥提起这事,霎时新仇加上旧恨一并涌上心头,他倏忽转头以充满恨意的神情,对着他怒咆:
“都是你!就是因为有你的存在,老爸才会忽视我忽视得那么彻底,今天若没有你,他老人家一定会发觉我也是个可用的人才;如果没有你,我舒轼忠就不会活得这么窝囊,只能待在家里当只没啥用处的米虫,什么忙也帮不上。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恨你,我恨你……”
一句句的恨语,把舒轼绅逼得连连后退,跟着就见舒轼忠双掌往他胸口一堆。
那一推,力道十足,让人防不胜防,料想不到这性子向来沉默的老三竟会对他怀有这样深沉的恨意,一时大意,防备不及,舒轼绅当真被他给推落了围墙,在最紧急的时刻,他伸手利落的攀住围墙的边缘。
“不要这样,轼忠。你这样的作法不只会让爸爸更伤心,还会害了你一辈子,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在身子翻落围墙的那一剎那,舒轼绅所有的记忆全部回笼,他终于找回原来的自己,也记起了他最要好的朋友曾经背叛他的事实,他心痛,差点没了求生的意志。
他的兄弟想杀他,就为了争家产;他这辈子最信任的朋友,也背叛了他,更是让他心痛不已;甚至连他唯一爱上的女子,也是为了他的钱,他更是无法接受,连番的打击,几乎将他整个人给击溃了。
若不是不想让三弟因他而触犯法律,若不是为了不想让他毁了他自己的一生,舒轼绅真想、真想就这么成全他的心愿算了。
“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你知道这股恨意埋藏在我心底有多少年了吗?看着你与二哥互相较劲,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就算真做了什么,爸爸从不曾给过我一句赞美,即使多看我一眼也好,可是他就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我所有该得的全部被你们给夺走了。
嘿嘿!所以我干脆在二哥面前拼命说你的坏话,让你与他彼此互存心结,然后我再隔山观虎斗,最好是让你们两兄弟全都一起下地狱去,谁知那个可恶的女人竟坏了我全盘的计划,我恨!我恨!你去死好了!”
狠话一说完,舒轼忠当真抬起脚,目标对准着舒轼绅。眼看就要……
“住手!”
在最危急之列,很幸运的林建庭以及杜玉鸯两个人相偕出现,林建庭一步上前,一拳就把那企图杀人的舒轼忠给击倒在地,跟着杜玉鸯更是不落人后的牵制住舒轼忠的行动。
当林建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舒轼绅拉了上来。
只听舒轼绅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
“放开我弟弟,方才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不能怪他,真的不能怪他。”
这些话,让舒轼忠心生几许愧意,可他依旧不屑领他大哥的这份情,“不用你来多话,我做事向来敢做敢当,杀你更是我穷其一生矢志不放的目标。”
精疲力竭的舒轼绅,听了他三弟的这番话之后,心里更是感到疲倦,更加惆怅不已。
哀莫大于心死的他,终于再也撑不下去,在倒入好友的怀中之前,只来得及说:“我很高兴,你毕竟没有背叛我对你的信任,真的很高兴。”
那杜玉鸯呢?为什么他始终都没提到她呢?
第九章
在舒武穆的安排之下,舒轼绅住进了医院,目的就是为了帮他全身,包括那颗曾经受过重创的头做一番详细的检查。
好里加在,从头到尾检查完毕之后,答案就是已无大碍,随时可以出院回家。
可反常的是……
“我暂时还不想出院。”舒轼绅这句话不只说得大声,还说得满脸坚决,一点也无商量的余地。
就因为病人的这句话,再加上舒武穆的名声与势力,医院就算不想收留这位不是病人的病人,也不得不收。
唉!还真是难为这家医院。
“他还是不想出院是吗?”从舒轼绅入院至今,算算已过了一个礼拜的时间,除了第一天他昏迷入院,杜玉鸯有幸跟着一起到医院照料他之外,接着下来的六天,她都无法见到他本人一面。
“是的。”舒武穆这只老狐狸爱笑不笑的瞅着站在自己眼前,气得咬牙切齿的小泵娘,“他说他还是感到很不舒服,所以坚持不肯出院,我也拿他没辙。”呵呵!这小女孩的脾气还真是火爆得可怕,也难怪他家那小子会怕得躲到医院,坚持不肯出来。
嗯,这种心情,他能懂,真的能懂。
“呵呵!”笑什么?老狐狸。哼!牙齿白吗?“没关系,既然他不肯出院,那我委屈一点,自己上医院看他好了。”说完,杜玉鸯当真身子一转,就往舒家的大门直冲。
“等等,等等。”看小泵娘当真要去看他家的那个小子,舒武穆赶紧拦住那去势汹汹的娇小女子,“呃……这恐怕有点不妥耶!”为了这女孩好,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舒武穆只得暂时充当坏人的角色。
另外其实还有一句话是他家小子要他转达给这位小泵娘的,他老人家怕伤害这小女人的心,所以就自作主张的省略掉了。
“有何不妥?”看病人就看病人,难道还得选蚌黄道吉日不成?
“这……”看这小女子去意甚坚,舒武穆就算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只得把心一横、银牙一咬,道出事情的真相:“其实我家那小子还有句话要我转达给妳,就不知妳是否想听?”
“他既然有话要你转达给我,你就说啊!吧嘛还问我听是不听的?”真是啰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