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与洪杜鹃那个犯了同样的毛病,实在有点太过浮夸了些。
活了二十几个年头,她杜玉鸯是可以非常自豪的说,至今这世上还未有一个能令她刮目相看的男人出现过,可梦里的那个他,就是平白无故的让她感觉一股特别不一样的情系。
这到底是何道理?问她,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若硬要她编出个能说服得了别人与自己的理由,那可能就是……没有男朋友的关系吧?
因为少了男人的滋润,所以她心里才会感到异常寂寞,跟着就会胡思乱想,而后乱做一些杂七杂八的爱?
炳哈!这想法连她自已都觉得好笑。
凭她的姿色、凭她的家世、凭她本身的条件来说,想要一个男朋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她没那个心罢了!要不以她的行情来论,只要登高一呼,保证没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上门。
所以说,也许她该认真考虑交一个固定的男朋友才是,这样一来她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做那种乱七八糟的梦。
“请问,妳是杜玉鸯小姐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很快将杜玉鸯整个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当她抬头往上一盯,这男人是谁?她又不认识他,他为何会出现挡住她的去路?有何企图?
“你认识我吗?”虽然这男人长得颇有几分看头,却很不对她的眼。
“我们同样在金财神公司上班,妳说,我认不认识妳呢?杜小姐。”他说得笑容满面,语气更是轻松愉快。
虽然他表现得和蔼可亲、笑容满面,可杜玉鸯就是微微的感觉不对劲。
“我们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你认识我,可我并不认识你。”无端上前攀交,必定心怀不轨。
她在公司虽以吝惜小气出名,可真正认识她本人的可说是少之又少,只因她活动的范围,向来只在自己负责的部门。
她不曾见过这男人,同理可证,这男人也一定未曾见过她才是,要不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不是确认她的身分了。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聪明!这女人懂得怀疑他接近她的目的,确实聪明。“敝姓林,名建庭。在公司的职务是总经理的机要秘书。”
林建庭?这名字她确实曾经听过,只是……“敢问你所谓的总经理是指现在的这位,还是之前的那位呢?”新旧交替,换的不过是总经理,其余的都没变动。
这件事杜玉鸯当然也一清二楚,她之所以会这么问,不过是想知道这人所效忠的到底是哪一位总经理。
如果是之前的那位,她对他还能表现出一点该有的尊重,若是现在的这位,很抱歉她小姐可就没那个时间,在此陪他闲磕牙,聊些没什么营养价值的话题。
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如果林建庭所效忠的对象当真是那头色猪,那她对他可就没什么好感了。
“我与轼绅、轼堂两兄弟都是朋友,杜小姐妳以为我该效忠谁才好?”这是试探,林建庭想知道的是这女人到底会支持谁。
倘若她支持的对象,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好朋友,那接着下来,他才能告知她一些极为隐私的秘密,以征求她的协助。
杜玉鸯不说话,只张着一双水眸静睇这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的林建庭。
想她的性子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对他这样不干脆的说话方式,她实在厌恶透顶,更直觉排斥这男人所提的话题,“林先生,你未免也太看重我杜玉鸯了,在金财神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主任,能力有限,权力更是不大,实在无法帮你决定些什么,所以请恕我不奉陪了。”话落,她身子即转,毫不犹豫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迈进。
看她当真走得如此潇洒,拒绝得如此爽快,林建庭终于按捺不住,焦急的赶上她,在她身旁喃喃说道:“杜小姐,倘若我告诉妳这件事与妳同居的那位先生有极为切身的关系,这样妳依旧能袖手旁观吗?”
“阿绅?”这么怎可能?难道说……“阿绅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舒轼绅,也就是我们公司上任的总经理不成?”她问得惊诧,双眼的神采更是紧张,倘若阿绅真是舒轼绅的话,那她就更不该收留他了。
兄弟间明争暗斗的战局,绝不是她这小小女子所能干涉的了,就算眼前这姓林的男人有意拖她下水,她也会坚决婉拒插手管舒氏兄弟阋墙的丑事。
第六章
看看墙上的时钟,都已经快走到七点,可那早该进门的女人却至今还不见她的人影,看看外头的天色也逐渐晚了,寒风飕飕的冬夜,也不知那女人出门披的衣服是否够暖?
“该死!”她早该回来的,为何到现在还见不到她的人影?
熟悉杜玉鸯作息时间向来规律的舒轼绅,一个人兀自在客厅里踱着方步,心烦气躁的猛抓着自己的头发。
“算了!在这里干著急也没用,不如出去找找远比较放心一些。”主意一拿定,他随即披上才刚月兑下不久的外套,开门往杜玉鸯回家的路上一路搜寻,就希望能天降神迹,让他早点找到总让他牵肠挂肚的坏女人。
丙然,皇天不负苦心人,才走不到五分钟的路程,他远远的就认出那道熟悉纤细的身影。
看到她,他不禁松了口气,为她担忧的心情也放松许多;正当他兴奋得想往她奔去时,却意外的发现她正与一个男人当街拉扯。
他眼里心里都只看到杜玉鸯一个人,根本无心去注意与她拉扯不清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一心就急着想赶上前去来个英雄救美。
“放开她!”人还未到,怒咆的音量就比他这主人还先赶上。
一对正在纠缠不清的男女一听这熟悉的嗓音,当场忙了一恤,非常有默契的回头一瞧。
炳!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正为了他的事跟人争执不休呢,没想到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这下可省事多了。“好啦!现在他本人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大可直接对他说,毋需我替你转达了吧?”麻烦里,杜玉鸯是能不沾就尽量撇得干净,况且这其中还牵扯一场谋杀的阴谋,她小姐的胆子过小,参与不来这种揭发阴谋的计划。
“我……”林建庭心急的想向杜玉鸯解释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完,一股巨大的推力随即毫不留情的将他甩开。
“你想对玉鸯做什么?”舒轼绅横眉怒眼的瞅视着眼前不知名的男子,可也不知怎地,越看他,他心里越是感到熟悉,荒唐的感觉到地似乎与这人已经认识有好久的一段时间。“你究竟是谁?为何与玉鸯纠缠不清?”
“我是……”
林建庭都还来不及自我介绍,一旁的杜玉鸯已然抢先一步替他开口:“他叫林建庭,听说是你最要好的朋友。”
最要好的朋友?这六个字一进入舒轼绅的脑袋瓜,他脑中立即呈现一幕非常不可思议的景象,他好似看到这人就站在高地,俯瞰性命垂危的他,却狠心的不肯对他伸出援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坠落万丈深渊。
“不!他绝对不是。”因为脑中所窜起的那幕情景,舒轼绅毫不犹豫的反驳杜玉鸯的话,“倘若他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对我见死不救?我就是死也不肯相信他的。走!我们现在就回家去,不要理他。”话落,舒轼绅也不管这姓林的会有何反应,直接抓起杜玉鸯的柔荑,大剌剌的从林建庭的眼前逃开。
被扯着走的杜玉鸯心里可感到纳闷到极点。她不怀疑阿绅的话,只因她相信失忆的他会说出这番话,潜意识里定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