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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从皇太后那里离开的宋静鹞,心情可说非常愉快且轻松自在,只因她巧言诱到皇太后一个亲口保证,那就是——
若将来有个万一,哀家绝对支持你,铁保你宋氏一门平安。
炳!有了太后这个保证,她宋静鹞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皇上也拿她莫可奈何!
她一边走,一边傻笑,倏忽,眼前的一幕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缓缓的向前逼近,更张着一双兴致勃勃的眼死盯着。
只见眼前的池塘四周种满杨柳,那垂在水面的柳叶,正随着风儿款款摆动,仿若婆娑起舞的舞娘,展现世间少有的美妙姿态,那情境不只满含诗意,更让人不由得心动起来。
夏日的午后是炎热的,一路步行而来的宋静鹞早已香汗淋漓,恨不得能立即投身于那潭清澈的池水之中,让那清凉为她洗去一身的燥热。她张着一双极贪婪的眼,一步步的欺向它,有如一只嗜腥的小猫,觊觎那条名叫池塘的大鱼。
靠近它后,宋静鹞并不急着享受它的清凉,只小心翼翼地用手探测那池的温度。嗯!当真清凉,太好了!再也忍受不了它的诱惑,宋静鹞决定月兑下鞋袜,将一双果足涉入水中,可在这之前,她不忘先小心谨慎的探查四周是否有闲杂人等出入。
等确定四周真只有她一人时,宋静鹞立即迫不及待的将心里的主意付诸实行。
月兑好鞋袜之后,宋静鹞立即往池塘边一坐,将一双的玉足涉入水中,让那清凉的水气包裹双足。“真是舒服啊!”她不自觉的闭目,不自觉的申吟出声,只因那感觉真是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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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宋静鹞的优闲自在,龙羿天这阵子以来,可说是过得万事皆不顺利,不只状况频出,更要忙着应付那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忍受好久,再也无法强忍的龙羿天干脆甩开所有随从的跟随,一个人到处闲逛,顺便想想应付种种情况的良策。
那森氏四兄弟这阵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还无任何动静?还有那蛰伏在南莞国北方的强大势力,这阵子为何会动作频频?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连吗?
对那股强大的势力,龙羿天不想兴起战火以蛮力征服,只因他顾及生活在北方的子民,不管胜负如何,吃亏的永远是那些善良的百姓。
可若是用招降的方式,到底该派谁去呢?这问题更让龙羿天伤透脑筋;当今朝廷能说善道的虽然不少,可真正足堪大任的却无几人。
就在龙羿天仔细过滤可用的人选之时,从不远处突地传来宛若天籁的轻笑声。由那轻柔的笑声,龙羿天可以判断该是出自女人之口,只是他想不透到底是哪个女人会来到此一偏僻的地带。
因为疑惑,所以好奇。为了满足自己好奇的心思,龙羿天不动声色,蹑手蹑脚的往前逼近。
意想不到出现在龙羿天眼前的竟是个美如天仙的女子!瞧她,那张绝美动人的脸蛋恁是迷人,龙羿天不只惊艳不已,更痴迷的往前挪移,一步步朝她欺近,一心渴望能亲手碰触那位如天仙般美丽的女人,藉以证实自己所见绝非幻影。
正玩得起兴的宋静鹞,刚开始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正用一双贪婪的眼,悄悄捕捉她的美以及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无穷活力。
倏地,她感觉有点不对劲,不由得抬头往前方一觑,才惊讶的发觉龙羿天的存在。
不可否认,刚开始的第一眼,她确实焦急万分,就怕被他认出;可随后一想,对啊!她又何必对他心存畏惧。想他根本不曾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只要小心应付,宋静鹞有自信凭自己的机智,绝对可以应付这次的巧遇。
“你是谁?”龙羿天为怕惊走仙子,所以问得小心翼翼。
他缓缓朝她逼近,全身紧绷、蓄势待发,就等着只要她动,他就跟着动,绝不允许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她是谁?宋静鹞一听,不由得恶心的一笑,水灵灵的眼珠子一转,含笑的红唇轻启:“你这人可真不懂礼貌!难道不知要问人是谁之前,得先把姓名道出的道理吗?”
听她所问的问题,龙羿天更能肯定这女人绝非宫廷之人,要不怎不识得他真正的身份。“龙羿天。”
“龙?难道说你是皇亲国戚,小女子失礼,小女子向你叩头请罪。”要演戏就要演得像些,宋静鹞不只装出一脸的惶恐,还当真上前欲跪下叩头谢罪,只是暗中把动作放得迟缓,就等着他主动开口。
“不用!”龙羿天赶紧欺身将她扶起。任何人都可以怕他,独独眼前这美丽的女人除外,龙羿天直觉的排斥她怕他,因此他更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我不过是个无权的皇亲国戚,姑娘毋需对我行此大礼,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称呼?”色胚!还不赶快放开她的手。虽然心里如此咒骂,可宋静鹞还是装出一脸温柔的微笑,客气有礼又生疏的开口回道:“我爹曾教导我,姑娘家的名讳是不能随便对人说的,尤其是刚见面不久的男人。”
不曾领受人拒绝的龙羿天,心里的感觉可想而知,他直觉的拧眉,双目精炯有神的瞅着她,想从她眼中闪烁的神采里读出她心里的想法。
奇怪?龙羿天这人到底是怎么了?不开口说话也就罢了,还用一双贼溜溜的眼瞅着人家直瞧,害她也跟着全身不对劲起来,果真是坏蛋一个!
不过,要宋静鹞学他一样不动声色的观察,她可没那耐心,“呃,阁下不觉得你抓着姑娘家的手,好象抓得太久了一点。”要月兑身前,总得先挣回自己双手的自由,因此宋静鹞明示暗示全都用上,就希望他能主动放开她,要不场面可难看了!
可龙羿天根本不想放手,只因他已从她那双慧黠的眼中读出她想月兑身的焦急,
“要我放手可以,只要姑娘把芳名道出,我保证绝对守信。”一物换一物,这绝对是公平的交易,龙羿天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之处。
“你……”喝!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也不想想被他抓在手上的手是谁的,竟也敢跟她这主人谈起条件,真是不知羞。可为了息事宁人,宋静鹞也不好跟他计较,不过是个名字,随便编出一个给他就是,何须动怒。“小女子名唤芙蓉,这样的回答公子可满意了?”再要不满意,就别怪她不客气地扯开喉咙大叫,等着看他如何收拾。
“当真?”不知为何,龙羿天就是直觉的认定这女人在说谎,只因他看得出这女人绝非一个肯乖乖听话的女人。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本姑娘无法强求。不过该你做的,你可别失信才好,要不就徒惹笑话了!”她才不管他信或不信,总之她宋静鹞就是喜欢说谎,怎样?不高兴就少来惹她。
“好!”龙羿天当真干脆的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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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一恢复自由的宋静鹞,当然是赶紧闪身走人,可她的玉足才刚跨出一步,想不到那可耻的男人竟又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她火了!真的是被他给惹火了!怒气冲天的宋静鹞干脆不顾一切地指着龙羿天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耳背了吗?还是根本就听不懂人话?要不怎三番两次挡我去路。”整句话很明显的指出龙羿天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畜生。
龙羿天生平何曾受过这种侮辱,要不是见她还有几分姿色,要他饶她一命根本就不可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龙羿天倏忽伸手将她扯入自己怀中,更轻狂的攫住她的下巴不放,头一低直接霸道的占有那张不可饶恕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