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伊西雅的回答是连考虑都没有就拒绝,在她脑中浮现的是那些守护在她寝宫前侍卫的埋怨眼神。
她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来的行径已在无形之中增加了别人的负担,对这点她感到抱歉,所以此时要她再任性的增加别人的负担,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天啊!她到底应该怎么说,公主才会打消继续逛下去的念头呢?
“公主,求求您,我们先回宫去好吗?我真的走得两条腿酸疼不已,再不休息,我恐怕就真的要当着众人的面昏倒在地了。”
“你很烦!”对凯娣沿路的抱怨,伊西雅再也无法忍受,她怒极地转身面向她,“我刚刚就已经说过,要回宫,你可以自己先回去,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保护,懂了吗?”
“知道了,公主。”看公主目皆欲裂的盛怒神情,凯娣不由得心惊胆跳、小心翼翼的回答她,就怕又惹得公主更加的生气,到时她的日子可就难挨了。
伊西雅瞅着凯娣满脸恐惧小心的表情,她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对她倾诉:“我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会造成你心里的负担,只是我……”说到这边,她懊恼地拧起眉,不知自己应该怎么把心中那种烦闷的感受向她说明白,只能概略说道:
“我真的是受不了宫里的气氛,再不让我出来走走,早晚我会疯掉的,这样你懂了吗?”
“懂了,凯娣已经懂了。”就算不懂,也要拼命的装懂。
只因为懂得察言观色的她,从公主此时的神情看出公主心中的无奈与焦躁,为了安抚公主的心情,她就算再辛苦还是得忍,“公主,既然您现在还不想回宫,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好吗?”
正当伊西雅为有人能体谅自己的心情而感动时,竟意外的看到一道她最不希望看到的白色身影。
“是他?”为确定自己所看的是否真实,伊西雅不顾一切的向前冲。
谤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凯娣,则心焦地追在公主的身后大喊:“公主,不要再向前了!”她所焦急的是公主现在正跑在道路的正中央,她实在担忧公主随时会发生意外。
跑在前头的伊西雅就像被人勾了魂一般,完全听不到她的叫唤,她现在心中所想的就是要证实那梦中人是否真存在现实的世界中。
此时在伊西雅的眼中只有他,她只专心的想要追上那道身穿白色衣服的壮硕身影。
也许是因为她过于专心追人的缘故,或是另有别的原因,让她完全忽视了迎面而来的危机。
“公主,危险!”眼看公主即将面临危险,凯娣全身就像被人定住了一般,她想上前抢救公主,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自己的脚步;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刻,她只能尖声大叫来提醒公主。
当耳际听到凯娣的呼叫时,伊西雅还有机会可以躲开那迎面冲向她的推车,可就在她正想向后避开时,那道白色的身影却诡异的出现在她的背后,用力的将她一推……
当她察觉到那个人竟有想要她的命的念头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眼看那辆推车就要从她身上辗过,倏地从人群中窜出一人在危急中抱起了她,两人一起滚到路边,挽救了她的生命。
惊魂未定的伊西雅,根本就顾不了自己还躺在陌生男人的怀抱之中,她焦急的回头,想看看那道白色身影是否依旧在原地。
可回头的她,哪里还寻得到人?“他呢?他去了哪里?”伊西雅不敢置信的惊呼,她实在无法相信有人的动作可以那么快速,这让她更加害怕了。
也因为害怕,她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身躯偎向身下那温暖且宽阔的怀抱中,企图从中求得能让自己放心的安全感。
“公主!”才刚为公主能平安月兑险而庆幸不已的凯娣,跟着就看见公主反常的举止,让她不由得脸红的大喊,只希望提醒公主她现在所依靠的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虽然那个人也是公主与自己的救命恩人,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维护公主的声誉。
“我想,你侍女的意思是要提醒你离开我身上,毕竟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你这样的行径实在是……不怎么妥当,不是吗?”
听到由自己的头顶处发出的声音,伊西雅是茫然的,她疑惑的抬头一望--
“是你!怎么会是你?”
就在伊西雅因为眼前所看到的人而惊讶不已时,凯娣也在此时跑向他们。当她看清眼前救命恩人的真正面目时,不由得为他无人能比的俊魅容貌发出小小的惊叹声。
想到自己刚刚所认定的安全怀抱,同时也是欲加害她的人时,伊西雅就再也无法忍受。
她将自己推离他的怀抱,站起身来,拉起早已被他迷了心魂的侍女,转身就走。
可她才跨出一步,凯娣却在这时发出一声惊呼:“你流血了!鲍主,您瞧他为了救您受伤流血了!”虽然不想理他,可一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伊西雅就再也狠不下心,她只能懊恼的怒瞪凯娣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子,“你没事吧?”
“应该是没事吧!”他的回答不是很肯定,可他那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却已然告知别人他绝对有事的事实。
看着他痛苦的神情,伊西雅心中是矛盾的。带他回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可就这样把他留在此不管他的伤势,这也是她无法做到的狠事。
就在伊西雅拿不定主意时,鸡婆的凯娣再次发挥她鸡婆的精神,开口建议:
“公主,我看还是把他带回宫中让御医帮他疗伤吧!毕竟他会受伤,完全是为了救公主您。”
多事!正想驳斥凯娣的建议的伊西雅,张口所说的却完全违反了她心里的意思,“好,就照你的意思,我和你两人一起把他扶回宫中疗伤吧!”
这时的她,不只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更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她就这样让自己和凯娣靠近那依然坐在地上的男人,努力将他扶站起来,让他依靠在自己纤细的肩膀上,缓缓的走回宫。
猛地,原本应该是一脸痛苦的男人,却诡异的勾起一抹得意的邪恶微笑,那双褐色的眼眸中掠过一抹精光。
可这样的他,没有任何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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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侍女的报告之后,埃及的法老王只一个简单的命令,就将自己的女儿推向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境地之中。
“为了感谢你救了本王心爱的女儿,本王特准你可以长住本王的宫里,直到你把伤养好、直到你想离开为止,任何人也不能赶你出宫。”
听到父王的命令,伊西雅的心中是更加排斥与恐惧,她焦急的想要让父王能够改变心意,“父王,这……”
可她的抗议都还未说完,她的母后随即提出另一项建议,这建议将她推向更深更沉且动弹不得的痛苦深渊。
“法老王,我想在他养伤的这段日子里,没有人在他身边随时照顾是不行的,而今他既然是为了我们的女儿受伤,那就由我们的女儿亲自担负起这照顾他的责任吧!”
“对!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看着她父王与母后一搭一唱的就决定了自己往后悲惨的命运,伊西雅不由得焦急的开口抗议:“父王,您这样的决定岂不是全然无顾孩儿的闺誉吗?”
听到自己女儿的抗议,法老王也不由得为自己所下的命令而迟疑,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躺在床上的贺得蒙终于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