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之妁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她耳朵却先一步听见那令她想忘也忘不了的熟悉嗓音。
虽然他说的是她国家的语言,但他的声音,她是如何也不可能错认。当他缓缓转身面向她时,让她明白眼前这个人正是她所猜测的那个人。
霎时,所有因他而起的恨意与怒气,立即充斥全身,打乱她的情绪。
“你来我家做什么?你又凭什么出现在我的面前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但立在门口的她,虽然没有进入书房,但她喊出口的怒气,却毫不留情的直扑向他。
意料之中一定会碰到的怒火,并没有吓退迪瑞,相反的,他还笑得颇为自得。
“提亲,这是你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而第二个回答是——就凭我爱你。”为了不想荼毒老人家的耳朵,他聪明的用两人所共通的语言去回答她的问题。
他口中所说的那两个答案,仍无法点燃她那颗已烧成灰烬的心。“我不管你今天提亲的对象是谁,在这间屋子里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你。还有你的话,让我感到恶心。”愤怒的对他喊完话之后,她一个转身,急于逃离这令她憎恶的男人。
因为她的房间就在书房隔壁,所以她很快的躲入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门,并将门上锁。
“看来你面对的问题,绝对会比你原先想像的难解决。”徐父从刚刚与他深谈的内容之中,已经知道他跟自己女儿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而在他的解说之下,他甚至比自己的女儿了解眼前这个伟岸的男子当初是为了什么要逼走自己的女儿。
“没关系,就算她现在为了拒绝我,筑起再怎么高的心墙,我都有信心可以翻爬过去;如若真的翻不过去的话,那我也会以我的诚心慢慢的瓦解那道心墙。”他的坚定意志还有眸中毫不隐藏的深情,感动了徐父的心,他决定要帮这未来的女婿。
“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绝对需要这把钥匙。”心中已经做好决定,不只在心里给予迪瑞支持,更提供早就已经暗藏起来的钥匙。
伸手接过徐父手中的钥匙,“谢谢您,我保证会给之妁幸福。”为了徐父对自己的支持,他给予他一个他最深的保证。
“对了!如果你们忙的话,那就不用下来用餐了,我保证我们全家人都可以体谅的。”也曾年轻的徐父,大方的暗示着。
***躲回房间的徐之妁,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勉强的按捺下自己狂跳的心,努力的回想他当时赶她回来的绝情场面。
一颗被伤透了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虽然已经恢复几分,但他意外的出现,却也让她倍感心烦。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怎么还有那个脸来见我?”心中的烦躁,让她无法静下来坐下,只能来回的在窄小的房间中漫步。
“他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自言自语的问自己这个让她想不通的问题,随即她又想起他刚刚亲口给她的回答——提亲?哼!这么荒谬的藉口,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相信他。
当初是他先对她无情的,也是他亲自开口要她离开,甚至他还残酷的不准她再踏入他们国家的领土半步。
为了他当时的无情对待,她不知哭湿了几条手帕?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人虽然躺在床上,但—只眼睛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闭上。因为只要闭上眼睛,她那颗空闲的脑袋,就会开始想起过往跟他的一切,眼睛就会开始酸涩,跟着就会垂下冰凉的泪珠。
他伤她,真的是伤得太深了!
难怪有人这么说,在这世上能够伤害自己的人,往往不是敌人。
就是因为对他付出了太多的感情,所以才让他有机会伤害她。
就在她自以为安全的躲在房间里,独自舌忝舐心中的痛时,房门却应声而开。本以为出现的会是自己的母亲,为了不让她为自己担心,徐之妁赶紧收起伤痛,以阳光般温和的笑容转身面对进门的人。
“怎么会是你!看到迪瑞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口,徐之妁有些惊讶,她想起刚刚自己明明有把门锁上的。”你手中的钥匙,是从哪里来的?“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她也知道自己是被家人给出卖了。
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受到这房间主人的欢迎,迪瑞迳自走入房间,大方的张着一双大眼,大略的打量着这房间的布置,“不错!确实有你的风格。”
“这不关你的事,回答我的问题。”看这恶徒,不只大胆的闯入她的地盘,还如此嚣张的评断她房间中的布置,让她心中所燃起的怒火更加的炙烈。
“这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些话要对你说,你要注意听,我只说一次而已。”对别人,他可以一个命令就摆平对方;但对她,他却破例的想向她解释当初的行为。
非常不满他语气中所隐含的霸道。徐之妁被激得忘了所有的顾忌,一步步向前逼近他。“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没有兴趣听。再者,这是属于我个人的房间,而我并不欢迎你,所以请你出去。”说完,她更加不客气的用力推着他,只希望能够把他推出房去。
因着身高与体形上的差异,不管她如何的用力,始终撼动不了他分毫。
相反的,他却趁着她贴近自己的机会,双手一抱,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
“放开我,你没有那个资格抱我,放开我!”她心里的气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怎么可能会乖乖的任他摆布。
面对她强力抗拒的挣扎,他也毫不勉强,顺从的马上松开自己的双臂,放她离开。
他这意想不到的配合,还真让徐之妁无法适应。记忆中的他,霸道得让人发指,怎么今天却这么反常?
因为他的反常,让她更加小心翼翼的全神戒备,想看看他到底是在变什么把戏。
看着她小脸上那充满戒备的表情,让他只有光开口:“放心!在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对你来取行动的。但——如果你不肯乖乖的听我把话说清楚,那你可就别怪我要卑鄙的手段。”
以往的记忆太过于深刻,让徐之妁了解他言出必行的个性。
这情形虽然让她不服,可是比力气又输人家一大截,她也只有选择暂时屈服。
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她通自转身找了张椅子坐下。“有事就赶快说,说完就请你滚蛋。”
瞧她现在这无礼的模样,要想让她亲自开口招呼自己,怕是不可能的。为了让自己好服一点,迪瑞自行坐在大床上,这才开始诉说当日他是为了什么原因,必须将她赶离自己的身边。
时间就在他喃喃的低语,与她安静的聆听之下,悄悄的过去……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必须对你绝情。若真要论起事情的是非对错,我不认为我必须去承担所有的错。”
当他停住口,徐之妁的反应依然是一脸平静,但她的心却一点也不平静,因为她的心正为了这整件事的真相而震撼不已。
她毫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只因为她了解,以他傲气与霸道的个性,要他说谎,是他所不屑的行为。
话已经说完,她却丝毫没有反应,这让迪瑞觉得毋需再忍受她的无礼。
倏地逼近她,双手一伸,他将她的身子箝制在背后的椅子与他的怀抱之中。
“告诉我,这阵子以来你有想过我吗?”误会既然已经解开,那他就不需再忍耐,从一开始见到她时,他就想拥抱她、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