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子内弥漫著一股陌生又清新的空气,宽敞明亮的大厅、豪华整洁的厨房、四个卧室一个书房,里面布置得井井有条。
顶楼是一个大大的阳台,从上面望下去,可以看到大半个台北,阳台的四周摆满了绿意盎然的盆栽。
正中央是一个环形游泳池,里面的湛蓝池水在微风轻拂下,一波一波的流动著。
河阅雨被这幢房子的设计震撼了,设计这个房子的设计师一定是一个顶尖大师,否则怎么会将这个空间打造得这么有品味?
只是,那个段蔚奇人咧?
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旁摆著两只粉红色的毛毛熊,一堆护肤用品和内衣裤杂乱无章的堆放在一边,当段蔚奇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场面。
家中客房房门大开,而那个叫河阅雨的女人则软绵绵的躺在一堆衣物之中,像睡著了很久。
他忍不住轻声走进客房,弯下颀长的身躯在她面前蹲下,她细女敕无瑕的小脸埋在毛毛熊柔软的绒毛中,纤长的睫毛微微卷曲,粉红色的小嘴透著诱人的光泽。
段蔚奇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因为一张照片而对她念念不忘?
视线移到她行李箱内的物品,当他看到那堆印有大象图案、熊宝宝图案和小猫咪图案的卡通底裤时,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他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她的身子好轻好软,仿佛就像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
当他把她放在大床上的时候,河阅雨突地发出低低的咕哝声,“梅姨,我的行李还没有收拾完,拜托你帮我装好啦……”
咿咿唔唔的说完,她翻了个身,双腿夹著被子沉沉睡去。
梅姨?
段蔚奇挑挑眉头,她该不会是将自己当成了她口中的梅姨吧?
不过,这个河阅雨的真正身分到底是什么?她和凌霄然……是情人抑或是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到哪种地步,有过肌肤之亲了吗?
想到这里,心头再次燃起不爽,垂眼望著床上熟睡的女人,那姣美的容颜从里向外散发著诱人的气息,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居然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段蔚奇急忙抽身,为自己对一个陌生女孩产生这种情绪而感到微愠。
最近太缺女人了吗?或者是工作压力太大造成的吧。他想著蹩脚的借口。
外面的天色渐暗,他轻轻关掉壁灯,小心的掩门而去。
河阅雨一口气从大床上坐了起来,懒洋洋的抱著被子,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然后扯开喉咙大喊。“梅姨,今天的早餐我要在卧室吃……”
卧室大门下一秒便被人轻轻推开,她迷迷糊糊的定睛一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却不是身材微胖、永远都是笑脸相迎的梅姨,而是……而是……河阅雨有些夸张的张大嘴巴,怔怔瞪著那个一身黑色装扮的俊美男子。
黑衬衫、黑长裤、黑发、黑瞳,全身上下都散发著一股清冷孤傲的气息。
“你醒了?”他的声音略带嘲弄,唇角轻轻上扬,带出一个揶揄的笑容。
“你……”她一时惊慌,脑子变成一团浆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的房间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噢!不对不对!这个男人不可以称之为陌生,因为她前天曾很不小心的把人家的千万跑车撞烂。
看著眼前陌生的卧室、再看了看自己抱著的陌生棉被,她才想起来自己因为闯祸而被要求当女佣还债的事。
段蔚奇指了指墙壁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念在你是第一天上班,我可以忽略你今天晚起的错误,不过我不会容许你有第二次。”他走进室内,直到她的床边,“另外,我这个人有洁癖,希望在下班之前,可以看到我家整洁一些、干净一些。”
“你是要我帮你打扫房间?”老天!打扫房间耶!这种事情一向不都是由她家下人来做的吗?
“不是‘帮’我打扫房间,而是要‘为’我打扫房间。”他投给她一记邪气的笑容,“别忘了你现在的身分可是我家女佣。”
他突然将自己的俊脸凑到她面前,这个突来的动作吓得河阅雨心脏险些停住。
这家伙远看就已经很帅了,拜托他不要再将这张可以祸国殃民的俊脸凑到自己的面前,考验她心脏的承受能力了好呗?
“还有,记得在我下班之前准备好晚餐,希望你的手艺不会让我失望。”
看著她惊惶失措的样子,他忍不住在心底偷笑。“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既不会打扫房间,也不会下厨做饭吧?”
听到他的讽刺,河阅雨顿时变成了一只长满刺的小刺猬。“姓段的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哦,谁说我不会打扫房间不会做饭的?我警告你,本小姐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超级才女!”
这辈子她最讨厌被别人看扁了,自己已经有三个把她视为超级闯祸精的哥哥,可不想再认识一个把她视为超级大笨蛋的雇主。
而且她先前不是都已经决定,要自力更生,不靠家里人来养活自己了吗,所以这次这份女佣工作,就是考验她生存能力的第一步。
“是吗?”他邪气的挑挑眉,“我会期待你这个才女的表现,还有,菜钱我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了,你可以自己看著办。”
说完,他站直身子,转身走向卧室门口,望著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河阅雨忍不住嘟高了嘴巴。
什么嘛!那家伙分明就是瞧不起她!可他越是瞧不起,她就越是要证明给他看。
不过到现在,她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来这里,该不会是被那张迷人的俊脸给迷住了吧?
厚!她又不是,干么要被那个男人迷住啊,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帅哥!
梳洗之后,她环顾著这幢上百坪的豪华公寓,嘴再度高高噘起。什么有洁癖?什么爱干净?看他那副德行,分明就是想要整她!
忿忿的取出水桶,抄起抹布,河阅雨像在和谁赌气一样,准备开始今天的女佣生涯,可是……呃?地板要怎么擦?马桶要怎么洗?还有他堆放在浴室内的袜子、内裤和衬衫……这些东西是不是可以一并放进洗衣机?
“总裁,如果您对霍氏集团的投资案没有意见的话,下周三我们银行就会派代表和霍氏签约。”
“……”
“总裁?总裁?”
助理的低唤蓦地打断了段蔚奇的冥想,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在和助理谈公事的时候失了神。
“总裁,您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通知您的私人医生?”
“没什么,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
“锦丰银行”是一家跨国性的大银行,总部设立在台北,创办人是段靖天,也就是段蔚奇过世多年的祖父。
经过数十年的辛苦经营,祖父将过去的“锦丰银号”发展成今天跨国性的锦丰银行,目前欧美及东南亚各地都有锦丰的分行。
段老爷子膝下只有一子,本以为自己在百年之后可以将辛苦创下的事业王国交给独子,不料自幼便沉迷于古典音乐的独生子在读完大学之后,居然带著新婚妻子跑到维也纳去发展自己的音乐王国。
为此,段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拿自己的宝贝儿子没办法,最终只能将全部希望放在孙子的身上。
幸好段蔚奇精通金融,热衷商战,在美国的贵族学院毕业后,便在祖父的安排下踏进锦丰大门。
三年前,祖父因脑溢血而突然去世,锦丰银行总裁的大位便传至段蔚奇的手中。现年二十八岁的段蔚奇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凭著自己特有的决策及领导能力,很快便为锦丰创下了不少奇迹,在员工的心目中,也渐渐成为一个能力卓越的好上司、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