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得宽夫妻俩先行离开后不久,身后的奉青却向前对那个小贩说:“小扮,请你把这枝簪子包起来,我买它。”
“是是──”原本还失望刚刚生意做不成的小贩,一听到有人愿意买下这枝簪子,马上手脚利落、笑嘻嘻地为客人服务。
丢下了钱,拿起了臀子,白奉青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在自己的怀中,心中不由兴奋地想着,若她刚刚拿着这枝发簪的神情,不难知道她是多么喜欢它。
现今自己买下了它,当郁真收到这枝簪子时,会是怎么样的惊喜呢?
一想到她会因为这枝簪子而笑逐颜开,他不禁觉得幸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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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微风轻吹。
罢洗好头的郁真,正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门前,迎着微风,拨弄着刚洗好却还湿渌渌的头发,让它能在微风的吹拂下,自然地掠干。
嘴里哼着小调,心情极端轻松自在的她,沉溺在自己的思维中。忽而,一道黑色的身影,遮住了些许的光亮。
她讶异地抬头一瞧。“青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入睡呢?”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她赶紧站起身子,草草地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腼腆的开口问道。
罢刚是因为想现今已经深夜了,应该没人会在他们的住所门前出入,所以此时的她,仅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对自己这样不端的穿著,她的心觉得忐忑不安。
长发披肩,眼波如水,两颊红润,眼前的她,正如一朵迎风盛开的白莲,媚而不俗,这样别具风情的她,让白奉青看得不由有些痴了!看她背光而站的身子,透过屋子里的烛光,将她窈窕的体态若隐若现的描绘出来,连她里边所穿的肚兜颜色,都能窥探一二。
这风情,是现实中的他,绝对不可能看得见的;但却是午夜梦回时,他所思慕的。
灼热的目光,引发郁真心中隐隐的蠢动;也因为心中的蠢动,让她更加的不自在。“呃……如果你是来找我家相公的话,现时他并不在,不如请你稍待一会儿,他就快回来了!”开口的原因,系想打断他对她那无形的骚扰。
看她那张精巧的檀口一张一台的说着,白奉青心中唯一的渴望,就是能饱尝她唇上的味道,却碍于总总的顾虑,阻止了自已的冲动,只是伸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那枝经他胸口温热的发簪,无言地递给了她。
他的眼神让她的心有点迷惘,顺着他手上的动作,一双晶莹的大眼,低头一瞧,等看清楚他所递来的东西时,她不由讶异地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它而发起呆来了。
懊接?不该接?矛盾的心情,让她举棋不定;这般有心的他,更让她受宠若惊啊!
白奉青并不知她心中的矛盾,误把她举棋不定的反应,想成了她的拒绝,这让他不由心惶惶的紧张万分,担心她会拒绝自己这一片心意。
“今日在市集上,妳不是很喜欢它吗?现今我特地为妳买了来,妳为什么不接过它试试看呢?”平稳的口气,并没有将他此时心中的紧张泄露出来,可是一双灼热的眼光,却毫无遮拦的流露出自己的心意。
“不!我不能接受它。”这样的他,让郁真知道自已不能再装傻,唯有狠心地拒绝他,才能斩断他心中那份不该存有的情愫。
“为什么?妳明明就非常喜欢它的,为什么现在却拒绝了它?”她的拒绝,伤了他,让他激动地一步向前,不能自抑地朝她喊问着。
知道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将会伤他更深,她不忍的闭紧了双目,咬紧牙关地道:“不是发簪的关系,而是送的人不对。”
她的话正如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中他的要害,让他受不住地倒退一步,捏紧手中那枝发簪,凄苦地低诉着:“送的人不对!送的人不对!炳哈哈──原来罪不及物,只是因为人的关系,因为人的关系。”一颗赤忱的心,就这么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控制不住心中的凄苦,他疯狂地大笑出声,连绵不绝的笑声为这凄凉的夜色,更增添了几分的诡异。
而他的笑声,也酿成了她心中的愧疚,让她不由得向前一步,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好?好?听到她问的好,他笑得更人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止住了笑声,不死心的他又开口问了一次:“妳真的不接受它吗?”
“我……”留恋的再望了它一回,心下一狠,摇了摇头说:“这枝发簪真的很美,我想有人会比我更适合它的。”
“有人?”他摇头苦笑。“也许吧!但我却是为妳买来的啊!如果妳真的不想要的话,那……那就丢了它吧!”运劲一抛,他将那枝无辜的发簪,就这么抛往夜色之中,让它隐没于黑暗中。
留恋的再望了她娇颜一回,就这么甩袖离去。
只见他的眼眶中竟闪烁着盈盈的泪滴,这不禁让郁真的心刺痛了一下。
但又能如何呢?唉!长吁短叹之际,她想起了被他抛弃的无辜之物,没有细想,凭着一股冲动,她寻回了它。
只是深藏着它,却不曾让它现于世人,为何会这么做?她并不欲深究,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这个秘密,她连自己最亲密的夫君亦不曾告知。
第三章
郁真那日的拒绝,对白奉青来说绝对是一种伤害。
自负的他,根本就无法接受她这样直接的拒绝方式,这让他的心更激起了一股不择一切手段想占有她的强烈念头。
因而,他开始巧心的安排,运用各种公事上的机会去调开林得宽,把郁真自个儿孤立在那栋院落之中。
而他则不改每日偷窥她的习性,虽是偷窥,却也是明目张胆,只因为每次他都会故意泄露自己的行踪,让她知晓他就在她的身旁,用着那对灼热深情的眼光,盯视着她。
这无形之中,造成了郁真心中极大的负担。
从发簪事件之后,郁真常常会感受到一双炙热眼神的骚扰,原本还心想是否自己多虑了。但每次一抬头梭巡,他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她的窗口之中,这事实让她想说服自己一切只是多虑也不可能啊!
他的一切作为,让她极为不自在,更让她的心扬起了一丝丝的奇异感受。
她在吃饭的时候,那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瞧,让她痛苦地食不知味;她在做家事的时候,那一双眼睛依然还是执着的盯着她看,让她根本就无法专心在自已手上的工作;甚至于她在沉思静坐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彷若地出现在她平静的思维之中。他的影子已经在他这种特意的行为之中,强迫侵袭到她的脑海里,更蛮横地占据了一席之地。
这让她几几乎乎要疯掉了!曾经想逃,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逃?也曾经想将自已心中的困扰对得宽诉说,但又矛盾的不知从何说起?
但,林得宽却总是忙碌地无法常伴在她的身旁。
不知不觉中,他那邪魅的身影竟然慢慢的沁入她的脑海之中,让她毫不知觉。这些日子下来,她对他甚且开始有了一股牵绊。
这样的日子,经过了个把月的时间,郁真变得恍恍惚惚;这样的日子,更逼得她在面对自家相公时,心里竟扬起了一股莫名的愧意。
这夜,她静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兀自发呆;而铜镜里也彷若闪烁着那双炙热的眼神在回应她。
忽而,一双温热的手臂,从她的身后榄住了她的腰身,让她的后背舒服地靠坐在她所熟悉的那副胸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