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小姐,你都不知道你一醉酒就提出很多无理又任性的要求。像是喝水好了,明明一开始说要热的,结果热茶来了,你嫌太热,换上冰的,你又嫌太凉;连睡觉时也是,一会儿说太冷、一会又嫌太暖和,实在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呢。”小芽说著,心里可是很庆幸当时韩少爷主动留下来帮忙。
否则这一个晚上折腾下来,她八成已累得不成人形了。
“你不必再多作说明,小芽,你家小姐已经觉得无颜见人了。”韩靳桓笑睨著已躲进被里、不肯露出脸来的一团凸起物。
“闭嘴!”棉被里随即传来喝斥声。躲在被子里的她,的确很难接受自己居然会做出如此无理又任性的行为。
原来醉酒后的她,居然会提出各种无理任性的要求,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小姐,我觉得你千万不要再喝酒了。”小芽不忘提出要求。
“我——”说到这儿,东方舞月这才猛然想起,她可不是主动喝下那杯酒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韩靳桓!
猛然将棉被掀起,她忿然地控诉道:“你这个小人,你为什么要灌我酒?”
韩靳桓状似无辜地扬起眉毛回道:“我可没料到你不能碰酒,且不过才一杯酒,就令你醉倒了。”
“话是如此没错,可是强灌我酒就是你的错:”总之,她就是要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他。
“的确是我的疏忽,在下在此向你赔个不是。”他先是有礼地向她行礼,接著才往下说道;“不过恐怕小姐你的动机也不单纯吧?”
“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明白。”她突地一惊,眨眨眼故作不解
“是吗?小芽,你可否先去厨房替你家小姐准备早膳。”他扬著唇,转身先支开小芽,关于表妹的私事,他不愿太多人知晓。
小芽看了小姐一眼,这才点点头退出房间。
“你支开小芽的用意何在?”她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他是故意支开小芽。
“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你的丫鬟知道你昨晚和我表妹计划了什么事吧?”他缓缓说道。
“你、你别胡说,我和佩君什么计划也没有。”咬著唇瓣,她决定否认到底。
可他怎么一副什么事都知道的模样?难道佩君把计划说出来了?
究竟在她醉酒后,还发生了哪些事?
可是她就知道自己一醉倒,事情就跟著毁了!
“是吗?你和佩君什么计划都没有?”他在床畔坐下,俯直逼近她,两人变得十分接近。
她倒抽一口气,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息,这令她身子一僵,直直想往后退。
无奈身后就是床头的她,就是想退也无路可退,只好拚命;挪向床角。
然而这客房的床榻并不够宽敞,无论她如何躲避,终究无法躲开他,他的气息像张网似笼罩在她的四周。
“你走开,离我走一点。”她的一颗心怦怦乱跳著。
明明该清醒的脑子,在这一刻却突然混乱了起来,她根本
就不想对他心动,何以这会儿会因他的逼迫而感到心慌意乱?
何以她的一颗心跳动得这么快?
像是察觉到她的慌乱,韩靳桓轻轻勾出一抹迷人的笑弧,英挺的身子又逼近她一些。
“你不想坦承,那就休怪我这么做了。”他说著,更加亲近她,气息几近已吹拂在她颊上了。
“你想做什么?”她蓦然睁大眼,只见他俊逸的脸庞不断地逼近,频频抽气的她,只觉一颗心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你不要再靠过来。我……是我要佩君以酒灌醉你,我承认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一说完,“她惊觉自己居然屈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下,不自觉地招出了一切,她立刻咬住唇瓣,气恼自己居然会一时受到了他的蛊惑!
一定是醉酒的关系,她的脑子才会跟著不清醒。
“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居然帮著别人设计你未来的夫婿?”他拢起眉,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佩君不是别人,她是你的表妹,你就是再不了解一个姑娘的心思,你也该顾及她的感受。”对于他的质问,她不予回应,只要想到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她就替柳佩君感到十分不值得。
投下多年的感情,却始终得不到回报,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明明说好要帮忙的她,却让一杯酒毁了她和柳佩君的所有计划,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想必柳佩君一定对她很失望。
“我就是太了解佩君的心意,才不能有所回应。我明明对佩君无情意,你却还要勉强我接受她,如此的佩君难道就不可悲吗?”他知道她那颗小脑袋瓜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就是太容易心软,才会盲目地想帮助佩君达成她的愿望。
东方舞月随即一楞,坦白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佩君那么喜欢你,她——”
“是不是每个喜欢我的女孩子,你都要强迫我去接受对方的感情,这样才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敛著眉,表情有些动怒。
“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她努努嘴回道。
不知怎地,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心里头竞不怎么好受,像被人揪住心口一般,令她脸色有些苍白。
见状,韩靳桓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因气她把他推给表妹而一时语气太过严厉,让她吓白了脸,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月儿,有比我更适合佩君的人。”他相信佩君这会儿已经看开,一直耿耿于怀的人,反而是眼前这个俏人儿。
“你是说——”一时没留意他太过亲密的称呼,此时她只在乎他所指的更适合柳佩君的人是谁。
“安戚生是佩君的青梅竹马,他一直在佩君身后等候著嫱。就等佩君给他一个机会呵护佳人。”他想,也该是时候告诉她安戚生的存在了。
免得她三天两头就想出一个计划,非要将他和表妹送作堆才甘心。
“这种事你怎么一开始不对我说明白?害我……费尽心思想了那么多办法。”为此,她颇有怨言。
要知道这两天她为了撮合他和柳佩君可是用尽了各种方’法,光是想出这些办法,可也是挺令人头疼的呢。
“是谁在住进府里这几天,一见到我就闪避,连话都不跟我;说上半句;就连我硬是拉住她,她还要我不要接近她,要我尽避去找表妹就好?”她不说倒好,一说他反而更为火大,两眼进出—锐利光芒,直直射向她。
“是我。”她自知有错,是以很小声地回道。
“又是谁一天到晚想尽办法,就是要撮合佩君和我?”见状,他又乘胜追击道。
“也是我。”她扁扁嘴坦承。
“那么又是谁为了想逼我母亲讨厌她,连偷窃这种行为都肯承认?”嘴角往上扬,笑容悄然浮现,他发现眼前低垂著脸的她,实在是太可爱了,教他忍不住想再捉弄她一番。
“当然还是我。”
“还有——”
“你够了没?我承认一切都是我,可是你也别太过分,若不是你让佩君喜欢你,又哪来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没错,总之一切都是他的错!
“这会儿又是我的错了?”他扬眉笑问。
“就是,不过既然佩君的事已无须我操心,那我要回——”她正打算向他告辞。
“佩君的事是已解决了,但你和我之间的事可尚未结束,你是该想想我们两人的将来了。”他当机立断地截断她未说的话。
“我和你不可能有什么将来,这有什么好想的?”她甚至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季玉璇。她和他才没有所谓的将来,才这么一想,她的心里便充斥着苦涩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