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当真使足力道啊。你最好给我收手,否则你就准备和你的娘子一起过着盲人生活吧,我谁也不医。”迅速挡开他认真的手掌,高任动了肝火。
“你现在肯相信我和她是夫妻了?j
“我的确很难相信你也会动凡心。”高任望了昏迷中的喜儿一眼。“不过这小美人的确姿色迷人,也难怪你这么宝贝她。”
“你犯不着把我说得像圣人,人你是医不医?还是你有其他条件?”他皱了皱眉道。
“只要你们是夫妻,我没道理不医吧?把人放在石床上,我保证会医好她的眼睛。”这一次高任没有再刁难他。
他说过,他只是想验证罢了,既然这两人是相爱的夫妻,他岂有再为难他们的道理。
人人都说他怪,他其实只是比较爱看两人相亲相爱、难分难舍罢了。
见单翼臣将人放至石床上,高任不免又好奇道:
“单大少爷,说真的,才几月没见,你怎么就多了个娘子啊?”
“这说来话长。”
“那你就慢慢道来,反正本怪人的时间多的是。”高任立刻凑到他面前,一脸的兴奋。
见状,单翼臣也只能暗暗叹口气。为了石床上的小人儿,恐怕他不说都不行呢。
也罢。就陪他打发、打发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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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喜儿再次醒来,那刺眼的光线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很快地,她就又闭上眼。
那道光线很强,令她几乎睁不开眼,但一旁却传来一道鼓舞的声音。
“喜儿,没事,你只是一时不习惯罢了。”单翼臣坐在她身旁,鼓励着她。
毕竟她已经习惯了黑暗,现在外头强烈的阳光自然令她感到刺眼。
喜儿的身子一颤!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心里满是期待,喜儿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贬了贬眼,再慢慢的张开眼睛。
这会儿阳光依旧刺眼,但她随即发出兴奋的大叫声,猛然抱住他的脖子,又是笑又是叫。
“我看见了!翼臣,我又看得见了!”
那个怪大夫果然是位高人,竟如此轻易就治好了她的眼睛。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
“如果你愿意拿自己的眼睛跟她的一双眼做交换……”
脑海中突然闪过大夫的话,喜儿身子颤抖了下,急急忙忙的往后退开,笑容立即从她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仓皇。
“你……你……”她的声音发颤,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怎么了?”他笑问,眼里满是浓情蜜意。
这样一双写满柔情的眼,应该不是盲人所拥有吧?喜儿伸出双手抚模着他俊逸的脸庞,轻触他的眼,几度鼓起勇气想问,却又怕知道事实后自己会承受不住。
“我……对不住,都是因为我……那大夫在哪里?我去求他,非求得他答应不可。”她说着,急忙起身。
“你要去求他什么事?喜儿。”他一把拉住她,将她拉坐在身边。
“我去求他医治你的眼,我不能见你——”
“我的眼睛没事,你不必担心。”见她如此着急,他不想再捉弄她了。
他原是打算骗她一阵子的,至少先享受她的服侍,像是替他洗脸、擦背、穿衣之类的,但见她为了他如此担心,他又怎么舍得继续瞒她呢。
他是这么深爱着这小人儿,怎么忍心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唉!虽然往后无法再享受捉弄她的乐趣,他也认了。
“你没事?真的?没骗我?”她还是不相信的频频打量着他。
“这种事还能骗你不成?”他取笑她的天真。
“可是那大夫明明就说得那么认真。”她怎么想都不觉那大夫是在开玩笑。
“他只是在试探我和你是否真心相爱罢了。”他太了解日子过得实在太闲的高任了。
不过,多亏了高任的试探,否则他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原来这小人儿心里早已接受他了。
闻言,喜儿整张脸再次烧红!她偷偷瞥了他一眼,之后眼睛就再也移不开,坠入一汪深不可测的款款浓情里,悸动的心,久久难以平复。
她承认自己已经好喜欢好喜欢他,但以她的身分,她真的可以喜欢他吗?
喜儿心里充满了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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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先不要将我们成亲的事告诉我们的家人?”单翼臣眉一挑,神情颇为讶异。
“嗯。至少晚些时候再说吧。”她需要时间再好好想想。
总该先商量好要怎么说才妥当吧?
“然后呢?”
“什么然后?”什么意思?她不懂。
“等我们回到单府,你要怎么向我的爹娘说明我和你的事?”他将难题丢给她,让她去处理。
他早已计画好一切,是她选择不相信他,那就请她自行想办法。
这可恶的小人儿,都到了这地步了,还在烦恼这种无聊事,她爱自寻烦恼,就由她去,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好了。
“我……”喜儿一时哑口。
她就是不知要如何解决,才会如此烦恼啊。
何以他反而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这件事明明是因他而起,她也是因为他才会这么烦恼啊。
而他居然问她要怎么向单老爷和大夫人说明他和她的事!
面对单老爷和大夫人,她怎么说得出她和他们的儿子成了亲,且已圆了房?
不行,她做不到。
“怎么?说不出口?”他冷哼道。
他那不以为然的口吻立刻引爆她心中的怒火,她但觉万分委屈的怒视着他。
既然他笑话她,她就做给他看!喜儿甩开头,不再看他,迳自上了马车。
“阿部,麻烦你送我回单府。”她对着早已坐在前头的阿部说。
“咦?”阿部纳闷的拉开布帘,看着坐在马车里的喜儿,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可是大少爷还没上来。”
“没你的事,可以起程了。”单翼臣同时也上了马车,吩咐阿部道。
阿部看了眼分明在闹脾气的喜儿小姐一眼,又见大少爷脸上表情欠佳,自是什么话也不敢多说,放下布帘,重新回到驾驶座上,很快地,马车便以平稳的速度行驶在路上。
一路上兀自生着闷气的喜儿又开始感到身子不舒服,但好强的性子使她倔强的咬着唇,什么话也不说,自然也不肯向单翼臣求助。
她可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单翼臣却见不得她受苦,他可没忘记这沿路上她坐上马车便会不舒服的身子,有好几次她都是偎在他温暖的怀里方能安稳睡着。
但见她额上已冒出细汗,红唇被她咬得泛白,却仍不肯向他求助,他不由得摇首叹息。
唉!这倔强的小人儿,真不知他怎么会栽在她手里。
“喜儿。”他轻唤,见她不理不睬,心里早有底,于是强行将她拉进怀里,并提议道:“把这药丸吞下去,这会改善你坐马车就会晕眩的症状。”
喜儿白了他一眼,抿了抿红唇,摆明着不吃,存心气死他。
“你当真要和我呕气?你知道这药丸是我花了什么代价才从高任手中得到的吗?”他的语气十分受伤。
喜儿闻言,这才回头看着他,心里一阵不安。他是拿什么和那怪人做交换?
“你吃不吃?”他再次询问。
她努努嘴,不语。
“很好。”他说着,作势要将药瓶扔出马车外。
“不要!”她连忙扑向前阻止他。
“愿意吃了?”他扬眉。
“你先告诉我你和那怪人做了什么交换?”她想知道他究竟为她做出了什么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