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喜儿狠狠惊喘一口气,接着摇首回道:
“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可是你爹的——”
“去他的姨太太!你不是,你永远不会是!”他大声打断她未竟的话。
喜儿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眼泪跟着冒了出来,扑簌簌直滚而下。
“我知道你讨厌我,就是不肯接受我——”她才说至此,身子便教他用力的抱进怀里。
“你别傻了好不好?”
“我就是傻,就是笨,行不行!?这一路上你对我那么好,那么细心呵护我,我还以为你终于肯接受我是单家的一分子。我从小就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好不容易大夫人和兰姨、桂姨都肯接受我,偏偏就你不肯接纳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排斥我?”她一面抱怨,一面将所有怨气化作拳头一一落在他肩上、胸口。
“只要你不是我爹的三姨太,我根本不会排斥你,你还不明白吗?喜儿。”他握住她的手,轻柔的说。
她确实不明白,所以十分坦白的摇着头。
“我要你,喜儿,我要你是我的人,不是我爹,甚至是任何人都不行,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妻。”他说,低头又在她唇上偷香。
“你——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进了单家门,已是你们单家人。”喜儿不禁心慌了起来。
他说他要她是他的人、他的妻?他的妻?虽然这番话听来令人感到心里甜滋滋的,但她毕竟已跟了他爹,他和她根本不可能。
她承认早在那日在市集上遇见他,她的一颗芳心确实有那么一点心动,但这份心动早被掩藏至内心深处,永不见天日。
“你的确是我单家人,只是和你成亲的人是我,单翼臣,你要牢记这一点。”他坚决的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事情就不是——”她的话又教他以一记深吻打断。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扬起嘴角笑道。
“你……这到底是……”她模着自己的唇,摇头。
“这是亲吻,是极为亲密的行为,是夫妻间才能有的亲密接触,你要不要试着回想,我究竟对你做过此亲密行为多少次了?”他的笑容极其可恶,只可惜她看不见。
闻言,喜儿倒抽了口气,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她根本不用去回想究竟有多少次!扁是先前那两次,就足以证明他轻薄了她。
“你……你怎么可以……你……”她顿时气红脸,也或许是羞红脸。
不,也许不只他有错,连她自己也错了。是她傻傻的任由他轻薄,明明知道这举止不对,她却未加阻止,更甭提反抗了。
谤本没有人教她这方面的事,如今她平白让人欺负了,却怨不得谁。
“我可以。当我对你做出这亲密行为时,早就已经将你当作是我的娘子了,喜儿。”他倾身又想偷香。
但这次喜儿十分机灵的直往后退,尽避眼睛看不见,他的气息,她却不会错认。
见她如此,单翼臣诧异的挑了挑眉,却又不容她拒绝的直接拉过她,在她想挣扎的同时,头一俯便直中红心,这次他硬是将她吻得娇喘吁吁,才满意的将人放开。
“你!你!”喜儿羞愤着一张脸,频频喘着气。
“现在,你只能嫁给我了,我亲爱的小娘子。”他说完,故意又在她香腮上落下一吻。
瞬间又见喜儿胀红脸,气呼呼的朝他挥出拳头,却教他直接抓住,就宛如是对着他投怀送抱一般。
“喜儿,我知道你心很急,但也犯不着这么急着投怀送抱——”他朗朗笑道。
“你!可恶!我才没急,我没说要——唔!”一阵沉默后,又传来她的喘息声。
“放开我,你不要老是来这一套,唔……”她的抗议声再次消失。
驾着马车的阿部,始终尴尬着一张脸,努力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但这实在很困难,明明马车里正上演着恶徒抢“亲”,他却不能“见义勇为”。
唉!大少爷的求亲方式就不能再文明一些吗?这样实在有失大少爷风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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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家的温暖,我可以给你。”
坐在向附近人家借宿的房舍里,喜儿脑海中不时回荡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这句话很动听,对于从小就被自己父亲丢至后院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她来说,更是向往。
她想要有个家:这个家不用太大,只要有人肯给她温暖,哪怕只是间小小的木屋,她都会甘之如饴。
而今单翼臣说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没错!单家是很温暖,但给她温暖的人,不能、也不该是他啊。
她明明是坐上单老爷迎亲的花轿,被抬进单府的,若再嫁给老爷的儿子,那岂不教外人议论纷纷?
即使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耻笑,她也不能让单家人因她而落人口实。
这事无论如何都行不通,她说什么也不答应。
“上官小姐。”阿部在这时拿着食物和水走进来。
“你不必叫我上官小姐,阿部,直接叫我喜儿就好,我并非真正的上官小姐。”喜儿苦笑道。
上官这个姓氏,她从来就不稀罕。
“好吧,喜儿小姐,你很苦恼吧?”阿部将食物放在木桌上,便随手拉来一张椅子坐下。
“你想说什么请直说。”她拧了拧眉。
这个叫阿部的仆从很少主动开口,这是他第一次找她说话,她想听听他究竟想说什么。
“你应该还记得那日在市集上大少爷救了你的事吧?”阿部见她点头后才继续说:“那是我跟随在大少爷身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大少爷对一名女子动心。太少爷长年四处游山玩水,见过的美女无数,但他一向清心寡欲,极少为任何人动心,你是第一个。老实说,连我都觉得意外。”阿部说着,停下来喝口茶。
喜儿静静听着,心里颇感诧异,两颊不由得浮现红云,那桃腮微晕的模样,果然十分迷人。
眼前这美绝的一幕,教阿部连忙撇开脸,佯装没看见;他心里明白,若是连自己都看痴了,恐怕无法完成进房里来的任务。
“大少爷找了你好几日,一直都找不到你:当他发现你居然是那妆扮成小黑脸的喜儿,还在他眼前寻短时,你可以想象大少爷心里受到多大的震撼。他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是他找了好久的小人儿,他却——”
“我不想听!你不要再提那一天的事。”喜儿尖声阻止他,人也跟着缩到最角落。
丙然还是行不通。这件事在喜儿小姐心里仍存在着十足十的恐惧,阿部沮丧的在心里叹气。
但他不气馁。这件事一定要在今天解决,明儿个一早,他们就要去见那个怪医,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对不住、对不住,喜儿小姐,你要怪就怪我,要打就打我好了。”阿部说着,突然往地上一跪,双膝跪到地面上的声音很大。
这声音立刻引起喜儿的注意。
“你在做什么?阿部!”
他是撞到什么东西了不成?那一定很痛吧?
“我在跪着求你原谅,喜儿小姐。如果你要求磕头也行。”毕竟他可算是帮凶。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又没做错什么。起来啦!”她忙挥挥手。
“不,我有错,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这很老套,但他想一定很有用。
“你先说你做了什么,阿部。”
“那天那个蒙面男就是我,喜儿小姐。”阿部深吸口气,说出了真相。
“你说什么?!你就是那个蒙面男?!你——走开,走开!”闻言,喜儿先是一惊,接着便尖叫起来,还不停抓到东西就朝阿部的方向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