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文绮,我不会娶你做俯房,更不会如此委屈悠儿,我当真只把你当作妹妹。”武悔在这时走出客房,从背后环住季如悠的腰,并低头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这一幕令赵文绮深受打击,她脸色苍白地注视着她倾心已久的武大哥,竟在她面前抱着别的女子,还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
怎么可以?她从小到大就希望成为武大哥的妻子,好不容易她就快要满十五岁,武大哥却已娶了别人。
为什么武大哥不再多等她一些时候,她已经很努力在长大了,为什么还是追不上武大哥的脚步?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想到此,赵文绮备觉委屈,泪水便一涌而上,扑碌碌地直往脸庞滚滚而下。
“文绮,你还是个小泵娘,这事儿——”
“我不行吗?武大哥,我当真不行吗?”赵文绮泪眼汪汪,直瞅着武悔看。
“我已经有了悠儿,这一生便已满足。”不想伤害自己视作妹妹的赵文绮,武悔口气委婉。
“我不相信!你曾经那么爱姐姐,我是她妹妹,我可以代替姐姐——”
“文绮,你姐姐已经嫁给伟升,她现在就跟你一样,都只是我的妹妹,我关心你们,但是我的妻子只有悠儿一人,你明白吗?”武悔语重心长地说。
季如悠深深动容,不自觉的偎进他的怀里,带着幸福的笑容。
此时此刻,她终于相信他对自己的真心,所幸他并未因她的一再抗拒而放弃了她。
直视着这一幕,赵文绮掩面痛哭,继而转身跑开,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当真要彻底死心了。
赵文绮跑开没多久,赵文思便走出来,将哭泣的妹妹拥进怀里,细细安慰,并抬起头看向武悔及季如悠两人,眼里净是无言的感谢。
季如悠回以微笑,幸好赵文思没有责怪她,事情终于圆满结束了。
第十章
季如悠以为告别周伟升夫妇二人后,武悔应该会带她回大宅院,和干爹、干娘相聚,遂一路愿息在他温暖的怀里,待马匹不再前进时,她才缓缓睁开眼,以为他们已到大宅院。
然而,眼里望见的居然是她熟悉的景象,那一屋一瓦、一梁一柱,是她生活十几年的地方啊!
睁大眼,季如悠不敢相信居然被武悔带回这里,她的一颗心顿时慌乱不已。她没忘记当自己趁夜逃出这里的那份恐惧,更忘不了娘亲对她的绝情,她不想回到这里,让痛苦的回忆将她近日的好心情击溃。
“你……我不想回来,带我走,海,带我走!”她小手揪紧武悔的衣襟,表情又惊又乱。
“悠儿,你不想夺回家产吗?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爹辛苦大半辈子的家产,拱手让给别人?”武悔轻抚着她的发,平静地指出。“你都知道了?是晴儿告诉你的?”
“的确是晴儿将你的遭遇告诉我,所以这次我会跟你一起,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讨回来。”
“你要怎么做?”她被他引起好奇心,两眼不再写满恐惧。
他当真有办法夺回季家的一切吗?
“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悠儿,你只要遵照我的意思去做,我会替你讨回一切,你相信我吗?”武悔勾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
季如悠认真地点头,回道:
“我相信你,当你对赵姑娘说你的妻子只有我一人时,我就相信你是我这一生的依靠。
“原来我以前做过那么多证明自己心意的事都没有用,你只要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交给我啊!”武悔一副十分扼腕的表情。
“你好讨厌,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她嫣红着脸岸头不依的捶向他。
武悔发出纵声如雷的大笑,捉住她的手腕,倾身吻上她嫣红的小嘴儿。季如悠来不及抗议,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和他拥吻。
***
“你准备好了?我要敲门了。”武悔牵着她的手,笑望着她红似火的双勤。
呵!他就爱她动不动就脸红的俏模样。
季如悠点点头,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这是她的家、她生长的地方,没什么好怕的!
武悔正要敲门,一旁的妇人经过瞧见便趋上前来,一张长满麻子的脸看来十分吓人。
“你们是外地人吧?”妇人主动询问。
“大婶何以这么说?”武悔回身细问。
“因为这季府已经没人了,听说里面还闹鬼呢!”妇人一脸惧怕地指指他们身后的大宅子。
“闹鬼?”武悔扬起一眉。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大婶?”季如悠跟着回身问。
“还不就——咦!你好眼熟啊!泵娘。”妇人眯着眼频频打量她。
“我就是这季府的女儿,如悠啊!”季如悠急急捉着妇人的手,继续追问:
“请你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她已做好准备要面对自己叫了十七年的娘,万万没想到才回来,这里已人事全非。
“你就是逃出季府的那位女儿?还好你逃得快,孩子,不然你现在也不能一脸幸福的站在这儿。”妇人替她感到万幸。
“大婶,不知你可否先告诉我,季府究竟出了什么事?”季如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熬人深深地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
“你确定你想知道?”
“大婶,你就把详情告诉我们,也不枉我们专程赶回这里。”武悔环住季如悠,给她有力的支持。
“唉,其实这都是报应。村里的人都知道季府被一名自称葛老爷的无耻之徒霸占,听说还是季夫人在外的姘夫,却在季老爷死后没多久,就将姘夫带进府里,让姘夫在一夕之间成为季府的男主人。这位葛老爷在霸占季府后,便开始他奢侈的生活,不仅全身珠光宝气,并挥金如土,更自设三宫六院,建立足以媲美帝王的后官,总之日子过得极尽奢华,好不享受。”妇人说起这段人人皆知的过往,不禁啼嘘不已。
“然后呢?”季如悠追问下去。
她想知道的是娘亲呢,那个照顾她十七年的娘亲呢?何以这整段内容完全没提及娘的事?她可以想像娘亲面对自己带进来的男人,居然过着左拥右抱的帝王般生活,心里一定不好受。
“你如果想知道季夫人的下落,你恐怕要大失所望了。当季夫人知道她所带进来的男人,居然只是利用她得到季府的一切,这季夫人会作何感想?识人不清、引狼人重,恐怕犹不足形容季夫人心里的悔恨交加。她把一切都给了那个男人,
所为的只是想求得一生依靠,但最后得到的却是凄凉的下场。她被葛老爷软禁在一处密闭的贮藏室,时时悔恨着自己
那男人取得一切,她却失去所有,
她一并抛弃,这一切是她罪有应得。
牙切齿,气忿难当,但看着季如悠。
“娘死了?我不相信,你骗我!”季如悠掩面失声叫喊,她这才知道自己再恨娘,她也不希望娘死去,毕竟那是她叫了十七年的娘啊。
“孩子,这种事我又何必骗你呢!季夫人她在亲手杀了葛老爷后,就跟着自缢了,结束她错误的一生。”
“是季夫人将那男人杀死?”武悔有力的手臂抱住伤心落泪的季如悠,并提出心里的疑惑。
一个妇道人家如何亲手将一名力气绝对大于她的男子杀死?“的确是季夫人所为。那日,那男人心软,将她放出来散散心时,她却以酒灌醉男人,再趁男人酒醉之际,拿出匕首亲手解决了他的性命,随后就在男人旁边悬梁自缢了。他们死后,这季府的所有人没人敢留下来,一个个带着几件有价值的金银珠宝,先后逃离这听说夜里会出现鬼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