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气话了,羽梅,否则我一点都不在乎必须一再以唇堵住你的声音。”他颇为得意地耍赖道。
“你!”她才想反驳,见他果真又低下头,连忙收住尾音,抿上了红唇。
“愿意和我谈谈了?”
她扁扁嘴,不予理会,而傅君就当她是默许了,牵着她的手,往车子走去。
待她坐进车里,他才缓缓开口道:
“之所以安排这次的相亲,我是急着想证实……”
“证实我是个笨蛋吗?”她没等他把话说完,径自接下去道。
“羽梅。”傅君无奈地唤道。
不过,这也表示他的羽梅不是没有脾气的,一旦拗起来比谁都难搞定。
“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羽纯的?”气归气,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如果我没有在两天前发现我大哥喝得烂醉如泥,而且听见他连喝醉酒都直叫着羽纯的名字,我才震惊地发现到我大哥可能与我同时爱上一个女孩。”至今他都未能忘记当时的感受。“所以才会安排这次的相亲,好证实我和大哥不会真的同时爱上一个人。”
“你大哥?你是说傅君逸……”她突然想起那个伤透羽纯的心的男人,也叫傅君逸,且当时她们还开玩笑地说,只是巧合罢了。
不会正好就是他吧!
急着想弄清一切,她又往下问道:“他是不是最近才出院?”
“你应该很清楚,你不是曾瞒着我去照顾他一天?”为此他可是耿耿于怀,还好她照顾的是他大哥。
“真是他?!那好极了,你回去告诉他,不要再来招惹羽纯,不要再伤她的心了。”提起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她忍不住为羽纯抱不平。
“羽梅,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你大哥如果不喜欢羽纯,没人会去强迫他,但请他不要侮辱羽纯的人格。”
“你真的误会我大哥了。羽梅,我大哥为什么喝醉酒,又为什么在醉酒之后频频叫唤羽纯?你还不明白吗?大哥以为我在和羽纯交往,所以他为了成全我才想退出,但又无法忍受不能拥有她的痛苦,他只好借酒消愁,忘却这分痛苦。”
“原来他把我当成了羽纯。”她总算弄明白了整件事。
“这都该怪有人始终不肯坦白。”他糗着她。
“你还不是一样。”她反应快速地拍掉他想示好的手。
他不愿就此打消攻势,另一只手又伸上前去,她尖叫着左躲右闪,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她终于喘着气,任由他将她抱至他的膝上,两人相视而笑。
“现在你可以了解我真正用意了吧?”他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触着她。“下次不准再误会我。”
“啊!等一下,我不能再跟你多说,我要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羽纯,她一定会很高兴。”她说着急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不急,羽梅,你的答复呢?”
“什么答复?”她眨眨眼,不记得他有问她问题。
“羽梅,别装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想装傻,他就直接点醒她。
他也是故意安排在这一天和她相亲。
“啊?”她的表情不像装傻,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
“羽梅,不要说你忘了。”他朝她龇牙咧嘴的同时,她连忙飞快跳下车,直奔回家。“不要想逃走,”他推开车门,追在后头。
“等到确定羽纯原谅你大哥,我就……”
“嫁给我?”他径自接腔。
她吐吐舌头。“才不是,我要说的是就同意你大哥和羽纯结婚。”她边说边跑进自家大门。
“你!”他为之气结,伸手欲捉她,大门却在同时当着他的面关上。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关上的大门,还隐隐听见她的娇笑声从屋内传出来。
房内的气氛十分凝重,夏羽梅已大略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却不见夏羽纯有任何反应,她依然趴在床上,脸上面无表情。
“羽纯,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那我再说……”
“不必重复,我听得很清楚。”她淡淡地回应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怎么做?羽梅,你是不是认为我现在该欢天喜地地跑去对他说:我喜欢他,他好伟大。”她拔尖声量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
“没有但是,因为他以为我是他弟弟的女朋友,所以他就可以那样对我?”夏羽纯整个人被怒火所笼罩,小小的拳头不住地对着空气挥拳。
“那是因为他误会了嘛!这种事也是常有的,羽纯,Angos说他大哥为了你,每天都喝得醉醺醺,口中念得全是你的名字。”夏羽梅试着说更多好话。
“你已经说过了,别再重复,我不想再听。”夏羽纯阻止她再说下去。
“羽纯,不要这样,这根本不像你的作风。”原以为羽纯知道事情真相后,她会很高兴地又叫又笑,没想到她反而更加生气。
“让我想想,我会知道该怎么做。”
夏羽梅只好无奈地把空间留给她,然后叹息地走出房间。
望着羽梅走开,夏羽纯趴在床上,仍然不知该对此事做何反应。
一个能为了弟弟而放弃所爱的男人,他会有真心吗?
情愿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她,也不肯开口向她证实一切的男人,他会有真心才有鬼。
她不是傻瓜,不会傻到去相信一个连努力争取她都不愿意的人是真心爱她的。
说他为她醉酒,念念不忘都是她,她是一个字也不信,如果他有那分心,他早该来了。
可是,他没来,不是吗?
而如果她乖乖地坐在家里想他几时会来找他,那么她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忿忿地拿起陈立亭送的趴趴熊丢向墙上,就在这同时她脑中闪过一道念头,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暗君逸在前来求取原谅之前,早就料想到夏羽纯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毕竟他前阵子的表现真的太伤她的心,他一点也不怪她生他的气。
他想过各种可能,她也许会对他冷言冷语,也或许会直接赏他一巴掌,更或者是拿扫把赶走他。
但这里面绝对没有答案是——她跟别的男人出去,且还曾经是她男友的陈立亭。
他第一次对自己没信心,担心自己在尚未求得夏羽纯的谅解,她已和陈立亭重修旧好。
再者,他并不确定夏羽纯对他的感情,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失去她,这种思念之苦他只想尝那么一次就够了。
“呃,傅……”
“叫我君逸吧!羽梅,你不必这么见外。”他把思绪拉回,视线落在夏羽梅未施脂粉的脸上。
“我想你还是先回去吧!羽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夏羽梅站在大门口,以为他早就回去了,她才走出来。怎么知道他还是站在早上等候羽纯的位置上,她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人明明就放不开羽纯,还硬是将羽纯伤得那么深,如果那么喜欢羽纯,当初他实在不该有退出的念头。
“她真的是和陈立亭出去?”他再一次追问道。
他可以接受她和其他人,但不能是陈立亭——这个曾经抛弃羽纯,惹她伤心的人。
“我早上就告诉你,她是和陈立亭出去没错,你不会又要因为她和别人出去而大吃飞醋,侮辱她的人格吧?”她还记得上回吴仲宽的事件。
闻言,傅君逸神情黯然地转过身,奉头狠狠地击向一旁的电线杆。
“喂,你干什么?”她急忙阻止道。“你不要这么会吃醋,好不好?”他的醋劲怎么这般吓人。
“我不是吃醋,我是太在乎她,在乎到愈来愈不像我自己。”他脸上掠过一抹挫败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