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白痴,竟然傻到跑来自投罗网。当她一走出公寓,她就被人抓到此处,而对方连给她说话的时间也没有,直接就将她关在这小小房间里。
对方还说她会是将柳浩扬引来送死的最佳筹码。听到对方这么说,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的愚蠢。
都怪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陶佑民的面都没见到,她就先被囚禁起来了。
“把我放出去,我要见陶佑民!”她吼着。
不见有人理她,她暗自生气。
“我要见陶佑民!你们听见了没?”她非要见到陶佑民,和他把话说清楚不可。
“你这臭娘们!再吵,老子先宰了你。”
“你去告诉陶佑民,说我要见他。”她对着门板大声下令。
“你是什么身份?想见我们老板?下辈子吧!”门外的看守者嗤声道。
为此,苏盈盈气得浑身发抖,但她仍深吸口气,往下道:
“我是苏——你去告诉陶佑民,我是方若盈。”就不信听到这名字,陶佑民会不肯来见她。
虽说已事过五年,但若是他当真忘了方若盈这个名字,那么他也不会再找上柳浩扬了。
“方若盈?我管你叫什么名字,总之你给我安分待好,要见我老板,等他下楼来我会替你转告,不过你最好不要骗我,要不然你别说是见我老板了,我会让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确定他会替她转告后,苏盈盈决定不再找门板出气,反正到最后吃疼受苦的人会是她自己。
她慢慢走向角落的一张单人椅,坐下来让自己好好休息,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体状况,绝不能做出会伤害肚里孩子安危的事。
只是她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以为自己可以理智地和陶佑民见面。
其实不管她是谁,光是冲着她现在是柳浩扬的妻子这一项有利的弱点,有她在手上,绝对是对方牵制柳浩扬的好工具。
而她却傻呼呼地自动送上门来,成为对方威胁她老公的工具?唉!她真是笨哪!
这会儿浩扬一定发现她失踪了吧?他会不会很着急?会不会气她随便跑来敌人阵地自投罗网?
好想知道他是爱她多一点,还是爱方若盈多一些?虽然两个都是她,她还是好想知道他的答案。
一听见方若盈这个他用五年的时间去思念的女孩的名字再次被提起,陶佑民果然在隔天就叫手下将苏盈盈带来见他。
当她一来到他面前,她很清楚地看见他脸上明显带着失望的表情。
“你就是对我手下自称是方若盈的人?”陶佑民眼一眯,睇视了她一眼。
一个他从小看到大,在他手臂下呵护长大的女孩,他不会认不出来;而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方若盈。
他可没有忘记若盈早在五年前就跳楼死了,也因此他在那时候就决定和柳浩扬誓不两立!不,在更早之前,当柳浩扬从他手中抢走若盈,他就发誓要柳浩扬付出抢走若盈的代价。
在国外五年,他没有一天不这么想,而现在他回来了,柳浩扬的女人如今又在他手上,他可得好好利用这个筹码,让柳浩扬知道他的厉害。
“就是我,陶佑民,你把我捉来这里没有用,浩扬不是好欺负的。”苏盈盈挺直腰杆,任他打量。
“你知道我?”陶佑民露出讶异之色。
“你的一切所作所为我全都知道,你别想再用同一花样设计我和浩扬。”她不会再上他的当。
那个总在身边照顾她、让她视作自己兄长看待的陶大哥,已成为过去。
“看来柳浩扬是把我和他之间的一切都告诉你了?”陶佑民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没错。”她昂起下巴。
“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曾经深爱过的方若盈,其实是我的女人?”陶佑民一提起往事,口气不免有着积压多年的忿恨。
“你少胡说八道,我——方若盈根本不是你的女人!她只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把你当作是她的大哥看待而已,分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苏盈盈随即反驳回去。
“你这个女人知道个什么?如果没有柳浩扬的介入,我和若盈早就是一对了;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若盈也不会移情别恋,弃我而去!”陶佑民咆哮出声,表情激动不已。
“她不爱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全是你自己放不开,也看不清感情不能勉强这个事实!若是你真心疼爱方若盈,你该做的是衷心地祝福她,而不是暗中设计一切去破坏她的幸福。”苏盈盈来得比他更恼火。
当年若不是他在暗中搞鬼,她和浩扬又岂会到现在还不能在一起?
“她该是我的!她本来就是我的!是柳浩扬的出现毁了一切的美好!”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柳浩扬。
“你这自以为是的男人,她根本不爱你!”苏盈盈气得几乎是用尖叫的了。
“她爱我,她本来就要嫁给我了,是柳浩扬在婚礼出现,硬将她带走,接着却又逼死她……这全是他的错!不管你怎么说,这一切都是柳浩扬的错!”陶佑民怒地大吼,将桌上的烟灰缸一手拿起,并用力掷向她。
苏盈盈完全没料到当年斯文的陶佑民,如今会变得如此容易动怒,当他在一气之下掷出烟灰缸时,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也甭想能及时闪开。
也因此她的额头被烟灰缸击个正着,划开了一道伤口,鲜红的血像水汪一般滑下她的脸。
她闷哼一声,用手掌捣住伤口,忍住那一阵头晕目眩。是她太大意,不该以为他仍是五年前的陶佑民;不该以为自己能够平心静气地和他好好谈谈。“很痛吧?这是你自找的,谁教你惹怒我!我警告你,你若是不安分地待在这儿,还有你好受的!”像是没看见她满脸血痕,陶佑民站起来,不想和她多谈。
“你难道要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吗?她已经死了,陶佑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抛开过去,重新来过呢?”她的手仍捣住伤口,嘴里不怕死地说。
“别想说服我!我不会让柳浩扬好过的!”背着她,陶佑民僵直身子。
“方若盈死了,浩扬同样不好受,但他可曾怨过你?可曾想让你不好过?他能这样对你,为什么你就做不到?”双脚无法再站立,额头上的痛楚令她感到头好沉又好昏。
“从我手中抢走若盈的人是他!把若盈害死的人也是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将若盈逼去跳楼!”陶佑民走向她,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她上面往下说道:“你听清楚了没有?”
“陶……”她被摇得话都说不出来,头更加晕眩不已。
“我不会放过他的!他将若盈逼死,现下竟然又娶了你,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辜负若盈、娶了别的女人?我饶不了他!”陶佑民的语气深恶痛绝,将他手中的苏盈盈当作是破布女圭女圭般的摇晃着。
“如果……我说我……是……”她在连续的摇晃下试着把话说清楚:“我……是方……若盈……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再和浩扬……计较了?”
“你说什么?”
陶佑民惊得放开她,她则不支地往后倒在地板上,而这之间她不忘用手护住肮部。
“快说!你刚才说什么?”陶佑民大吼,视线一再地在她脸上搜寻,仍找不出她是方若盈的证明。
“我……是方若盈……陶大哥。”如果知道她还活着,能化解陶佑民和浩扬之间的仇恨,她愿意冒险一试。
陶佑民瞪着她好一会儿,许久未吭一声。
苏盈盈则努力忍住头上那一阵又一阵逐渐增强的痛楚。头愈来愈痛,她怕自己就要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