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所有梵天盟的人都向往前去,却没有人能真正到得了的禁地。
梵老大向来独来独往,除非有必要,否则他几乎很少在盟里露面,通常都是透过电脑直接对盟里下指示。
就连他高子昂,在跟随梵老大身侧不知多少年了,也算得上是他最信任的左右手之一,而他所享有的惟一特权,不过也只能是站在别墅门外空瞪眼,要想进去——门儿都没有。
而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女孩,竟如此简单就成为梵老大私人别墅的惟一嘉宾,真是教人太不甘心了!
她到底有什么特别魅力?在他的眼中看来,她不过是头发长一点、眼睛比其他女人好看一点、嘴唇娇女敕鲜红一点、肌肤白皙一点、身材纤细了一点……而已呀,可这点点滴滴却构成了一项特质,那就是——它们奇迹地抓住梵老大的注意。
斑子昂继续评估着她,实在看不出向来傲睨万物、从不与人亲近的梵老大,究竟对她有何企图。
一再地深吸几口气,骆玉颜终于鼓起勇气前去开门。
这样和他对看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他都派人来了,就表示他不曾忘却和她之间的约定,她想不去都不行。
唉!亏她适才想得那么美好,什么他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是认真的,结果事实证明她不过是在痴人说梦。
那个男人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如果他有放过她的打算,他根本就不会硬是在她脖子上套上属于他的白金项链,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红色铁门被打开,骆玉颜一副像是即将要赴战场的表情,慢慢地走出自家大门。
“请上车。”高子昂打开后车座车门,恭候在一旁。
骆玉颜毫不犹豫地坐上车,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又要被迷昏过去。
丙然如她所预测的,随着车门的关上,一阵她再熟悉不过的白烟,再次夺走她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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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睁开眼睛,她一点也不意外自己再次来到别墅里。只是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她醒来的所在位置是一楼的客厅,而身旁一直有只不安分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顺着手掌的主人望上去,就见自称是梵老大的那个男人正专注地敲打着他的笔记型电脑,对于他正在骚扰她的情形,也不清楚他本人究竟知不知道。
“你醒了?”即使专注于眼前的事物,他依旧能敏锐地注意到身旁的一些细微变化。
小心地避开他的手指,骆玉颜慢慢地坐起来;见他无暇理会她,她也乐得被晾在一旁。
相反地,她还可以趁此好好地打量他,反正他也不会知道她偷偷地在看他。
而一再评量他的结果是,他其实是个相当好看的男人,嗯……该怎么说,他的五官像是刻出来的,既有型且刚毅得令人印象深刻,凡是看过他的人,大概都会有这种感觉吧!
不过,他到底是怎么走上这一途的?当他在接下杀人任务时,他的心里难道不会有任何愧疚?不会觉得对不起对方的亲人?
毕竟谁没有父母?他难道不怕伤了对方,会害对方的亲人难过一辈子?
是她太善良吧!她真的觉得那种丧失亲人的痛,不该让任何人承受。
如果可以,她好希望能够劝他少做点坏事,不要再继续为非作歹下去。
如果她可以说服他改过向善……思绪打转至此,骆玉颜突然眼睛一亮,脑子一再重复着一个念头——
说服他,你一定可以做到!
真的可以吗?望着他如刀削出来的侧面,骆玉颜完全没把握,但是她决定试试看,也许这一试就让她给试成功了也说不定……
“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颜儿。”严少梵转头看她,正好瞧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小女人心思太简单,想要打他的主意,就算她再回去修练个二、二十年,仍不见得有何效果。
“呃?什么?你说什么?”太沉迷在自己的冥想中,她完全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看见他嘴巴动了动。
“过来。”他不会重复已说过的话,对她抬起下巴,指向他身前空着的位置。
随着他的指示看去,骆玉颜突睁大眼!他身前哪有什么空位?根本就是指他的大腿嘛!
而她怎么可能坐在他的大腿上?
先甭提她跟他不熟的这个最主要原因,再者,这和她的个性也不符合。
就算她的身材很娇小,常常让人误以为她是个需要人呵护、很擅长撒娇的小女人,但她就是做不到这一套。
也许换作是玉婕,她会做得很自然,因为她才是那个真正需要人去呵护一辈子,且把撒娇当成是家常便饭的小女人。
玉婕天真烂漫,是个值得人喜爱的女孩;如果不是她走路有点跛,相信追玉婕的人一定多得数都数不完。
而她骆玉颜则是个不懂浪漫的沉闷女人,即使曾经有不少人追求她,到最后都会因为她的无趣,而模模鼻子打消追求主意地走开。
惟一一个了解她的男人——龚嘉元,现在也心系于玉婕的身上,想必他也知道玉婕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女人吧。
“你喜欢让我一句话重复两次吗?”严少梵神情一恼,停下手边的工作。
她猛地摇摇头。看着他的大腿的样子,就好像它们是长了角的怪兽。
“我坐在这儿就好。”
“你想惹恼我?”他神色更加黯沉。
他找了个不肯合作的女人回来?但没关系,他会花点时间驯服她。
而驯服的过程想必会很有趣。
她的反应是咬了咬下唇,还是摇头以对。
“你有三秒钟的时间自己过来,倘若由我来替你服务,你会很后悔。”他发出最后通牒。
看来她是尚未有做他女人的自觉,不过他会时时提醒她。
知道他绝不是在开玩笑,骆玉颜再也不敢多作一分考虑,起身慢慢地往他走去,虽然只有两步的距离,她却举步维艰,表情更像是要前去送死一番。
终于来到他大张的大腿前,她看也不看一眼,把心一横就这么往他的裤裆上一坐——原谅她实在半点经验也没有,自然不知道正确的坐法。
只闻严少梵暗哼一声,手掌握住她的细腰,不让她再肆意地乱动。
“看来你不如外表下的清纯嘛!”他冷哼,阒黑的瞳仁闪着光芒。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受辱了,表情很是僵硬。
明明是他自己要她过来的,他却说得仿佛是她自己投怀送抱,很不要脸似的。为此,她扭动身子想从他腿上下来。
“如果你再挣动下去,我就会认为你是故意在挑逗我了。”他的气息从她耳后,徐缓地吹送,无法掩饰的纯男性冲动,正紧紧抵着她。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啊!”抗议声都未说完,她就倒抽一口气,身子一僵,再也不敢随便乱动。
她或许不懂浪漫、也毫无经验,但最基本的常识她仍是晓得,她更不会真的白痴到不知道抵在她臀部下方的突起物是什么东西。
无法自主地红了脸,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场。从来没想过她会遇上这样教人难堪到极点的情况,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放开我……”她的语气夹带着哭音。“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你要我当你的女人?”
“反悔了?”他眯起黑眸,眸中迸出凶光。
他的话从不打折扣,当然也不允许别人出尔反尔,就算是她也一样。
“我能反悔吗?”她咬住下唇,抱着希望问,双眼不忘紧瞅着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