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感觉不会令她不舒服,但是就是很不对劲。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为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很早就认识她?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而爸竟然要她去他的公司当见习生!
她实在搞不懂也猜不透爸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忿忿地走到阳台上,她遥望着墨蓝色的夜空,正想深吸一口气,蓦然,一股和适才在餐厅上同样的感受袭身而来。
有人在看她!她很快地转头看向右侧的阳台。果然又是他,这个没有礼貌又且阴魂不散的臭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以为他回去了,没想到他就住在她隔壁的客房里。
"我要在这里住几天,你不知道吗?"他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她要是知道,打死她也不会出现在阳台。心里咕哝着,她旋身准备回房里。
"我记得你不是这么胆小的女孩。"他在她背后取笑道,上身倚在栏杆上。
樊冠羽暗一咬牙,愤而转身面对他,纤纤玉指指着他道:"我不是胆小,我只是懒得理你。还有,我没见过你,你不要老是以一副和我很熟的口气和我说话。""你见过我,你只是忘了。"他仍是一贯的口气。
"我没见过你。"她肯定地回道。
"你有。""我没有。""你有。""好,你说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她就不信他说得出正确的时间。
"在我十二岁那时候。""能请问你现在几岁吗?""三十一岁,"他表情未变的回答。
樊冠羽却气得咬紧牙。她根本是跟个白痴在说话,什么登上名人杂志的黄金单身汉,还荣登榜首之位,连简单的算数都不会,他好意思去参选,真是笑死人!
"我看你这表情是不相信我?""鬼才相信你的满口胡言。你十二岁的时候,我都尚未出生,宫先生,请你要撒谎之前,先把你的算数学好,三十一减十二等于十九,本人现在才十八岁而已。"当她是小孩子,这么好骗吗?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什么赌?"她不会轻易上当,但她想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相信我能说出你身上没有别人知道的特征吗?"他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不相信。"她瞪着他。
"你会信的,说出你的赌注。""好,我要你跟我爸说,你不希望我到你那儿当见习生。"有利可图,她自是不会轻易放手,"你也说出你的赌注吧。"她不会输的,她自己身上的特征,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就不信他这个外人有办法知道她不曾告诉别人的小秘密。
"我要你心甘情愿当个见习生,一直到我满意为止。"这只是他的第一步。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之所以会清楚她身上所有的特征,其实是因为十九年前他曾偷偷趁着她沉睡时,月兑光她的衣服,想将她的模样全烙印在他的脑海里的缘故。
"行,你说吧,我身上有什么特征?"宫君冀没有说话,只是朝她勾一勾手指。
"你干么?"她不了解他为什么做出勾手指的动作,这跟她身上的特征有何关系?
"过来,你不会希望我大声的把你的特征说出来吧?"他一副她还是没什么长进的叹口气。
努努嘴,樊冠羽只好满心不情愿的走向他。他想得是比她周到,但他也用不着这么得意。
她就不信他真能说出她的特征。
待她一走近,宫君冀随即露出满意的微笑,弯身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字道出她身上某个部分的特征。
闻言,樊冠羽随即脸色发白的往后退开,一面还以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胸前,像是他突然具有透视眼似的。
"不,不可能。"她喃喃着,使劲的摇着头。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胸脯下方有一心型红色胎记,不可能!除了她母亲以外,没有第二人知道,而她母亲绝无可能将这么私密的事告诉他人,更何况是个男人。
"我说的没错吧?""你……没……"她正想否认。
"如果你敢否认,我马上月兑去你的睡衣,以证明我的话没错。"看出她想否认,他立即先发制人。
"你……你敢。"她更往后退,双手更是揪紧自己的胸口。
"我没什么不敢。你的回答?"这卑鄙的小人,"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说了,我见过你,小羽。"他自动的唤起她的小名,知道她在惊诧的状况下完全没留意到这一点。
"我说过我不信了。"她愤怒一吼。
"这一次你的赌注是什么?"他仍是神情自若的笑着。
"你还知道什么?"她僵着身子,迟疑地看着他。他没有这么厉害吧?
"先说出你的赌注,小羽。"他不作不划算的交易。
"好,我就不相信你有这么神,我的赌注和先前一样。"她豁出去了,心想绝对要扳回一城才行。
"很好,那么我这次的赌注是你不可以接受别的男人的追求。"既然她要在他公司上班,依她清新亮丽的外表,绝对是众人追求的对象,他当然得事先预防。
"你——莫名其妙!"她要接受谁的追求又关他什么事?
爆君冀不理会她的白眼,径自说出了她另外一个小特征,接着满意地看着她倒抽一口气。
结果一整晚下来,樊冠羽输得惨兮兮;她不但得心甘情愿地当见习生,还不准接受他人追求,又赔上一个吻——只是这个吻,他同意等到她有心理准备时才向她索取。
经过这一晚,樊冠羽即使仍不相信他见过自己,但已不敢小觑他,反而开始警告自己,今后得多提防他。
*********
一早起床,樊冠羽便呵欠连连,就连在享用早餐时都提不起劲。
"怎么?昨晚和君冀聊得很晚?"樊世黎露出笑意,望着女儿。
"谁在跟他聊天!我是跟他在打赌。"她随口咬下一口吐司,含糊不清的说。
"结果呢?"余雪为女儿端来一杯牛女乃。
"结果我输得很惨。"提起这个,她的精神马上恢复。她抓着站在她身侧的母亲,小声道:"妈,你有没有把我身上有的特征告诉爸?"她小心地瞥了眼正喝着牛女乃的父亲。
昨晚想了好久,她觉得宫君冀之所以会知道她身上的特征,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爸爸出卖了她。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余雪奇怪地望着女儿。
"妈,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快嘛!"她扯着母亲的手,撒娇道。
"没有,你身上的特征都生在那么私密的地方,妈不会告诉别人,包括你爸。"毕竟这是属于女儿的秘密,她当然不会轻易泄漏。
"可是那个——"话说到了一半,突然想到这件事不该教爸妈知道,免得被她爸逼着嫁给那个宫君冀,她及时收住了尾音。
"你想说什么?冠羽?""没,我没有想说什么,妈,我要吃早餐了。"她说着,赶紧低下头享用她的早餐。
既然如此,那宫君冀究竟是从哪里得知她身上所有的特征?
她压根儿不相信他在十九年前真的见过她,这种话只有天生智障的人才会相信。
可是他却能完全朦中她身上所有的特征,这又该作何解释?
"冠羽?冠羽?"樊世黎不断地叫唤着她。
在父亲的叫声中,她慢慢回过神。看着自己盘中已经稀巴烂的荷包蛋,她不由得一愣。她在干么?把荷包蛋当作宫君冀在泄恨吗?
这倒是个好方法,她觉得现在她的心情比较平静了。
"爸,有什么事?""君冀一早就回公司上班了,他要你在中午时间前去见他,他会告诉你一些该注意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