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消失一个月!我不是给了你我的名片吗?名片呢?”他抓住她的细肩,顾虑到她背后是坚硬的墙,所以忍住想摇晃她的冲动。
“我——丢了。”
“丢了?你把我的名片丢了?!”他不置信的瞪着她,不悦的神情看来非常吓人。
“我以为用不到,不小心就遗失了。”她不知道他干嘛反应这么激烈。
“用不到?为什么会用不到?”
“因为我没有怀孕啊!所以根本用不着你给我的名片,丢了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怀孕,所以我们就不用再见面了?”他的眉头瞬间打了好几个结。
真搞不懂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换作其他女人,只要和他有过一夜,那是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更别说当作若无其事,甚至还避不见面!
数不尽的女人曾主动送上门,她们求的不外乎是他的多金与权势,当然,也有不少女人是看上他这张俊容。
但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在和他共度一夜之后却不想要他负责,反而若无其事地和朋友去旅行,还将他特地给她的名片弄丢!
这小女人无疑是生来折损他男性自尊的!想他几曾如此被人忽视过?!罗劭堂眉峰锁得更紧,对她则更充满了兴趣。
有多久不曾如此用心注意一个女人?有多久不曾对女人衍生如此浓厚的兴趣了?
而她,竟是一切的起始!
再次凝望她美丽月兑俗的容颜,罗劭堂缓缓地拉开一抹笑容。他的笑容却令季汐羽心生不解。
“不用这样看我,小汐,回答我的话。”见她只是盯着他不语,他催道。
“我们没理由再见的,所以——”
“没理由再见?你是这么想的?在我和你发生关系之后,你竟说我们没理由再见?你这算是什么奇怪说法!”他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
“人——人家说一夜都是这个样子,我不知道——所以就跟着这样做。”
“你就为了这个说法,整整躲了我一个月?”
“没有,我和朋友去玩。”她嗫嚅地说。
“玩到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要我和你联络,你又没说。”季汐羽心里一阵窃喜。
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他表现得这么在意她,都是真的吗?
季汐羽紧盯着他的脸,像是要看出他是否真心如此。
天啊!她不是在作梦吧?
如果这是真的,就算要她陷得再深也不打紧。
“要不我给你名片做什么?就为了让你把它丢掉吗?”他没好气地说。
“我不想让你以为我会因为那一晚的事而硬要你负责,所以就算再想念你,我也不敢打电话给你。”她坦白内心的想法。
“你这小呆瓜,害我找了你整整一个月,还因此搔扰你姊好久,她一定被我烦死了,却碍于我是她的上司,而把气忍了下来。”想到近日来自已的紧迫盯人,他不免对季小姐感到歉意。
“就是啊!姊都跟我说了,她说你让她好为难,差一点待不下去呢!”季汐羽口沫横飞地说。
“是吗?看来我该好好向她赔不是。”
“赔不是倒不必,不如你直接给她加薪好了。”她吃吃笑,说着好玩。
“这倒不失个好方法。”
“咦?我只是说着好玩而已,并不是真要你替我……我姊加薪的,你别当真。”她一时慌了手脚。
“要不要加薪我自有打算。这名片给你,不准再给我弄丢,再弄丢小心我打你。”他把名片放至她牛仔裤的后袋中,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野蛮人。”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看她。
“我说——不告诉你。”她笑着推开他,弯腰想闪过。
罗劭堂却轻而易举的将她抓了回来,抵靠在墙上,见她笑得花枝乱颤,乱可爱一把的,他眼瞳颜色变深,目光一沉,头一低就待吻上她。
季汐羽却突然兴起顽皮的念头,身子紧靠着墙壁滑下,避开他的吻,只见他已做好准备的嘴唇就这样不偏不倚的吻上砖红色的墙,形成一幅极为滑稽的画面。
见此状,季汐羽笑得更开心了,笑声清脆而悦耳。
“你这顽皮鬼,敢耍我!”一知道自己被耍了,罗劭堂立刻佯装生气地弯身将她揽抱在身上,横眉竖眼地看着她。
“哈哈哈……好好笑!吻墙壁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对吧?”她咯咯笑道,似乎不知道报应即将到来。
“是很不错,你也该亲自尝一尝才是。”他作势要抱她往墙上靠去。
“不要!我不要!不要!”她吓得以双手死命抵住墙。
“二选一,你选不选?”
“好、好,我选,除了不亲墙,什么都可以!”她赶忙同意他的要胁。
“亲我。”他计谋得逞,嘴咧得老大。
“亲你?”她瞪大眼,想到他的嘴才亲过墙壁,她的脸色大变。
“不愿意?”
“你的嘴才亲过墙而已,我才不要。”打死她都不要亲他。
“不要?想想这是出自谁的杰作。”他挑高眉,挑衅的眼光落向她。
“亲你我的嘴一定会烂掉。”她用手掩住口鼻,拚命摇头。
她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谁教她顽皮捉弄他,这回可踢到铁板了。
瞧她吓得一脸苍白,罗劭堂朗笑出声,随即将她放了下来,亲了亲她的发顶。
“放心,我也舍不得让你香甜的嘴烂掉,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再送你回去。”他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拉着她朝巷口走。
一路上任由他牵着,季汐羽的心飞扬了起来!这是她梦想已久的一天,她多希望这一天能持续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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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汐羽陷入热恋了,这是任谁都可以看出的事实,何秀玫虽是为她感到高兴,但也不免为她感到担心。
这是一场不会有结果的恋情,她只希望将来小汐不会太伤心。
“小汐,你是要和他出去吗?”她知道最近他们常常见面。
“不是,我准备去看我爸,我已经好些天不曾去看他了。”
“可是那里的医疗人员不是告诉你不要经常去看伯父吗?”何秀玫一脸的不赞同。
“他是我爸,秀玫,他不会伤害我,而且他也不是精神病患者,他只是精神状况不好,他不是神经病,他不是!”季汐羽突然激动起来。
“我知道伯父不是神经病,小汐,你不要激动,算我说错话,好不好?”何秀玫安抚着她。
“我爸他不是神经病!”季汐羽尖叫着跑出公寓。
“小汐!”何秀玫在后面叫着。
怎么会这样呢?她早该知道小汐不喜欢人家拿她爸的病作文章,她竟犯了这条禁忌,真该死!
何秀玫焦急地追出公寓,可公寓外并没有小汐的踪影。才一会儿时间,小汐会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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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汐羽这会儿正坐在罗劭堂的跑车里默默掉泪;她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错不在秀玫,可情绪一爆发,她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什么事哭得这么伤心?”罗劭堂一手搁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挑起她的脸,见她哭得楚楚可怜,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心疼。
季汐羽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不肯说?”他俯头向她。
“我——”她被他突然的接近吓了一跳。“我和我的室友吵架,所以——”她垂下眼睑,没有说下去。
“所以就哭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哭啊。”他柔声道,嘴里吞回一阵笑意。
“你现在知道了,我就是这么爱哭,怎么样?!”听出他语气里的取笑意味,她不服气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