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是担心他会看穿大姊的装扮啊。”尹皓翔坐在床畔,踢动着两条腿。
“那么我们就想办法在他面前证明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让他无法再怀疑我的身份。”尹羽璇突然有了好法子。
“大姊要想什么办法?”尹皓翔忍不住好其道,身子靠向前。
“首先你要先改口。小香,再叫我大姊什么事也做不成。”她没气地指出。
“我知道,大哥。”尹皓翔自是从善如流,很快地改了口。
“等我伤好了,我们再好好讨论。”她的眼里闪着光芒,等不及想将脑中的想法付诸行动。那一定会很好玩,且立即见效。
“说到伤口,大哥,该喝药汤了,这是庄园里的福婶特地为你熬的,你一定要喝下它。”
“拿走。小香,你忘了我已经发誓不再靠药汤过日子了吗?”她斥道,厌恶地皱皱小鼻子。
从小因体质虚弱,一直靠着喝补药长大的她,打从两年前父亲宣布她不必再靠补药滋补身子那一刻起,她就发誓再也不碰任何的药汤。
“可是这是帮助你伤口赶快好的补药耶。”尹皓翔早清楚大姊对补药存有畏惧。
“拿走,拿走,我不喝!”
“可是堡主大哥交代——”
“你管他怎么交代,谁都不能逼我喝下它。”她生气地说道。
“是这样吗?小香。你下去,药放着就好。”云逸扬出现在门口。
“堡主大哥,你回来得正好,我大哥执意不肯喝下药汤。”尹皓翔可是聪明的小孩,他相信堡主大哥自有方法教大姊把药乖乖服下。
“小香!”她要宰了他,竟然和着外人欺负她。
“你下去吧。”云逸扬朝尹皓翔领首。
尹皓翔立即像逃命似的快速走出房外,留下尹羽璇独自面对云逸扬。
房内只剩下她和他,气氛一时显得十分诡异。
“我不喝,就算是你,也不能逼我喝下它,”尹羽璇硬是把脸埋进棉被里,背对着他。
“你最好乖乖在我面前喝下药汤,否则有你好受的。”云逸扬伫立在床旁,沉着声音说。
闻言,尹羽璇仍旧把脸埋在被中,对他的话不理不睬;她认定他不会拿她有办法,因为受伤的人最大。
时间慢慢流逝,一直没再听见背后有任何声响,尹羽璇以为云逸扬已决定不理她而先行离去,于是抬起闷红的小脸,慢慢转过身。
才刚转过身,她立即尖叫一声,身子还不及后退,已然被云逸扬攫住,她立即痛得哇哇叫。
“好痛!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她张嘴直叫,却在张嘴的同时,硬是被他强行将药汤灌进嘴里。
“唔,不要——”她挣扎着躲开口。
云逸扬却箍住她的颈项,强迫她仰头,继续把药灌进她嘴里。
尹羽璇被药汤的苦味硬是逼出了泪水,却依旧被迫将药汤全数喝完。
这一刻,她真的好恨他,即使是父亲,也不曾用这种方法强迫她喝药,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一直到确定她将碗里的药喝得一滴不剩,云逸扬才松开手,让她趴在床上大声痛哭。
将碗放回桌上,云逸扬侧坐在床畔,伸手欲将她抱起,尹羽璇立刻反应激烈的拍掉他的手。
“不要碰我!我讨厌你,走开,你给我走开!”她激动地大喊。
“不要像个姑娘家一样耍性子,你是个男人吧?”他故意这么激她。
“我——”她像是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的确像个姑娘,于是随即用手臂拭去颊上的泪水,恨恨地坐起身,加重语道:“我本来就是个男人!”
“没人敢说你不是,以后是不是会像个男人一样,不用人家强迫你吃药了?”他笑笑。瞧她那一副欲盖弥彰的表情,根本就是个十足的姑娘家,他只是不想现在拆穿她的身份,就让她暂时以为她的改装没有任何破绽好了。
“我……”她心里还是有着存疑。补药一直是她的致命伤。
云逸扬似笑非笑,那表情既像讥笑,也像愉悦,总之,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被他这副气人的表情惹恼,尹羽璇挺了挺背脊,咬牙回道:“那一点药算什么!就是每天喝个十来回,我也不看在眼里。”
她这还真是豁出去了,一点地没考虑到后果。
“很好,这才是男人,我这就去吩咐福婶,再为你多熬一分药汤。多喝一点,伤口才会好得快。”云逸扬像是很满意听见她这么说,起身朝外面走。
尹羽璇却是哭丧着脸,暗自恼恨自己干嘛那么禁不起激。
每天十来回?她真的说出这种话?
天啊!她情愿痛死,也不要活活被苦死!可恶的云逸扬,她真恨死他了!
“爹,您是说云大哥真的在云庄里?”刘以萱在丫竖玉儿的陪伴下,特地来至父亲的书房。
“是晁岳派人送信来,想邀请咱们至庄里叙叙旧。萱儿,你不是时常惦念着你的云大哥,这回爹有笔生意上门,一时走不开,你不如在玉儿的陪伴下,先行至云庄,待爹生意谈妥再前去不迟。
萱儿,你以为这主意如何?”刘锡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待她就像是温室中的花朵,谁也欺负不得。
而刘以萱就像是她父亲期待中的样子,永远是那么弱不禁风、小鸟依人,仿佛只须一阵强风就足以将她吹跑了。
刘以萱是个名副其实的名门千金,一举手一投足皆是秀气,气质更是高雅月兑俗,是许多王孙公子上门欲求亲事的对象。
上刘府求亲的公子哥儿绝不在少数,尤其是刘以萱那柳眉杏眼桃花腮的天人容颜,更是许多公子心中倾慕的对象。
只可惜刘锡往往对上门提亲的王孙公子回以拒绝,理由只有一个,即是刘以萱从小就有意中人,自是不愿再婚配他人。
“爹,萱儿全听爹爹安排。”刘以萱嫣红着双颊。想到即将见到意中人,不免感到羞郝。
“真全听爹的安排?那爹就要萱儿留下来陪爹谈生意,萱儿以为如何?”
“爹!”刘以萱立刻抗议,脸上红云更深。
“哈哈哈!我就知道一听到你云大哥到这里,你的心魂就跟着飞去庄园了。”
“爹!”
“爹知道,爹知道!女大不中留,萱儿长大了,想嫁人了。”刘锡平常闲来无事就是喜爱逗弄爱女。
“爹,萱儿不跟您说了,萱儿要进房去了,才不让爹爹老是取笑人家。”刘以萱蹬了蹬脚,转身走出书房刘锡则是放声大笑,目送女儿离开。的确,女儿是长大了,该为她找一门好亲事了。
“萱儿要来?你又派人去通知萱儿我们来这里的消息?”云逸扬合上帐册,瞥一眼正跨坐在椅上的云晁岳。
“这是当然,萱儿是我们唯一的小表妹,不通知她要通知谁?”云晁岳把头枕在手背上,回道。
“我看你是另有居心。真对萱儿有意,何不直接向她说个明白?不要老是躲在一旁偷看她,像个偷窥狂一样。”云逸扬板着脸指出。
喜欢人家又不敢说出来,真下像是晁岳的作风,可惜一碰上萱儿,即使潇洒如晁岳,依旧拿不出他平常的勇气来。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萱儿的意中人是你啊,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你。”
“你真这么以为?”云逸扬突然失笑地看着弟弟,徐缓地摇了摇头。
他这个弟弟还真是超级的粗线条,要不怎么会经过这么多年,还以为萱儿的意中人是他这个做大哥的?
萱儿一看到他总是一如平常的直唤他大表哥,从不曾在他这大表哥面前脸红:但一见到她称作云大哥的晁岳,却总是不知所措的红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