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别以为三言两语你就可以打发我,你今天不把五百万拿来,我——”戚忠彪原本想说他就耍赖在这里不走。
可是杜牧寒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径自说道:“你要杀我?戚忠彪你勒索不成,竟然想要杀人灭口,你——”杜牧寒走近他,握住他的手,硬是在戚忠彪手掌中塞了一把枪,然后往后退一大步。
“你在——”戚忠彪没有来得及说完话。
这时候门口突然冲进来了几名警察,个个穿著防弹衣、带着枪蓄势待发。
“我们经人通报,说杜先生正遭人挟持,我们劝你赶快弃械投降,你已经被包围了。”
戚忠彪在看见几名警员冲进来的同时,才发现他手里竟多了一把枪,下意识握紧枪柄,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这枪不是我的,是杜牧寒在你们进来之前硬塞给我的。警察先生,请相信我。”戚忠彪这才明白自己被杜牧寒耍了一道。
警员神色戒备,像是随时准备行动般,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
“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赶紧弃械投降,有什么话你对法官大人申诉吧!”
杜牧寒一派悠闲地站在一旁。
这次戚忠彪一旦被抓进去,保证他一辈子再也摆月兑不了牢狱生活。
“杜牧寒,你敢设计我,你……”戚忠彪在此之前早喝了不少的酒。原以为这次可以顺利取得五百万安享一生,万万没想到钱没拿到手,反而遭这姓杜的男人设计。
生气之余,戚忠彪已丧失理智,再加上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起来,举起手枪直接朝杜牧寒的方向射击。
完全没料到戚忠彪会有开枪的胆子,杜牧寒往旁闪躲不及,因而被射伤了手臂。趁着所有警员震惊之余,戚忠彪他迅速从窗口逃逸,并在门口跳上杜牧寒的轿车,急驶而去。
警员随即追了上去,却在不远的地方传来猛烈的撞击声。戚忠彪开的车子因为一路车速太快,而失去控制撞向路旁的柱子,车子滑行了下,便掉在旁边的濠沟里。
每个警员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立即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杜牧寒站在窗口处也目睹了一切,但他并没有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原先的打算只是想让他锒铛入狱而已;可是他却料想不到戚忠彪会在开枪后逃之夭夭,更没料到他手中的枪竟是把真枪。
“杜先生。”王致平在处理善后后,等警察一走,他立即前来报到。
“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杜牧寒早清楚王致平平常虽沉默寡言,但做起事来则相当尽职。
“我不知道杜先生你的意思。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听从你的交代,在你举起手势后报警。”
“那把手枪呢?”这可赖不掉了吧!他是亲手从王敏平手中拿到这把小型手枪,总不会错。
“的确是一把玩具水枪。”王敏平一板一眼地回道。
那他伤得可真冤枉,不过他明白自己别想从王致平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事情的真相关键就在“护主心切”四个字上,杜牧寒相信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事情总算告一个段落了。
戚忠彪在被送往医院的当天就因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整件事的发生与结果,在杜牧寒联合父亲强制的施压下,并没有在报章杂志下渲染开来,整件事就这样平息了。
杜牧寒对廖彩霞宣称他是开车不小心才会伤了手臂;至于明白事情经过的戚念罡,却有着说不出心中情绪的万般无奈。
他死了,那个男人死了,从小没有疼他、爱他的父亲死了。
是罪有应得吧,一生作恶多端,这种下场不足为惜,反而只能用自作自受来形容。
心中的恨意落了地,从今以后戚念罡肯定自己会更加茁壮,心中不再有怨恨,幸福已不远。他不会再恨父亲,以往的总总不是已随他的死亡而远离。
现在他们最该做的是找回大姊,让幸福更完整。
戚念罡知道这也是杜大哥心中最想做的事。这几天看着杜大哥找遍了整个大都市,就是始终没有他大姊的下落。
就连湘苹姊和凯若姊也在得知此事后,也帮忙着一起找人,就只有母亲一人还以为大姊和湘苹在南部玩得乐不思蜀。对于杜大哥手臂有伤,婚礼延后,更是深信不疑。
而他大姊究竟人在何处呢?
戚念曈来到东部的度假中心,算算日子也有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来她在中心当服务生,所赚的钱早在三天前就寄到北部曲湘苹的家,她把所欠的钱归还于她,心中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每到夜里,夜深人静时,戚念曈常常一个人看着窗外,想着她的家人、想着杜牧寒。
她真的好想他,从来没想过在离开之后,她会这么难受。几次冲动地背起行李想回去,却在到车站之后又被她的理智打消了主意。
罢来这里的头几天,她每天都在哭泣中度过。早已习惯有他的日子,既甜蜜又充实;没有他的日子,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煎熬。
无意识地朝大海丢石头,每到休假日她就是一个人跑来这峭崖上,陪伴她的只有清凉强劲的海风,以及对杜牧寒的思思念念。
“念曈。”
声音远远地传来,戚念曈突然站起来大叫。
“不要叫我。我很想你,我已经这么这么想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也想起你的声音。”
“念曈。”
“我想你,杜牧寒,好想、好想啊!”跪倒在岩石上,她掩面痛哭。
“不要紧,念曈。”杜牧寒冲到她身侧用力搂她进怀,两人同时跪倒在冰冷的石头上。
熟悉且温暖的手臂让戚念曈惊讶地抬起头来,泪眼蒙眬的她仍是认出了他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杜牧寒。
是杜牧寒!?看清楚真的是他以后,戚念曈用力地挣开他的手。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戚念曈不相信地瞪着他。他在这里,竟然真的在这里!她伸出手想确定他是否真的站在她眼前,模到了温热的手臂,她眼眶涌出了泪水。
“念曈!”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拥住。
找了她整整两个月,没想到她竟躲在这里。如果不是看她泪流满面,他肯定好好教训她不可。
可看她哭得这么楚楚可怜,他的心霎时软了下来,整整两个月为她所担心不已的情绪,这时才逐渐平稳下来。
“我真该打妳。念曈,妳竟然这么轻易地离开我,就为了妳那个酒鬼父亲,妳就选择拋弃我们之间的爱。妳自己说,妳该不该打?”
听到了酒鬼父亲,戚念曈立即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她再次推开他的怀抱,往回头路跑去。
“不要跑,念曈!”杜牧寒在后头大叫,追了上去。
戚念曈没有理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在她熟悉的树林里,轻松地穿梭其中。反观杜牧寒,追寻的脚步落后了一段距离。
两人一直跑到黄色沙滩上,情况才有明显的改变。
戚念曈对于在沙滩上行走本来就不在行,一段路下来鞋子又因跑进许多沙,而显得更加沉重;至于杜牧寒可就大大的有利,凭着脚长几个大步,他便已追上她,把她扑倒在沙滩上。
“走开!我已经决定要忘记你了。”被压平在沙土上,戚念曈大叫,却因此而吸进不少沙子,让她直咳个不停。
杜牧寒立即把她的身体扳了过来,面对着他,他面对他背后靛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