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明明着急得要命,戚念曈仍逼自己热切地点头。他愿意再重新考虑,也好过他的一意孤行,“那么妳是同意了暂时停战?”
她上下用力点头的动作,让杜牧寒不由得掀起嘴角。
“也愿意留在这里?下再企图逃走?”
她迟疑了下,才说:“可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只要你晚上会自动回来。我不在乎妳白大都在什么地方度过。”他可不希望每晚花时间找寻她的下落。
“真的!?”她欣喜若狂得差点冲过去抱他,而她当然没有这么做。
“既然我都说出口了,我就没必要骗妳。只要妳在这段时间好好侍在这里,我会找到办法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杜牧寒又说。
“我相信你。”戚念曈很快地说,然后才说完她随即愣住了。
她说她相信他?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她一辈子也无法相信男人。她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认识不深的男人?可是她就是相信他,好奇怪。
杜牧寒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她的答案会是如何,表情自然得没出现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只见他深邃阒黑的眼眸闪了下,净是教人模不清那诡谲的眼神意谓着什么?
第四章
自从和杜牧寒停战以后,戚念曈才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
现在杜牧寒已经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自由行动,也正因为如此,戚念曈每天就往家里跑,而看顾手术后的母亲也成为她最主要的工作。
她很高与母亲的手术能顺利成功,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曲湘苹和施凯若的帮忙,基于这一点她是绝对拼了命也要打消杜牧寒娶她的念头,就算是报答曲湘苹她们的恩情吧。
“念曈,时间不早了,妳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教对方发现妳在这里,妳怎么向曲小姐交代?”廖彩霞自从恢复清醒,就从儿子口中得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虽不鼓励女儿去骗人。但基于这是两位恩人的要求,廖彩霞也不便反对。
“妈,我知道,我这就准备走了。”戚念曈随手抓起昴贵的真皮皮包,走向地下室的楼梯。
来到楼梯口她找到看护小姐,跟她交代几句后就快步走出地下室。
看看时间,杜牧寒也差不多从公司到家了,她不赶紧回去,又让他等她吃饭,她会不好意思。说好晚上时间必须回去报到,她不好破坏规矩,以免惹恼他。
戚念曈匆匆忙忙赶着回去的脚步,一心想在杜牧寒回去之前到家,可就是有人喜欢跟她作对,在她已经小跑步的当中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再继续前进。
“总算让我找到你们了,念曈。”一个酒味冲天的男人靠近她。
戚念曈瞪大眼,下一秒便用力挥开他的手,往后退一大步,脸上充斥着对此人的厌恶。
是他!他竟然回来了!
消失整整十年的父亲竟然出现在眼前!还是一副衣衫褴褛,十分落魄的样子。
这是报应!戚念曈无法同情他,匆匆转过身子想尽快走开,连去想他为何会变成此模样也懒得想。打从他跟着另外一个女人远走高飞时,她就没有父亲了。
她还会记得他的长相,连她自己都有点意外;许是最痛恨的人,才让她一辈子记得清楚。
“看见自己的老爸就要走,这是身为女儿该做的?”戚忠彪再次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开。
“把手放开!你不是我的什么人。”她大叫,急着想再甩开他的手。
“怎么?飞黄腾达了就忘记是谁把妳生下来的?老子告诉妳!我已经找了你们母子好久了。老子现在落魄了,准备回来跟你们住,看妳这一身行头就知道我女儿混得不错,这下好了,老子可以享福了。”戚忠彪口中的酒臭味朝她逼去。
戚念曈忍住心中的厌恶,把注意力花在对抗他的事上;但她挣扎了很久,仍是摆月兑不了他的掌握。
“放手,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你的女儿,你再不放手我要喊救命了!”
“老子在管我的女儿,看谁敢管老子我的家务事?”戚忠彪恶形恶状,口气是粗暴得让人不敢靠近半步。
戚念曈的挣扎更加剧烈;戚忠彪不管女儿如何挣扎,伸手就揪住她的皮包,想抢过来。
她一惊便抓紧皮包,更是不肯放,逼得戚忠彪一掌狠狠掴向她苹果般细致的脸。
戚念曈被这一掌打得跌倒在地,抓在手中的真皮皮包也因此被戚忠彪抢走。
抢到皮包到手,又发现里面放着不少现金时,戚忠彪笑得嘴都咧开了,露出一排的黄板牙。
“这些暂时就够了,等到老子我把这些钱花完。我会再回来找妳。”
“不,把皮包还给我。那不是我的。”戚念曈爬起来追上父亲的脚步,一把抓住戚忠彪,想拿回皮包。
戚忠彪再次狠狠地甩开她,这次还更用力地把她踹倒在地,然后才加快离去的脚步。
戚念曈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不少车从她身旁呼啸经过,她仍未察觉,只是怔怔地瞪着前方。
“湘苹,妳怎么会坐在这里?”开车出来找她的杜牧寒绝对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找到她。
他本想回去上次她前去探望朋友的医院碰碰运气,结果在同一条街上,就远远看见她坐在人行道上。
就说她一点也不知道人心险恶,果然没错。在这条杳无人烟的街道上,她就算是发生什么事,恐怕也没人知道。
她还敢一个人若无其事地坐在地上,杜牧寒想不透她究竟坐在那儿做什么。
“湘苹?”杜牧寒呼道,见她一直低着头,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他连忙蹲子,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发现她硬是把脸侧向另一边,他更感到事态严重。
“抬起头来看着我,湘苹。”
等了许久未见她有所行动,杜牧寒遂地捧住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猛一看,让他倒抽一口气,怒火随之沸腾。
“是谁?”是谁敢把她伤成这样,他绝对下会饶过他。
戚念曈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被揍的脸一定朣得很吓人,光是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就足以想象。
“是谁?湘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皮包被抢了,你给我的钱也都没了,”她一面说,一面伸手碰触肿起来的脸。
“妳被抢走皮包?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我们马上报警。”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碰伤口。
“不要!”她大叫,慌得用力抱住他的脖子。
不能报警,一抓到那个男人,她不是曲湘苹的事也会跟着爆发,说什么也要阻止杜牧寒报警。
“湘苹?”
“我头好疼、脸又好痛,我只想要回家,带我离开这里,杜牧寒。”她把未受伤的脸颊死命地往他怀里钻。
“好,妳冷静下来,你快把我勒死了。”杜牧寒试着放松她愈抱愈紧的手臂。
这一接触到她亲密的拥抱,感受到她胸脯紧贴住自己的绝妙感觉,再怎么冷静自持的男人,也会一下子火热起来;再加上他一向没有压抑的习惯,自然就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可现在绝对不是适当时候,在她被歹徒吓得魂飞魄散之际,他还满脑子的绮念,那可不是正人君子该有的行为。
“我们回家,杜牧寒。”她听话地放下手臂,苍白的脸颊一边肿得就像包子那么大。
杜牧寒点着头,弯子一手放在她膝盖下,一手搁到她背后,正准备抱起她时,戚念瞳却发出凄厉的叫声。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