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引起他的注意,可惨了。
“没有啊!”
“别想骗我,这段日子下来我已经够了解你了,别想跟我打马虎眼!”
他将车子停在昼着白线的方格里。
“已经够了解我了?”她不禁燃起希望,笑着往下问:“那你是不是己经爱上我了?”
她一面间,一面在心中告诉自己:没关系,不必害躁,她可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她可以不必感到不好意思。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才说完,江婕凝还是感到一股燥热袭上脸庞,不消想,这时候自己一定是满脸通红来着。
闻言,范霈廷挑高眉毛,讶异十足地看向红着脸的她,这不会就是她近日来老是心不在焉的主因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呢!而这使得他爆出笑声来,江婕凝忿怒地瞪着他。
问他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他在笑什么?
这又有什么好笑的?
忿忿然的她伸手握住车门,气得想下车一走了之,他顿时停住笑声,伸出手臂抓住她。
“我不是在笑你,只是你三番两次一直看着我,不会就是为了想从我脸上看出我是否爱上你吧?”说完,他马上注意到她像是被说中事实般的,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不少。
遂地,他又是一阵好笑地说道:“我如果爱你,不会写在脸上,傻瓜!”
“你不说就算了,用不着取笑我!”
甚至骂她傻瓜,江婕凝愈想愈气。
她可是为了他的生命在尽心尽力耶!他不领情,不说一声谢谢也就算了,脸上竟然还挂着十足好笑的表情取笑她?
要是知道他会这样回报她,早知道她就不要一时心软,更不该在同情过后,还对他放进真正的感情。
可恶!她愈想愈是替自己感到不值得。
就算是救一条小狈,它还会对她十分友善地摇摇尾巴呢!
而他,这个白痴病人,什么也不懂,也不会珍惜生命,就只会取笑她。
她是不是头脑有毛病?不然怎么会傻到去爱上他,爱上他这个不懂得生命可贵的男人?
想着想着,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流下她的双颊,她一发现马上生气地抹掉它们。
但是没有用,泪水还是停不了、抹不掉,顿时她更是夸张地嚎啕大哭起来,觉得自己简直是愚蠢至极,干嘛要为他这种人哭泣呢!
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他不想活下去,是他的自由,她才不想为他掉任何一滴眼泪!
但心里是这么想,她却是无法控制自己奔放的泪水。
就像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喜欢他,更不该爱上他,毕竟,她还在等小廷给她一个完整的交代,实在不该在还没找到他时,就先去爱上别人。
但是爱情来的时候,她就和别人一样来不及去阻止它的出现,更别说是预防它的出现了。
因为到现在为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更不知道他有哪一点吸引她去喜欢他。
她只知道如果他因为不去动手术而导致死亡,她肯定会哭死的,她知道她一定会!
当她突然嚎啕大哭时,范霈廷着实大吃一惊,接着她愈哭愈是厉害时,他只能征在一旁,看着她突然爆发的情绪,他差点反应不过来,甚至连该有的反应也没有。
他就只是像被人点住穴道似的,动也不动,然后呆呆望着她哭得凄凄惨惨。
一个玩笑话引起如此大的反应,他绝对想不到,甚至在他印象中还没有一个人曾像她哭得这么惨!
就连十七年前小婕不要他离开时,也没有这么惨过。
而这一声比一声凄楚的哭泣,使得他也开始跟着心疼起来。
那一年小婕哭得惨兮兮的,他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而现在,面对他所爱的女孩,他知道这次不能再没有任何举动。
遂地,他放开原来抓住她的手,改而整个抱住她,轻轻地楼着她靠向自己。
“我爱你!我已经很受很受你了,我不是故意要取笑你,别哭了,好不好?”他轻哄道,心想如此她发达的泪水也该停止了吧!
谁料,她一听反而哭得更是惊人,范濡廷差点以为是世界大战要提前到来了呢!
“捷凝?”他不是已经说了他爱她了吗?还有什么必须补充的?
江婕凝红着眼睛抬起头,挂着两行?c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范霈廷心中又是划过一抹强烈的心疼,这女孩是生来折腾自己的,他想。
“你看你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还想再继续哭吗?是不是想把全身都哭红了为止?”
江婕凝吸吸鼻子,她想笑,但搁在心中的悲伤使她笑不出来。
“你爱我?”
“是,为了证实这句话,你就哭得这么惨?存心教我为你心疼得半死,是不是?”
他支起她的下巴,轻吻她的唇瓣。
江婕凝摇摇头,眼眶中的泪水也跟着被她甩下来,但她不予理会,只是一再地告诉自己,她忍不住了,她要现在告诉他。
“那么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他轻声问,伸手抹去交又在她脸上的泪痕。
“你爱我,那么我说什么你都会同意了?”
“婕凝,我总得听听看是什么事啊!”
他爱怜地捧住她的脸蛋儿,低头又是一个经吻。
“你说,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同意?”
她还是坚持要知道这一点。
他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面对她哭泣的脸,他极有可能连命都可以为她赔上。
“是,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对。如此,你可否劝劝自己不要再哭了?”
江婕凝总算破涕为笑,伸手拭去脸上最后一滴泪水,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霈廷,那么我要你为了我保重身体。”
他差点没被口水呛住了呼吸!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保重身体?
般了大半天,她竟然只是为了要说这句话?而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害得他懊恼地差点拔光自己的头发?
老天爷!他不相信!
“婕凝,你是在开玩笑吗?”这是唯一的解释。
“不是,我是非常认真的,我要你为了我去动手术,我要你为了我活下去,我不要你死!”说着她又像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范霈廷目瞪口呆,蹙眉以对。
“婕凝,你没事吧?”他问道。
然后十分气恼地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早在她哭泣时自己就该看出个不对劲了,也不必等到现在才发现她的语无伦次。
“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有事的是你,霈廷,你说你不会反对的,你说过的!”
她抡起拳头本想睡捶向他的胸膛,但看了他的胸膛一眼,她立即改变主意捶向他的肩膀,那里看起来比心脏结实些。
“我是说过,但是我没生病啊!”
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了,他竟然还在跟她装蒜?
他没生病才怪!
“你没生病才怪!上次你吻我以后,喘成那样,不是心脏不好,是什么?”她像是握有十足证据的指控道。
范霈廷睁大眼睛,实在想笑,但他也知道现在绝对笑不得,不然难保她不会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给他看。现在他总算知道上次她为何会关心他的感觉了。
“婕凝,那不是心脏不好,那是……”
“是什么?你别再瞒我了,濡廷,我知道你的病,你不要再瞒我了!”
范霈廷无奈地叹口气,然后提高她的身子,一口气吻上她的唇瓣,开始了一个深长热情的吻,吻得她是天眩地转,气也跟着喘不过来。
当他放开她时,她打颤着身子,张大嘴急着想呼吸的模样,使得范霈廷当下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