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一天一夜没瞧见春謣哥的人影?连他的亲信姜松都不知他的去向。他从来不曾无缘无故失去琮影,如果他要离开堡里一定会告诉她,也会带着姜松随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鹿甄儿愈想愈不安,她找遍了偌大的阴月堡,就是找不到他的琮迹。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平空消失?除非………除非他遇到什么不测!
“松哥,你可找到他了?”鹿臻儿着急的拉住同样忧心忡忡的姜松问道。“没有。鹿姑娘,堡主不是与你同睡一房吗?你应该是最后见到堡主的人。”
“不是我,是……燕翠姑娘。”昨天她奔出花厅时,春謣哥还和燕翠在一块,只是她不好意思跟姜松提起。
“是她?”姜松连忙去找燕翠问个明白。
鹿臻儿跟在他身后,她也急着想知道骆春謣的失综是否与燕翠有关?还是……他只不过是留在燕翠的房里?
这想法让她感到不快,她不要她的春謣哥属于别的女人!
来到燕翠的房门前,姜松不客气的踹门而入,此举吓了燕翠一大跳。
“你们有没有礼貌呀!怎么随便闯入别人的房间?”她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虢亮已离开,否则被姜松撞见就惨了。
“我问你,堡主人呢?”
“堡主不是老被鹿姑娘缠着吗?与其问我还不如问鹿姑娘。”燕翠不耐烦的挥挥手说。
“春謣哥没跟我在一起,昨天他明明是跟你在一起——”鹿臻儿气恼的说,她不喜欢被人说她缠着骆春謣。
“爷昨天早上是找过我。姜爷,你也知道这两年一直是我在伺候爷,他来找我燕好是正常的,只不过事后他就离开了,我也累得睡了一天,怎么会知道爷的行踪。”燕翠耸了耸肩,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
她的话似锤子重重的敲打在鹿臻儿的心坎上,原来……春謣哥和她在一起已经两年了。她的心好痛,仿佛被刀子给捅了一下,为什么呢?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堡主压根没出堡,既然他最后是跟你在一块,那么你的嫌疑最大,识相的话最好乖乖招出来!”姜松粗声警告道。
燕翠佯装害怕的拍着胸口,“哎呀!我好怕呀!姜爷,你吓坏人家了,燕翠可是禁不起吓的。”
姜松见状,抬脚将她踢个四脚朝天。
他最讨厌跟人啰哩啰唆,对于堡主的无故失踪,他心头已经够烦躁了,还得忍受这娘们在这惺惺作态,简直要气死他。
“好痛!”
“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叫你去见阎王!”
“你——”燕翠气红了脸,没想到这莽夫竟这么不知怜香惜玉。
“少啰唆,我的耐心有限,还是你真的这么想见阎王?那我就成全你!”姜松又抬起脚踝上她的肚子,她痛得呼天抢地。
鹿臻儿有些看不过去,连忙拉住姜松想替燕翠求情,“松哥,或许她是真的不知道春謣哥的去向,这么为难她不太好吧?”
“鹿姑娘,你别管,这臭娘们一定知道堡主的去向。这种妖魅的狐狸精只会是祸害,要不是因为她是堡主暖床的工具,我早将她轰出阴月堡了。现在趁堡主不在,我索性毙了她,省得恼人!”
“啊!姜爷,求你高抬贵手,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哼!还在废话!
姜松一恼,又使劲踩着,房里充斥着燕翠尖锐的哀叫声。
“我快痛死了!姜爷,你放开,我说就是了。”
“算你聪明,先说来听听,满意了我再放你。”
“是……是虢亮,他抓了爷……”燕翠委屈的哭着说道。
虢亮?!他好大的狗胆,想造反了不成?
姜松拧紧了眉,忿怒的再问道:“他将堡主抓到哪?”
“关在阴月堡的地牢。”
“该死的!”姜松怒骂一声,用力一踢,将燕翠踢得滚了好几圈,然后迅速冲出房间。
“松哥,等我!”鹿臻儿拉起裙摆,着急的跟在他身后。
她不懂为何虢亮要抓了骆春謣?做属下的怎能侵犯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堡主!”
当姜松冲进阴寒的地牢里时,就见骆春謣双手被铁炼铐在墙上,赤果的上身布满伤痕,想必被折磨了一夜。
“你来了?”骆春謣睁开眼勉强的开口。
“可恶!那虢亮竟如此对你!”姜松伸手想扯断铁炼却没用。
“他想要我听命于他当个傀儡堡主,可惜我太顽固了……”骆春謣讽刺的大笑却扯动伤口,忍不住痛得闷哼出声。
“堡主,你要不要紧?”
“死不了……”这点伤算什么?以前他还不是一天到晚被冷卉娘打个半死,或许该感谢她的折磨让他的忍受力加强。
骆春謣抬起头,不意对上地牢门边的一双泪眼,他的心揪痛了一下,不喜欢老是瞧见她落泪。
“春謣哥……”他何时这般狼狈过?待在他身边四年了,他总是高高在上,英姿焕发,如今怎么会……
她的心好疼!
想也没想,鹿臻儿奔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
“臻儿……”
“春謣哥,虢亮怎能这么对你?你是堂堂的堡主呀!他不仅用铁炼锁着你,还打你——”看着他身上渗血的伤痕,她的泪水忍不住宾落。
没有人可以欺负她的春謣哥!
“臻儿,别哭了,有很多事你不懂。”
“你别把我当小孩子!”
他当然知道她已经不再是小女孩了,她轻易就能勾动他的注意力,即使他现在累极、痛极,但她的靠近依然能撩起他的,她馨香的气息、她柔软的身躯……
鹿臻儿抹去泪水,激动的伸手拉扯着炼条,骆春謣正想出声阻止,却见虢亮出现在地牢内。
“想救他?还得先看看我同不同意。”
“虢亮!我还没去找你算帐。你倒主动送上门了!”姜松怒吼一声,一拳击向他。
虢亮轻松的挡下这拳,“姜松,别傻傻的受人利用,这小子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们,他根本不是冷卉娘的传人,因为他一点武功都没有。”
闻言,姜松惊讶的瞪大双眼。
“你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懂武功,我如何抓得住他?我们兄弟一场,你可别被那小子所惑,该站在我这边才是。”
糟糕!
骆春謣暗道不妙,如果姜松被虢亮说服,他就死定了,如果他死了,想必他们也不会放过臻儿。
姜松万万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原来四年前他们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他是该感到气愤,但不可否认骆春謣雄才大略,短短四年内,他让阴月堡的声名愈来愈响亮。
这样的人如果没有资格当堡主,那么谁才有资格?有没有武功并不是重点。
冷哼一声,他瞪了虢亮一眼,猛然出招攻去。
“姜松!你——”
“我认定的主子只有他一人——你想背叛,我们兄弟的情分就到此为止!”
“该死的!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了!”虢亮气恼的吼道,不一会儿两人便打得难分难解。
看着这景象,骆春謣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他庆幸的心情维持不了多久,眼看姜松就要撑不住了。
他见情势不对,着急的对鹿臻儿说:“臻儿,你快逃!”
“不要!要走一起走!”
“你存心让我气死是吧?快滚!我不要见你在这哭哭啼啼!”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要拿泪水来让他揪心。如果她再不逃,难保她不会落个凄惨的下场。
“呃……”虢亮一掌击中姜松的胸口,姜松整个人被打飞出去,重重的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姜松!”
“松哥!”
骆春謣心急如焚,姜松已倒地不起,谁来对付虢亮?难道真是天要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