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喘好喘的呼吸声、好急好急的心跳声,隔薯麻袋清晰的传送到她耳里。
花灵愕然的怔了怔,须臾,她缓缓问出声:“是三郎吗?”
来人不语,只是更加搂紧她,仿佛这么做才能确信人安然无恙的在他怀中。在喘息渐平后,他放下她,解开罩住她的麻袋。
“三郎!”
丙然是他!
花灵感动的扑向前,紧抱着他不放。
“别哭了,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寒毛。”骆秋冥怜惜的低头吻她。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差点就咬舌自尽了。
“傻瓜,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的爱,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你走?这辈子我只要你跟我比翼双飞,任何人都不许抢走你。”
“三郎——”她抱紧他,将身子偎在他怀里。“我也只要你,如果不能属于你,我宁可死去——”
“不准说傻话!”他吻住她的傻言傻语,但她的痴傻令他爱怜不已。
她抬起嫣红如醉的娇颜看着他,“三郎,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舌忝吻她柔软的唇瓣,久久才舍不得的放开。
“看来我们得离开这里。”
“离开?”
“难保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离开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今天这种情形他可不想再面对一次,如果他来不及救人,他会懊悔一辈子。
“那缇儿——”
“当然一起走。”
她花灵点了点头,被他抱下马车,好奇的看丁看四周,就见方才掳她的人已东倒西歪的横躺在地上。
她倏地一抖,把头埋人他的肩窝,庆幸着他及时赶到,就如同昨夜那位恩公及时救了她——
咦?等等!
花灵讶异的抬起头看着他,这熟悉的怀抱她怎没发觉?“昨晚是你?”
“什么?”骆秋冥装傻,脸上却浮上一抹笑。
“那位恩公是你。”她甜甜的说,再次赖回那宽阔温暖的怀中。怎么没想到?这世上对她如此牵挂、如此在意的惟有三郎一人呀!
只要她有危险,他永远都会护在一旁。
这样的爱,无人可及——
一回到家,花灵便去收拾包袱,而骆秋冥则去找缇儿告知她要离开的决定,但找遍房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就是不见她的人影。
“奇怪,跑哪去了?”骆秋冥困惑的走回屋里,却见花灵慌张的奔跑过来。
“三郎,缇儿她——”
“怎么了?”
“我刚刚在房里发现一封信,是缇儿留给我的。”
“留?”一把拿过她递来的纸张,骆秋冥连忙细读。
三郎、花灵:
我走了。
十五年的共同生活该是结束的时候,看着你们紧紧相依偎的模样,我想任何人都无法拆散也无法融入。
我一直以为我是特别的,可以走进三郎的心里,只要花灵不存在的话,但终究是痴人说梦。
无法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却又不得不认输。
虽然非常的不甘愿,但我还是选择离开。依赖你们太久了,尤其是花灵,所以我想走出原先的生活,去寻找自己的未来。你们不必担心我,我会过得很好的。
缇儿
“看来缇儿总算长大了。”骆秋冥叹了一口气,将纸收了起来,回身对上花灵那张忧心忡忡的脸,他忍不住拉她进怀。
“你担心她?”
“当然。我们伤了她的心,何况她从没有一个人生活过。”
他附议的点了点头,“是呀,她总是习惯使唤着一个傻不隆咚的丫头。”
“喂!什么叫傻不隆咚?”不服气的捶了捶他的肩,花灵当然知道他是在说她。
“好,是我失言,应该说温柔贤淑。”他笑着搂住她,乘机偷个香。
“那现在怎么办?”他的碰触让人浑身酥麻,花灵不禁羞红了脸。
“如果你真不放心她,那么我们就边云游天下边找人。”骆秋冥边说边牵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好,她喜欢这样的安排。
可以与他朝夕相处,四处游历并找人,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安排更恰当?
“不过,在你怀孕后,我们就得停止云游。”
嗄?怀孕!
花灵冷不防的踢到门槛,整个人向前扑了去,幸好骆秋冥抓住她的臂膀,让她免于一场灾难。
呵!虽然他还没碰过她,但他想死她了。
姐弟或许会触怒天意,但为了爱,他才不在乎!
尾声
哗啦啦的大雨毫无预警的落下,伴随着雨势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声,让许多人慌乱的奔逃。
原本在洞庭湖游湖的花灵和骆秋冥,玩兴大起边躲雨边玩耍,等到他们觅得一间空屋躲雨时,全身早已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哇!好冷!”花灵搓着双臂说道。
“赶快月兑掉湿衣服,要不然会受寒的。”骆秋冥好心的说,并伸手帮佳人解开衣扣。
“可——可是——”怪别扭的!她羞怯的想躲开,却忍不住打了一声喷嚏。
“你瞧!还不快月兑。”说完,他动作利落的为她月兑掉外衣。
“我是不想不识趣的打扰两位,不过能否等雨停后,在下回避时再——”
有人!
骆秋冥心一惊,连忙把衣服披回花灵的身上,就怕被他人瞧见一丝一毫的春色。
“谁?”这不是空屋吗?
“同样是来避雨的人,抱歉,扫了你们的雅兴了。”他温和的话语里带着笑意。
骆秋冥和花灵同时望向声音来处,才注意到有人先一步生火取暖了。
“那我们换个地方。”骆秋冥撇了撇嘴,拉着她想离开。
“咦,为什么?在这就好了。”花灵不愿再走,因为她可不想再淋浴雨,挺冷的耶!
突觉鼻子痒痒的,她又打了个喷嚏,肩上披着的外衣滑了下来,他连忙捡起来重新披回她肩上。
“过采烤烤火,再这么下去,不用午夜你就会发烧了。”那人又温和的开口。
花灵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身上散发一股柔和的春天令人舒畅的气息。
她想也不想的在火堆前坐了下来,“对不起,打扰了。”
“姑娘,萍水相逢自是有缘,别客气。”他笑着,倒了杯酒递给她,“喝点酒,暖暖身子。”
骆秋冥看着他们相处融洽的模样,突然吃味起来,他一把抢下杯子,仰头喝干,然后伸臂搂近她,低头覆上她的唇将酒哺人她口里。
呀!他在做什么?羞死人了!
花灵羞得小脸通红,连忙躲入他怀里,不敢让人瞧见她的样子。
一串朗笑声自那人口里溢出,对于骆秋冥明显的宣示意味不以为忤。“你们感情真好,是夫妻吗?”
“呃——不,是——姐弟。”花灵讷讷的说,接收到骆秋冥不悦的瞪视。
“姐弟?”他不解的睁大眼,须臾又露出笑脸。“怎么可能?”
又是那种嘴脸!骆秋冥忿忿的转头,他最讨厌瞧见人们那奇怪的目光。谁规定姐弟亲昵一点就不行?犯法了吗?
“我敢说你们十成十不是亲姐弟。”
嗄!
他的话让花灵心虚的倒抽口气,忍不住抬头瞧了这陌生人一眼,不懂他何以如此肯定?
“兄弟姐姐一定会有某种程度的相似,好比五官、身材。或是声音性格。可是你们两人我却瞧不出丝毫相似的地方,所以说你们不应该也不可能是亲姐弟。”他不疾不徐的解说着,然后为自己斟了杯酒。
花灵沉默不语,因为他全说对了。
骆秋冥则像被五雷轰顶,讶然的出声询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药神的判断从没有失误过。”
药神!
那位被誉为神农再世,对药草了如指掌、医术一流的药神?
骆秋冥傻愣在原地,药神的话绝对可信,那么他和花灵到底是——
花灵的喷嚏声引他回过神,他想搂近她给她一些体温,却见药神拉起她的手腕为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