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快去快回!
心念一动,骆秋冥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去。
骆秋冥一回到家立即编了个理由,说他将随着商队出去做买卖,此行大约要花十天。隔天一早他便出发丁,快马加鞭的往北方奔驰而去。
他走后不久,村里的媒婆巴婆婆突然上门来找花灵,当花灵见着她的,心中不禁诧异,因为她不知巴婆婆为何上门?这回她可没有要委托况媒呀!
“巴婆婆,好几年不见了,今天你怎么——”她的疑问还没问完,巴婆婆已抢了话去。
“骆姑娘,咱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老婆子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这阵子村里将你的事传得满天飞,你应该也清楚吧?”
花灵脸色一僵,微微的点下头。
“现在不仅村人谈论着,就连城里都开始传扬了,毕竟这等事见不得人呀!”巴婆婆边说边露出鄙夷的目光,一副她的确是不清不白、不知自爱的神态。
花灵当然懂她的意思,心里难受极了,但她还是勉强挤出笑脸面对巴婆婆。
“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骆姑娘,这会儿丑事都传到城里了,村民们实在是感到丢脸至极,所以大家的意思是,希望际早日出嫁好平息这场风波。”
出嫁!
她往后跌坐在椅子上。
没想到不但没人肯相信她的清白,甚至将她视为羞耻,巴不得她赶快嫁出去。她咬紧牙关,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心里着实感到好委屈。
在门外听到她们交谈的缇儿突然推门而入,笑着走到巴婆婆身边。
“巴婆婆,你来得正好,我姐姐早就有这意思,她也已二十三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你说是不?”。
“缇儿!”
为什么她要这么说?难道连她都恨不得将她赶出这个家吗?
花灵抬起头看着缇儿,瞧见她满脸的妒意与厌烦,蓦然,她心中有了领悟,或许没有她的存在,缇儿才能放宽心的拥有三郎吧?
“既然如此,那么骆姑娘的意思呢?”
“我——”
想起了骆秋冥临出门前对她放不下心的神情,她的心顿时感到凄楚。他总是那么的在意着她,时时刻刻的呵疼着她,待在他身边是她这辈子惟一幸福的时光,如果可以,多想永远不与他分开。
但缇儿的心情她该顾全,她曾发誓要好好的照顾缇儿,以报答谷氏夫妇的养育之情,所以——所以她必须成全缇儿。
而出嫁,也是惟一斩断三郎对她依恋的方法,从此他就可以将心思转移了吧?
“只要有人不介意我污秽的声名,我愿意——出嫁。”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苦涩。
从此,她不再有梦,而三郎也永远不会属于她了。
缇儿噙着得意的美,细声交代巴婆婆要尽快去说媒,最好是赶在骆秋冥间来之前。
呵!呵!碍眼的人终于要消失了,怎不令她开心呢?
令人意外的,隔天巴婆婆又来了,而且还带着男方的聘礼,花灵愣然傻眼,她万万没想到真会有人来下聘,这真是出乎意料,更叫她一时愁肠百转。
她真的要出嫁了?真的要彻底与三郎分道扬镳?虽然明知这是必然的事但一颗不安的心却愈来愈不知所措。
“骆姑娘,对方是城东霍员外的幺儿,霍家可是家财万贯,数一数二的大地主呢,虽然你嫁过去是做妾,但绝不会吃苦的。何况以你现在的名声。有人肯娶你就求之不得了。”
做妾!
花灵又一次自叹乖舛的命运。她戚然苦笑,明白了为何会有人这么快来下聘,原来她只是一个供入玩乐的小妾?
多悲哀!
“那很好呀!虽然没有正室名分,起码可以锦衣玉食。巴婆婆,花轿什么时候来?”缇儿兴奋的问着.全然没发觉花灵黯然的回房间。
她什么都不在意了,管是要嫁给准,反正——缇儿高兴就好。
花灵沉默的坐在床沿,拿出怀里的玉兔,这是骆盍诠送给她的礼物,没想到到头来陪伴她的也只剩下这玉饰了。
但够了,她不会忘记在骆家的一切,不会忘了与三郎一同长大的点点滴滴,这些回忆将陪伴她度过未来的岁月,所以——她不会孤单。
第八章
贺兰山
阴月堡位于贺兰山南麓,早在冷卉娘当堡主时,便以阴狠悍猛的作风在江湖闯出名声,后来冷卉娘暴毙,阴月堡沉寂了一段时间,没人知道个中详情,只知阴月堡的新堡主上官邪在这两年内开始声名大噪,而他的处事风格蛮霸邪魅,比冷卉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敢招惹的人不多,除非是一些自视甚高、加上嫌命太长的人。
骆秋冥依然是一身黑衣劲装与笠帽黑纱,如入无人之境的闯入阴月堡。
奇怪,令人闻风丧胆的阴月堡的守卫怎如此蹩脚?
这是骆秋冥轻易闯入阴月堡的惟一疑问。压根没有人拦得住他,虽说他的武功不弱,但也不至于个个都在几招内就被他打得东倒西歪吧。
这么不堪一击的阴月堡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早就该被灭门了。
正困惑不巳时,耳边乍然听见丝竹的轻快乐音。他微拧眉,暗自咕哝着都什么时候了,竟还在饮酒作乐?
看来大家都将阴月堡给吹嘘过度。
他使出轻功跃上屋檐一路往乐音来处寻去。
来到一处花厅,乐音正由里面传出,骆秋冥探身想瞧个究竟,却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下意识的出拳刚好格开对方的攻击。
骆秋冥不禁讶异,竟有人可以在他无所觉的情况下靠近他,看来此人功力深不可测,莫非——是上官邪!
他聚精会神的与对方过招,两人你来我往不分胜负。骆秋冥唇角微扬,他不曾遇过这般敌手,实在叫人兴奋不已。
赤手空拳的比划,他们算是平手,那如果出剑呢?他虽想着却没有抽剑出鞘,因为对方并没有使用武器,所以他不屑占人便宜。
看来他之前的猜测错误,阴月堡果真是卧虎藏龙。骆秋冥愈打愈好奇,扬眉想看清对方的模样却暗吃一惊。
是——女人!
一个闪神,那女子攻势凌厉的逼近他,一手正欲揭去他的面纱——
“好了。臻儿,这不是阴月堡对待上宾的方式。”
慵懒低沉的男音传来,那女子倏地停下动作,伸出手臂示意骆秋冥人内。
骆秋冥瞟了她一眼,随即迈开步伐走进厅里。
这女子的功力一流却对里头的男子惟命是从,看来出声的是上官邪,而他的武功是否更高?
骆秋冥缓缓踏进厅内,一入眼便是豪华奢靡的场景。一群女子跪地弹奏乐器,厅内百花盛开犹如仙境,一名男人正慵懒的斜倚在铺着狐裘的椅子上,由着妖冶的侍女们喂着美食醇酒。他衣着华丽,黑发轻垂,俊美不凡的面容上噙着笑意的斜睇着擅自闯入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
骆秋冥心中诧异,他怎能保持气定神闲的模样,在他的堡里出现不速之客时?
两个男人对望了好一会儿,上官邪终于开口,“辛苦了,风尘仆仆的赶路很累吧?””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会来?”骆秋冥更诧异了,提高警觉的戒备着。
“这几年窜起的年轻刺客,极天门的第一杀手,人称杀神,我可是如雷贯耳,而你那招牌似的黑衣劲装、笠帽黑纱,我想我还不至于错认。更何况,日前我致函贵门主,厚颜的想缔结姻盟,我猜莫名其妙的宫芸芸绝不会不动声色,而要探我上官邪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当然要请极天门的第一杀手出马她才放心吧。”
他完全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