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芸!”
“我爱……你们,华兹……,莱……莱尔……”唇瓣的血色全退去,身子撕裂的剧痛让她再也承受不住。水芸无力地闭起眼,她好累,想睡、好想睡呀……
“水芸!水芸!不!求你别走!别走!”哀恸的哭喊震响在高原上,一阵凉风吹起,吹动了她的衣袂、她的长发。
但,再也吹不醒她的意识。她沉睡了,永远……
“该死的你!”莱尔睁大红通通的双眼,瞪向华兹,松开抱住水芸的手,抓起草地上沾血的刀,他猛然跃起又要击向华兹。
“莱尔!你忘了水芸说的话?!她要我们和好如初!”华兹只是闪躲并不还击。莱尔的痛苦他感同身受,只是他宁愿选择听从水芸的话,好让她能安息。
“谁要和你和好如初?!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一定要跟我争夺,水芸她不会死!我恨你!”
他的爱呀!他这一生最痴恋的爱呀!竟……让自己的火龙刀给伤了!他好恨!恨华兹!包恨自己!
“莱尔!”旋身躲过他的刀锋,华兹趁隙用掌气打了他一掌,原本就受内伤的莱尔一时忍不住又呕出血,然后虚软地跌倒在地。
“莱尔,水芸为了我们牺牲了她自己,痛苦的不是只有你,我也是呀!”
“闭嘴!我不要听你废话!”他愤恨地抬起头来,瞪着华兹又转头看向倒在草地上的尸首。泪水又流下来了,他真的好恨、好恨!
前一刻还是美丽无比的女孩,现在却只剩残破的躯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站起身,莱尔突然朝着悬崖的方向狂奔起来。
“莱尔?!”他想做什么?!华兹心头一紧,不禁跟了上去。
“她是我的!即使追到地狱,我也要追到她!”
他……想死?!“莱尔!”
悬崖边,莱尔纵身一跳却被华兹由后抓住左手腕。“你别做傻事!”万丈深渊,这一跳将粉身碎骨呀!
“放手!”
“不!”
见他不放,莱尔狂吼一声,挥起刀子便往华兹手腕砍去,斩断了两人的牵扯。然后他的身子就在华兹的眼前坠落而下,消失在深谷里。
“莱尔!你这傻子!”
喘息地睁大眼凝望深不见底的山谷,华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没想到他的爱强烈到这种地步!
颓然地叹息,华兹握着疼痛的手腕,踱回水芸的身边,一把扶起她那毫无生命气息的身躯。
原以为决斗过后,终有一个人可以护守着水芸过一生,三个人里起码有两人将会是幸福的,不再是难解的三角问题。没想到却……
“水芸……你宁可选择死亡也不选择我们其中一人?莱尔跟着你去了,或许在那个没有我的世界里,你们可以相守了吧!”
唉!爱情,到底会带给人痛苦还是快乐?
如果他不是执迷于爱情,就不会跟莱尔相争,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悲剧。但懊悔挽不回任何事实!
爱情呵!终究是让人心伤的吧!
痛苦的低吟,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举起手臂,他在手心凝聚一股白色的气团,然后往自己的眉间点去。他为自己的心下了结界,绝望地选择就此封印了自己温热的一颗心。
从此他将不再迷恋爱情,也不再追求真爱。
他的心将孤寂地飘浮在红尘里,任由时光的来来去去……
第一章
三千年之后台北
“哎呀!好痛呀!”
随着一道蛮力,一个身影吃紧地跌了出去还伴随着惨兮兮的叫声。
“爬起来!”扬着挑衅的笑意,元贝芳来到趴伏在地的女孩前叫着。周遭传来纷乱的吶喊声,这里其实人满多的,但似乎压根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练习场的一偶。而元贝芳确实下手过重,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柔道初学者,怎有能耐抗得住她的攻击?
只是她就是要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妹,竟然妄想着这柔道社的社长兼主将,不时明目张胆地痴望着他,叫人看了就不爽!
他--雷风华,可是她元贝芳看中的猎物,任何人都不准跟她争夺!即使只是暗自“肖想”!
“痛死人啦!贝贝学姐,你干嘛那么使劲?想谋杀呀?!”搓揉着摔疼的身子,她懊恼地嘀咕着,若不是吃饱闲着去“煞”到雷学长,何必自讨苦吃一头钻进这暴力的社团,还让那野蛮的女人当沙包打。
真是疼死人呀!她已不知道被过肩摔了几回,骨头不散掉还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嘿!自己可是新进的社员耶!哪有人如此伺候新人的?是存心想打跑她吗?还是那女人更年期到了,或被甩了,而拿她当出气筒?放眼过去,整个学院里的各个社团都是百般的讨好着新社员,唯独她这样的被蹂躏!
喔!好怨叹唷!
包可恶的是,怎么都没有人出面制止元贝芳的野蛮行径呢?难道这里是野生动物园,还得自求多福,以免被发狂的野兽恶咬一口?
想她娇女敕女敕的女孩被这么的摔来又摔去,怎么没人心疼她呀?她自己可都快心疼死了!
怨怼地眯起眼,偷偷地找寻着那结实的俊俏胴体,想瞧瞧他有没有注意到她被欺压,却只见他扳着冷漠的面孔,奋力一抓,将与他对打的社员狠狠地摔个四脚朝天。
哇!看样子那可怜的家伙比自己还惨。
瞧着她又分神去偷看雷风华,元贝芳额角不禁抽搐,又恶狠狠地出声:“谁允许你叫我贝贝学姐的?!少在那攀亲带故的,叫我副社长!”
怕人不知道她是副社长吗?干嘛强调?喷!
“是!贝贝副社长。”
“你!”青筋暴起,元贝芳漂亮的脸孔已扭成一团,随之吼叫声响起。“不准你再喊出贝贝……”
“吵死了。”
低沉慵懒的声音传来,众人突然都静了下来,连盛气凌人的元贝芳也倏地住口。她不安地转头望去,果然瞧见雷风华已寒着一张冷冰冰的俊脸瞪视着她们,看来他已不耐烦到极点。
“雷……”元贝芳总是腻称他叫雷,而霸道地不允许任何其他女人也如此叫他。
“如果不练习就给我滚出去。”虽然语气平平静静,但那隐藏的怒意可让熟识他的人再清楚不过了。因此元贝芳大气也不敢吭上一声,像只乖巧的猫咪站立着。倒是有人不知死活又开口了……
“雷,你可不可以陪我练习?”
雷?
她……她竟敢叫他雷!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学妹!
元贝芳终于忍不住了,像极了火山暴发,她猛然吼出声。“死女人!笨女人!你竟敢叫他雷?!”
“为什么不?贝贝学姐是这么叫的,既然我是柔道社员就该入境随俗……”
砰!
“畦!”
“啊!”
在惨叫声中,两个身影被抛出了练习场大门,滚了老远才停下来,雷风华眯眼睥睨了跌在外头的两个女人一眼,撇了撇嘴唇,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耳根清静。
烦!啰嗦的女人!像麻雀一样!
他是不是该规定女子必须在嘴巴贴胶布才准进练习场?嗯,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以考虑看看。
*****
“水芸!你要不要紧?”
看着那一跛一跛走路的女孩,江美欣不禁担心地追上来探问着。她知道水芸因为暗恋柔道社的社长而入社,却三天两头的被修理得惨兮兮。
她实在搞不懂,暗恋雷风华何必一定得加入柔道社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学园里早该有一半的女人挤进那柔道社了!就不知水芸何必自讨苦吃?
难道她还真奉行“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一句教条?
“快来扶我一把!”水芸可怜兮兮地申吟,伸出手抓住江美欣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