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姐?
企划部中能被称得上姐会有谁?名字中有娟的会有谁?然后目前又被陈竞全重用的又有谁?
想来想去,除了那个赵婵娟,似乎别无她人,撇开前面两项条件,至少第三项就只有她符合了。
想到这,他的嘴角擒着讥嘲扬起,回想起初次面试赵婵娟时她所说的话——给她一个机会证明。
她真的证明的很好,进公司才没多久,陈竞全对她非常器重,完全成了他最重要的左右手,这说明了她的确有两把刷子。
将湿掉的擦手巾准确的丢入了垃圾桶后,他旋身走出洗手间。
今天他特地从日本回来参加一个会议,开完会后他会回去跟家人聚一下餐,接下来他就要赶回日本。
这样两地奔波的日子搞得他很紧绷也很累,幸好——很快就会结束了。
正欲走向安全梯至楼上的会议室开会时,却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三年未见,她依然很高,梳着马尾,穿着棕色系的裤装,而且面容似乎未曾改变,气质和动作依旧沉稳不迫,给人一种自然的亲切感。
如果不是清楚她的底细,他想——他也会欣赏她的。
看到他,她露出微讶的神情,随即平静下来,朝他点点头。“你好!”
“你好!”
他亦朝她点个头致意,顿了一下。“很久没见了。”
“是!回来开会吗?”唔,好难得他会跟她多说些话。
一句简单的是,就可以解决这段没什么社交性且乏味至极的谈话,偏偏她的问题,虽一箭中的,仍让他觉得不舒服。“……怎么不说我是被调回来的?”。
她眨了一下眼,面露困惑。“你是吗?”
突然间他有些恼怒,他不知道她对三年前所发生的事知道多少?
难不成在她眼中认为他没资格回来吗?“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在他越过她身边时。“我对公司的忠诚度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失志或不得意而有所打折的。”
这话过了二十秒才让她反应过来,正想质问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时,人却不见了。
三年前被点燃的火再度熊熊冒上,不行!这回她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转身冲上楼,却看见他与公司几个高阶主管走进会议室里,令她不得不紧急停下脚步。
“婵娟,怎么了?你要找人吗?”也来参加会议的邱士铭看到她像柱子般的耸立在会议室外,好奇开口问道。
“不!没事!”她深吸口气让自己恢复正常后便转身离开。
婵娟愤愤不平下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看到邱士铭时,她陡然想起了自己当初给予离开惠达的理由,所以他刚刚说的话,明摆的就是挑旧帐,但——为什么呢?为什么又要提三年前的事呢?
不知怎地,她感到不安了起来。
第3章(1)
人生就是如此,愈会让你感到不安的事,它愈会发生。
就在婵娟拿到自己生平第一间屋时,她的工作环境也起了大变化。
一直流传的八卦耳语全都成了真,例如组织缩编、部门合并,从此业务部跟行销部合为一部,名称就叫“营业计划执行部”,彼此再也不能推拖一个企划没做好,一个执行不力,如今已成为共同体,好坏都要一起承担。
合并部门后,办公室也跟着换,而一边要制作新的企划案,一边要搬迁、重整新的办公环境,足以让人焦躁到最高点。
包别提——陈竞全突然提出辞呈,准备离开公司了,而即将接掌营业计划执行部的就是薄旭维。
这个消息对婵娟而言,简直有如晴天霹雳。
“没想到我还是败在你的手中。”
薄旭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他曾视为朋友的陈竞全,两人同期进来,从基层做起,碰到工作上不如意的事,或者遇到太GY的上司时,他们总是会一起把酒相互吐苦水,在骂过、发泄过后,再一起振作起来,重新再战,力求表现。
想到他们先后各自升上副理的位置,他们更曾一起攀登玉山,雄心壮志的认为,公司将来必是他们两人的天下,孰料——
“你并不是败在我的手中,而是败在自己的手里。”薄旭维缓缓开口说道。
陈竞全面露不屑。“算了吧!少说这种好听的话,我承认技不如你,只是死也要死得明白,我想知道你为何可以赢了我?”多不甘心呀!这些年花了多少心思布置?花了多少功夫跟高层周旋?!为什么他一回来就可以打败他?!
“想知道?”
“当然!”
薄旭维手环抱着胸。“如果你三年前没先搞鬼,而是以正当光明的手段对付我的话,或许你不会失败。”
一听到三年前,陈竞全面色白了白。“你……?”
薄旭维冷冷一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当年利用Linda事件就可以彻底击垮我吗?你想得太天真。”
陈竞全沉默片刻。“我没有那么自信,事实上当你那么快被调到日本去的时候,我还很惊讶。”
“请调到日本是我要求的,当初突然发生那么多事,搞得我焦头烂额,狼狈不堪,偏偏又找不到那个不断对我放冷箭中伤的人,所以我才决定先离开这里,想要弄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我知道幕后操弄者是你时,你可知道我多痛心吗?我不懂,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要用这种手法来逼迫我?”
陈竞全转过头不愿看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Linda事件发生后,你让我知道你是个多厉害的人,别人没想到的,你却可以先一步防范——”
他眉头微皱。“你是指——我在办公室里装监视器的事吗?”
“是!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如果我想要继续往上晋升,你会是我最大的对手跟阻碍,而我绝对不允许。”
“所以你才会找上Linda,协助她成立工作室,跟我们抢案子?挖我们的员工?然后再利用人事新进的机会,将商业间谍安插进我的单位,让他们盗取我们的案子?让公司大受损失?!”薄旭维忍不住愈说愈大声,“这就是你想到能对付我的最好方法吗?”
他不正面回答。“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我做的,为什么要过了三年后才回来向我讨公道?”
薄旭维看了他一会儿。“原因很简单,因为一开始并没有发现那是你干的,而是在我到了日本后,第一年时不断地透过人调查,才抓出了你……你做事的确谨慎,没有留下太多线索可以让人抓到把柄。”
“那你是如何——?”
“怪就怪你不该跟Linda那样热切往来,还让她成了你的情妇!”这是让他拿到拼图的重要关键。
原来如此!陈竞全懊恼地想道,他以为薄旭维去了日本后,再度调回来机会渺茫,所以才放松下来,哪知……果然是成也女人,败也女人,他扼腕不已。
“那你又拖了两年才回来处理又是为什么?”
“虽然你用不正当的手段迫我离开,但你这几年为了公司所做的贡献和努力,也让人不得不称许,公司几个董事,对你还是赞不绝口。”
陈竞全惨然一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所有顶头的人都知道他曾出卖过公司,对他又怎么会全然的放心?!那怕这三年,他也曾帮助公司赚了不少钱,可如今看来,这几年的努力好像一个笑话!他们对他的支持与肯定,可都是虚应不实的?故意做给他看到?!
斑招啊!让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然后在他以为可以攀上更高点时,再一脚将他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