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女乃……”她紧紧搂住女乃女乃,泪水掉得更凶,方才差点被吓死,如今看到没事,情绪起伏太大,令她难以控制。
便宇揪起一名歹徒的领子,一只拳头逼近对方的下巴。“说!是谁叫你们这么做的?……吴肃?!”
“常伟宏?!”另一边广擎也失声叫出来。
吴肃睁大眼睛。“总经理,快放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是呀!总经理,放了我们!我们是奉老爷子的命令,没恶意,只是想请老太太去喝茶!”常伟宏叫道。
便宇不敢置信地摇头,没想到爷爷竟然会这样做?要人绑架童家女乃女乃!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何?为了那块微不足道的地,他真的可以做到那么绝?
他可以的!他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体内另一个声音响起,他闭上眼睛。
“你是说,这整件事都是爷爷亲口下令指示的?”
声音冰冷骇人。
“是的!若不是老爷子亲口下令,我们又哪有胆子敢出手?”
啪!心上某条锁也断了,他张开眼,和广擎对个正着,两人心中都一片愁苦,再望向秋雅,虽仍抽噎,可从她注视他的表情,他知道——她已明白谁是主使者。
羞辱之感顿时席卷而上,他身上流着那人的血。
秋雅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凝望他。
一旁的广擎则表情木然拿起大哥大报案。
没一会儿,警车鸣笛声传来,两个歹徒哀求声更大了,他们不想被抓,可是现在已太迟了,一切!都将诉诸法律。
第十章
秋雅轻轻将房门关上,在警局折腾了半天,受到惊吓的女乃女乃几乎一碰到枕头便睡去。她强忍着精神疲累,还没走到楼下,便听到羲雅愤怒的声音。
一到了警局,她便立刻打电话要羲雅来帮忙处理事情,也多亏他的帮忙,他们才能很快的交代事情始末。回到家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相信这一切与你无关?”
羲雅愤怒地逼进广宇质问着。
便宇没有回避,只是面无表情的看进相距不到二十公分的眼睛。“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羲雅扬起冷笑:“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跟你爷爷设下的圈套?”
便宇抿紧唇,拒绝开口回答这个问题。
正当羲雅欲进一步询问时,秋雅开口了。“别这样!我相信他与此事无关,如果他知情,他不会把那两个人交给警察。”
“拜托!秋雅,你别被这小子给骗了,难保他们不是故意要上演这一幕,好让你更加信任他,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羲雅说道。
“他不需要这么做!”秋雅走到他们之间,温柔地望进广宇的眼。“他很清楚,我早就相信他了。”
他们眼眸紧紧纠缠,无数的情感在其间流转,该死!当他是木头人吗?羲雅不得不放开他的衣领,赶紧退开,免得被他们的眼波给淹死。
便宇抬手轻抚她的脸。“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莫维奇居然会蠢到想要用绑架的方式屈服人就范?
她的手指轻堵上他的唇。“别说了,你不比我好过……总之,现在就看警方怎么处理了?”她柔柔地说道。
她是真明白他心中的苦涩与难堪,可她一点都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令他既感动也更歉疚,他吻了吻她的手指。“谢谢你不怪我……我必须走了。”
“你要去哪?”
“回‘家’。”他很轻、很轻地说道。
她静默了一下。“要我陪你吗?”
他摇头。“不!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现在这场仗,得要我自己独立一个人去面对,如果不去做……我将永远跨不了那个鸿沟,真正的活出自己!”
她定定看了他半晌,然后走进他怀中,伸手紧紧环住他。“我知道了,你要小心一点……加油!”
他在她头顶印上轻吻后,便放开她,转身大步离去。
见到此景,羲雅重重叹口气。“真不晓得该夸你,还是该骂你?”
“何来‘夸’之有?”她好奇瞥了他一眼。
“夸你有本事收服了这个男人,不容易耶!”
“那——又何来骂?”
“看你这么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可别到时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钞票。”这话为他赢得两记白眼。
秋雅摇摇头。“不跟你说了,会气死人。”走到屋外,想也不想的便抱住火凤凰,脸颊紧紧贴住树干。
“今天——谢谢你帮忙守护了女乃女乃……”她轻叹道。
树叶响起沙沙声,似在说——不客气、不客气……
她深吸口气。“可现在——我要再作个要求,你一定要帮我守护住便宇,别让他的心……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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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闪耀的红灯在莫家祖宅门前回旋着。
欲要拘提莫维奇回警局,询问涉及唆使人绑架童女乃女乃案件的警察,正在外头猛按电铃。
“有人在吗?我们是警察!”
便宇在旁边观察一阵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房子半晌,最后——他确定里面还有人在。
“莫维奇先生,警方有话要问你!请开门!”
他走到警察身边,对他们说明身份,并主动构出钥匙打开房子,可在警察欲冲进去搜查时,他拦住他们。
“请让我先进去看个究竟,如果——他人真在的话,我会劝他出来投案的。”他极力要求时间。
警察讨论了一下。“好!至多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要进去带人。”
“谢谢……”
莫家祖宅屋子中一片骇人的静温,在里面流窜的空气有些冰冷,一点人气与活力都没有。
这里,无论是地板或墙壁,都是大理石铺成的,总散发着一股冷凝的气息,所有的装饰、摆设、家具全都是一尘不染,此处豪华的就像是个——帝王的陵墓。
啪!啪!啪!
他的脚步声在长廊里回响着,透着某种诡谲……
在他的噩梦中,这条长廊经常出现,像是跑不完一般,而且无论怎么跑,走廊的尽头总是一片黑暗,总让他来不及停下,就跌入那片黑暗中,坠落、坠落、无止尽的……坠落。
便宇在木门前停下,瞪着那片木门,总是这样——在那扇厚重的木门后面,所给他的尽是无尽的羞辱、教训、愤恨……等等。
他深深吸口气,拒绝被隐藏在记忆暗处的恐惧占据他,伸手一推,把木门推开。
整个大厅末开灯,一片漆黑,那冰冷的压力,令人如置冰窖,逼迫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在这!
眼睛锐利地四处搜巡,直见到在窗边的黑色身影。
啪!他打开开关,一室大亮,老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给吓到,举手挡住眼睛。
“该死!是谁那么大胆……是你!”
他走到老人面前五步停下。
“警察在外面等你。”
“我在等我的律师。”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莫维奇依旧傲慢的像个帝王。
“为什么你要绑架童家老女乃女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不会承认任何事情。
这人是抵死都不会认罪的,广宇明白这一点。
“你想借此控制谁?秋雅还是……我?”他轻轻问道。
会这么说,是因为老人已经知道,秋雅就是他的弱点,他是不可能让她有一点损伤,老人控制童老太太,就像曾借着控制他两个弟弟来逼他妥协。
老人拾眼,冷漠的眼睛盯在他身上一会儿。“你应该知道违逆我的下场,你所有的一切都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