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他仍有强大的不确定感,深怕一转身,她就已经不见了,让他以为这一切都只是梦。
她的个性甜美、温柔、善良,但——在她温婉细语中,他还是可以察觉到那丝距离,那个无法触碰的她,像现在,他还是个明白她眉宇间的忧愁为何而来?
能告诉我吗?
能让我为你分担吗?
他好想这样告诉她,可他却不敢直言无讳,两人之间的信任仍薄如蝉翼,才刚刚建立,他不想过于躁进,而毁坏了它。
他得要有耐心!再一次地告诉自己,想疗好她心里的伤,还得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这几天,虽然她还在努力调适目前的生活基调,可是离开了需与人虚与委蛇的环境,到了近乎与人隔绝的地方,她似乎更安适。
常常可以看到她一人坐在海边冥想,她那孤独的身影,总是令他心疼,但当地从海边回来后,都可以感觉到她有些改变,虽不明显,甚至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但——真的有。
看到她那容光渐朗的模样,总是教他有说不出的欣喜。
可——注视她愈久,想要拥她入怀的欲念也就愈强烈,那天在医院,虽是为了安抚她才吻住她的唇,天!她唇的滋味,多令人眷恋、难忘,那温润、柔腻的触感,光是一想到,就让他颤抖,他想要一次又一次的品尝,直到尝遍了她每个滋味。
扁是想像到那个景象,就会让他炽热、紧绷。
尽避她曾身在风尘,可他相信她仍是纯真的,即使不是,但心灵却是,何况——他不在意,现在他只希望她能抹掉过去的阴影,重新出发。
可发现自己在半夜因为梦到她而,对她的渴望一日比一日还强烈,他就……
你真是差劲!
他暗骂自己,带她离开台湾,不辞千里来到印尼,为的不是让自己像个、禽兽一般的占有她,而是为了让她月兑离心灵之监,所以——他绝对要收起对她所有的妄想。
看到她在摩擦手臂,令他的思绪从远游归返,冷了吗……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已走出了房间。
听到沙沙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他踏着夜雾朝她走过来,不禁有片刻的晕眩,他——怎么来了?
“你——没睡?都这么晚了——”
“你还不是一样……冷了,披上。”他将手上的外衣摊升披在她身上,衣服披好后,他的手仍眷恋她的肩头,舍不得离去。
他的温热透过指尖、渗过衣服到她的肌肤,令她微微颤抖——而那并非寒冷引起,他们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浓稠,他往前更加靠近她的背,相隔不到五公分。
她不敢动,一动似乎就会偎进他的怀中——多诱人的念头,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准备好,却又舍不得离开。
时光像是停止流转,风也静止了,虫鸣似乎在他们的世界中消失了。
她除了身后的他,什么也感觉不到,而胸腔还有那不规则的剧烈跳动,告诉她还活着,渴望她而产生的痛。
可以吗——她想。
能吗——他想。
然后——他动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闭上眼睛,无法说出涌上心头那股强烈的失望和……空虚。
饼了半晌。
“早点睡吧!”他低沉温柔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嗯!”她温驯地回应。
随着沙沙脚步声,身后强大的存在感亦消失了,她凝望他的背影,眸中闪了连自己都不懂的难解光芒。
他、不、能!他不能碰她!
当他的脚违反了所有的心和灵魂的呐喊——拥抱她!拥住她让她完全属于你——而往前行时,他像要被撕成两半。
他几乎可以确定,若他拥住她时,她会毫不抗拒的投入他的怀中。
在那完全动情的那一刻,想不顾一切伸手时,突然有个声音从心底浮起——别忘了!你还有未婚妻。
是的!他还有未婚妻!一个让他疼如小妹,已经让他亲口允诺要带给她一生一世幸福美满的蓝羽菲。
当他已经给了一个女人承诺时,他就不能轻薄静竹,她是值得男人专心一意守护的女子,不可以随意对待,而他——真的想当那名男子,他想永远爱她,守护她——一生一世、名正言顺。
所以——他必须舍弃另一名女子。
想到羽菲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总闪着对他的崇拜和爱意,而他得要亲手撕毁,便令他的心抽疼。
可他必须——这是他自私的心和灵魂所做出的决定。
是的!
宁愿负尽天下人,也不愿负他的公主!
ΨΨΨΨΨ
蓝羽菲站在花园入口处,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个正低头挖上,穿着白上衣,蓝色牛仔裤,戴着一顶大草帽的女子。
就是她!
像是意识到她的视线,那名女子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望向她,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相隔有段距离,有些看不清长相,可是看到那白皙的脸及优雅的动作,即使事先没看过照片,也能让人相信,这个女子一定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那女子迈着优雅的步伐,拍去身上的泥土,缓缓朝她走过来,果然——当蓝羽菲见到和照片一模一样的五官面容,即使心里有准备,可在面对面时,仍被她所散发的气质和惊人的美丽给震住。
她有自信自己也很美,可跟这女子一比,就显得乳臭未干了,怎么会这样?
“你是——”
她的声音温柔,教人听了舒服极了,可是一想到,说不定这女人就是用她美丽的面容和娇柔的声音将风哥哥给迷住了,一把无名火顿时升起,而且——她凭什么用女主人的姿态对她说话?
这里的女主人是她——蓝羽菲才对!
她抬起下巴,摆出大小姐的架子。“你又是谁?跟主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可以在这里?”问题如连珠炮的发射。
那女子微微一愣,被她狂猛的气势给吓到,可没一会儿就冷静下来,像是自嘲似地笑笑。“我……也不知道和主人有什么关系……算是——”她偏头想了一下。“他……很‘强制’的请我来这边待着。”
咦?强制?这不是她所预期的答案,至少希望她会承认自己是风哥哥的情妇,女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气势高涨的对她说——我是罗璇风的“未婚妻”,要她这个野女人立刻滚开。
可是——
那女子微微笑了笑,笑容中井无任何虚假。
“你是来找罗璇风的吗?”
她的温柔让人发下了火。“……是。”
“他不在,去上班了……可能要几天后才会回来。”今早醒来,管家将一张纸条递给她,他说他要出差……想到会有好几天都见不到他,便莫名的患得患失。
“喔……”风哥哥不在,她有点泄气,因为想当面质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问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以前她无法管,所以眼睁睁看那些女人在他身边来来去去,如今他们都已有婚约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答应过会好好爱惜、保护她的!
“嗯……这样说有点唐突,但现在太阳颇大,你愿意进屋子吗?”卢静竹轻柔地问道。
“好!”讨厌!她为什么以要那样客气,令人难以发火!那些专门会抢人家男人的女人,不都是高做、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吗?为什么她没有?蓝羽菲咬着下唇,气呼呼地往屋子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