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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响了又响,答录的哗哗声响起后,留下几句话后,整个房子复归于寂静,只有在房子最里面的房间中,有着规律轻柔、细致的呼吸声。
黑暗中,两个身影紧紧相偎在一起,被单围住两人赤果的身子,靠坐在墙上,静静地。
谁也不想先开口打破此刻的静谧,只想倾听彼此的心跳和感受彼此的体温,直到那毫无预警的胃肠蠕动咕噜响起,毫不留情破坏了此刻的气氛,让他们从幻梦中回到了现实。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两双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光亮,映着彼此的身影。
然后依旧没有开口,他拉开两人的距离站了起来,将灯打开,乍来的光明,令两人都睁不开眼睛,待适应眼前的光线,一看到他赤果的身体,她害羞的别过脸,用床单围住自己。
他凝视她半晌,然后转过身走出房间,没一会儿她听到浴室传来放水的声音。
她试着让自己能站起来,偏偏一动,下半身如火炙般,令她痛得咬住下唇,免得呼出声音来。
“别动!”他站在门口低沉地喝道,快速走过来,连被单一起将她抱起来。
“希雷!”天!她可不轻,可是一看到他紧绷着脸,眼中有抹不去的歉疚和伤痛,令她将所有的抗议吞下,无言地让他将她抱进浴室中。
他让她坐在浴白边上,跪在她面前,不带一丝,轻柔地将围在她身上的被单褪掉,当他看到她大腿内侧已干涸的血迹,不禁痛苦地闭上眼睛,一看到他的表情,她飞快拿起被单遮掩住。“别看!”
他低垂着头,倏地用拳头重重击向地板的瓷砖。
她慌忙拉住他。“你在做什么?这样会受伤的。”
他苦笑。“这点痛算什么?比起我带给你的简直微不足道。”他仰头望着她,表情充满了懊恨、痛苦。
“我让酒迷昏了头,但即使醉了,也不该侵犯你……”吐出这两个字,简直让他五脏六腑翻了过来。“我……”他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
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她心如刀割。“别这样,你没做错什么!”她苦涩地说道。
“不!我做的事是不可饶恕的。”他暗哑地说道。“我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她闭了闭眼睛,然后捧起他的脸。“你没有侵犯我……虽然真的很痛。”见到他脸上立刻浮起悔恨的神色,连忙说道:“可是我并没有拒绝呀……”
闻言,他不敢置信地仰头望着她。“那——”
她离开浴白滑坐下来,和他平行面对着,脸上表情令他整个心都震动了。
“总而言之,你不是在违反我的意志下强迫了我。”说到这,她脸微红,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所以那不算侵犯,别再自责了。”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凝视她半晌,然后伸臂一揽将她抱过怀里。“不管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让我好过一点,可是对这件事,我将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他把脸埋进地的发中。
她轻轻叹口气,然后推开他。“那我是不是更要怪我自己,若不是我误导你以为我跟单哥之间有什么?怎么会把你激怒到此,所以这算不算是为了我的撒谎做出的惩罚?”
误导!这两个字如钉子般敲进他的脑子,他瞪着她。“你跟单瑞翔?”
她咬着下唇。“没事,我只拜托他暂时扮演我的男朋友。”
“为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她微红着脸。“因为我怕自己又会很没用的爱上你,所以才会找他来当挡箭牌。”
他闭了闭眼睛,知道她和单瑞翔之间没什么,令他有着莫名虚月兑及飘飘然,但另一方面,他又想掐死她——为了她这些日子让他喝了好几缸的醋和折磨报复她。
当他睁开眼睛时,眼中的阴霾已去了一大半,剩下的是会让她心惊胆战的光芒。“我真不知该揍你一顿,还是抱紧你?”
她虚弱地笑笑。“我建议后者。”
他依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闭上眼睛暗自发誓,绝对不再让她离开了。
随着热水的洗涤,将所有的伤痛和不安都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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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外送的晚餐后,在微黄的床头灯光下,两人偎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今晚萧奇不会回来,这个空间完全属于他俩,不再有外来的干扰。
贴身的衣物都已毁了,玉苏身上只有穿着希雷过大的衬衫,底下一片光溜溜,虽有些羞窘不自在,但是希雷今晚不会再对她做出过度亲热的举动了——怕再伤着她,因此令她觉得很安心,听着希雷稳定的心跳好半晌后,她才开口。“今天我碰到了唐玲。”
他闻言一僵。“她是不是又对你嚼了什么舌根?”口气森冷,充分显露出他对唐玲的怨愤。
她轻叹口气。“你也别这样,她对你用情很深呀!”虽是对手,但同样身为女人,对唐珍这种敢爱敢恨,不惜一切的做法,她还是敬多于怨,她开始述说唐玲对她说的一切事情。
听完后,希雷静了一下。“强摘的瓜不甜。”他简单地说道,过多不请自来的情感,往往是种负担,之前他不懂得推拒,之后他只能遗憾唐玲无法放开,结果伤了别人,更伤害了自己。
玉苏懂得,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爱其所爱,更能让所爱被爱,若是再不知足,真该天打雷劈了,下意识地,紧紧搂住希雷,仿佛怕他突地消失不见。
“听完了她的话后,我觉得好难过,倘若那时我能对你多一点信心、信任你,或者对自己有多一点自信,那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些情事。”她轻轻说道。
“不!不能全怪你,毕竟当时你还那么年轻,才刚入社会不久。”他苦笑。“这是我罪有应得的,倘若过去我没有那么荒唐,也不致会如此,对过去的荒唐,我责无旁贷,因为我不相信这世间真的会有教人想付出的感情,以及真心想对待的人,别怪我变得如此愤世嫉俗,是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教导我必须要这样做,所以我也曾这样教过你,是不?”他露出无奈的神情。
她轻轻点头。
他捧起她的脸。“直到我遇见了你,你勾起了那些我原以为并不存在的情感,也是头一个想让我爱惜。付出情感的对象,但老实说,这种陌生的感觉也吓坏了我,因为我不晓得自己到底准备好定下来了没?更没有把握自己可以给你幸福,其实最没自信的人是我,因此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我选择当个懦夫逃开。”
听希雷坦承自己是个没自信的人,她很惊讶,因为看不出来,或许这也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对她而言,不仅是个情人,是她的上司、启蒙导师,在某方面而言,她深深仰慕他,爱他的才华、爱他的风流不羁,但相对的,也恐惧这些令她爱恋不已的因子——因为不知他何时会嫌弃自己,经常被这两种矛盾情绪牵扯下,走上分手是必然之途。
他的手爱恋地轻抚她乌黑滑润的秀发。“但经过这一年多的分离让我明白,对你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时间和空间的相隔而有了变化,相反地,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我知道,在你和许多人的眼中,过去我是个坏男人,但现在不同了,只要你说,我一定会改的,你希望我变成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他深深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