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看一眼,随即很有默契地跟了上去,他们很小心跟着那个黑影来到一间破庙,只见那人一进庙中,便将门关上。
他们伏到窗口探望着,只见那人手忙脚乱地将身上的衣物扒开,露出瘦削的身子,只剩下裤子未月兑,然后将被子掀开,一个年约十五岁,芳华正盛的美丽少女滚了出来,经历了这些,还沉睡着未醒,想是被人下了迷烟。
那男子伸出手开始抚模那个少女的脸颊。
居轩正要跳进去阻止那个色魔时,荻兰伸手拦住了他,并对他摇头,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因为那个少女在他手里,若贸然闯进去,反而会伤到她。
她在地上写道。“我来诱开他,你伺机进去救人。”
他知道她的武功不亚于他,轻功更不用说,于是点点头,照她的话做。
只见她飞快地将束在发上的绳子解下,一头如瀑布般的秀发顿时倾泄下来,将她绝丽的容颜衬托得更出色,不由得让他看痴了。
她对他微微一笑,解开手中的包袱,拿出一件绣彩精丽的斗篷穿上,使她有若出水芙蓉,清丽地叫人想一口吞下,她低身绕到庙门前,他则连忙收起震慑心神,专心一意继续守在窗口。
那个婬贼已经将裤子剥下,并将那个女子的单衣解开,就只差剥开……突然传来“咚!咚!”敲门声,居轩差点滑子,这就是她想出来的解决之道,直接敲门?
丙然那个婬贼住了手,伸手拿起放在旁边的刀子,来不及穿上衣物,赤条条拖着那少女一同躲到门后面。
“请问……里面有人吗?”她的声音温温柔柔地从黑夜中传了过来,令人闻之迷醉。
是女人!王七松口气,不过半夜怎么会有女人来这?
庙门轻轻被推开,一个黑发披背,穿奢华丽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从缝中瞧见那女子脸庞的王七,顿时忘了呼吸。
他女乃女乃的,打从出娘胎以来,何时见过那么美丽的妞?过去碰到的和她一比,简直是天渊之别,她……是人还是仙呀!
只见她慢慢走到那沾满了灰尘的神坛前。“轩哥哥!轩哥哥!你来了没?”她轻声唤道,躲在窗口的居轩,听她这样子叫,明知她是随口乱叫,但耳根还是不由自主红了。
她四处看着,好象在找人。“怪了,他约了人家在这的,怎么还不见人影,大概是我来大早了。”她自言自语的音量,凑巧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也让人明白她是来此会情郎的。
然后她看到地上一堆衣物和被子,正是那婬贼来不及藏起来,她低子察看。“咦!这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惊呼。“大概是哪个乞丐遗留在这的吧?也罢,轩哥哥既然还没来,我就先在这升火等他吧。”她将被子折好坐到地上,将衣服堆好,从怀中模出火折子,三两下就燃起一把火把那堆衣服给烧了。
王七暗暗叫苦,居轩则拚命憋着,免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衣服燃出的浓烟,一会儿就弥漫在整个庙内,荻兰忍不住呛咳出来。“哇!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烟。”她一边说,一边咳道,尽避如此她还拚命煽风,将烟往门方向送去。
这时门后传来咳嗽声,她立刻停止动作。“谁?是谁在那?”她大声喝道。
王七一时来不及闭气。猛地吸进一口浓烟便咳了出来,顾不了许多,他扯掉那个少女的单衣匆匆将围住便跳了出来。
“臭娘儿,本来想放你一马,不过今天你遇到本大爷,算是你自己送门来,怨不得谁?!”王七面露狞笑地走近她。
她故作惊慌地退后好几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王七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想知道你未来主人的名字?好,我告诉你,我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天蝙蝠王七。”
这时浓烟渐小,呼吸起来不再那么呛人。
“飞天蝙蝠听起来果然骇人,但是──原来你就是那个王七。”她露出恍然的神情。
听到她的语气,他反而讶异。“你知道我?”敢情她也是江湖中人?
她笑吟吟地说道:“我是不知道你,不过倒认识你的兄弟。”
“我的兄弟?”他敏起眉头。“我娘就只生我一个,哪来的兄弟?”
“王八乌龟不就是了?”
这下他才知道被耍了,顿时怒气冲天,忘记一切,向她冲了过去,她惊叫一声,立刻转过身子跑出庙外,看起来好象没命奔跑,其实地施展了极巧妙的步法避开他。
待两人一同跑出庙外,荻兰才猛地转过身子,脸上惊慌的神情已不见。
王七在她面前不到一丈的地方停住。“怎么了,小美人?是不是知道跑不过我,所以认命了?”
她冷冷地看着地。“该认命的应该是你这个大婬虫。”将躺在脚底的一根树枝挑到手上,当做剑般的开始向他舞了过去,嘴巴还吟道:“王七、王七,人称王八乌龟七,嗜色如命,却无女人愿为妻,轻功九流自称一流,会使迷香欺弱女,哼!好个‘飞天蝙蝠’,看我今天废了你的脚,让你再也飞不起来。”
虽然她手中拿的是一根细树枝,可是使起来呼呼有风,攻势凌厉,他居然被迫退了好几步,但一想到那只是根树枝,便又向前想要将那根树枝折断,没想到才刚碰到,整个手掌便被划了一道好深的口子,这才知道,眼前这女子,内力不凡,居然能将树枝变成把利剑。
一瞧苗头不对,王七立刻转身冲回庙里,打算挟持那个少女做护身符,还没到门口,庙内闪出另一道身影,来不及回神,胸口已被重重击中,当场飞了出去,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那女孩没事吧?”荻兰顺手就将那根树枝丢在王七的身上,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居轩点点头。“没事……没被你的烟给熏死算大幸了。”他走过去,厌恶地看着王七动也不动的身子,中了他的掌,肋骨断了好几根,应该是无法再动弹了,不过他还是谨慎地点了他的昏穴,好让他明天一醒来就在牢中。
荻兰将身上那件斗篷拿下,围住那名少女,将她扶起,对着居轩说道:“我们还要把她送回去呢!”
居轩毫无异议地背起她,两人飞快回到那栋华宅,并无惊动到任何人。
两人心照不宣,都不愿对任何人透露此事,毕竟女子的名节最重要,既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又何必说出来?
经过这一回,两人都疲倦了,便慢慢走着,好似在散步。
居轩脑筋不禁有些昏乱,这个大半夜发生的事,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心力,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况,而这些却都要拜身旁这位人儿所赐。
他别眼看向她,这时月娘从云端露出,可清晰看到她脸上布满了一块一块的黑灰,正是被刚刚的烟所熏出。
毫无预警地,从他心底涌出许多小泡泡,再也忍不住笑出来,先是小小声,后来居然一发不可收拾。
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他手指着她。“你……你的……脸……”
她困惑地往脸上抹去,看见手中的黑灰,便知晓了,从怀中掏出绣帕,开始擦拭。
待他笑声歇住,她的脸也擦干净了。
“笑够了吧?”她一点都不生气,事实上,她喜欢看他笑,因为他笑的时候,没有那样的高傲,也没有那么冷漠,整个线条都柔和起来,使他显现出另一种风貌,让她看了坪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