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迁就靡华的任性,她向来什么都可以退让,但就是不能让靡华去伤害青岛。
她不能背叛她目前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别一副好似我会加害于他的表情,我只是要当他的女人。”睨了妹妹一眼,卓靡华有些不耐地解释:“老爸挂了,我需要一个新靠山。”
瞧靡月的目光,好象她随时准备毒害青鸟似的。
“你不喜欢他,却要跟他在一起?”卓靡月颤声问道。
受不了她的愚蠢,卓靡华只差没伸手去戳她的脑袋,她更加不耐烦地冷嗤:“少愚蠢了,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要看他有没有价值,而不是看你喜不喜欢。”目前,青鸟似乎有那个价值。
“可是我才是他的……”
“他没认出你来,不正代表他不是非你不可?”
卓靡华眯起犀利的眼,强势地打断她要说的话,她知道该如何使她同意。
她一句讽刺的话,的确狠狠地击中卓靡月毫无防备的心,让她霎时刷白了脸色。
望着孪生姊姊,卓靡月真的有好多事不明白。
为何她能如此伤害至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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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本来只是前去复命,谁知竟凑巧碰上不知何时来到岛上的梦门龙主,不想打扰主子和梦龙聊天,想晚点再来的他却被留下来“喝茶”。
喝茶?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身分,已经够格跟主子和梦龙一同品茗。
青鸟必恭必敬站在两人面前,他恭敬的态度始终不曾松懈,反而是梦龙一双灵动的黑眸在他身上滴溜溜地转,像是对他欲言又止,让他有些尴尬和不自在。
凡是阙龙人,皆希望能让九龙注意到吧?但他毕竟是属于不见光的“影子”,实在不习惯梦龙对自己露出“关爱”的目光;更何况,梦龙的第六感强烈,让人不免更容易在她的审视下心绪不安。
她的眼睛……仿佛在预言他的灾难。
突地,梦龙噗哧一笑。
“你笑什么?”
一直安静待在旁边的唐傲雨,这会儿总算放下手上的香茶,他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让梦龙笑了出来──八成是好玩的事。
既然是趣事,他自然得听听。
“我笑,有人怕得太早。”梦龙望着青鸟,意有所指地说。
青鸟知道那个“人”是指自己,不由得微微脸红。
梦龙不仅是第六感强烈,还能轻易看穿人的心思?难不成,他的想法全写在脸上,一点隐瞒心事的能力都没有?
“何谓怕得太早?”瞥向青鸟,神情轻松的唐傲雨跟着笑问。
所谓“太早”,自然是指──时辰未到啰。
青鸟或许不明白梦龙话中迂回的逻辑,可是一手拉拔她长大,将她栽培成梦龙的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梦龙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诡谲的微笑。
她不急着回答,反而伸出纤纤玉手,执起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在其它两人等待的目光中,旁若无人的先啜了一口香茶。
“就是太早。”轻啜一口茶后,她也只是笑笑地吐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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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得太早”这四个字,似乎让唐傲雨颇乐,但青鸟却完全听不懂。
自己悟性太差,他也是莫可奈何,看主子哪天会大发慈悲地告诉他吧。
不明白梦龙的暗示,青鸟决定不去想太多,他不明所以地来到梦龙要他来的地方。
梦龙不愿多作解释,只是要他前往主子在岛上种植奇花异草的温室,说什么他来了就知道该做什么。
咦,有啜泣声?听起来像是女人的哭声……
等等,现在在这岛上的女人除了梦龙之外,就只有靡月了吧?
了解哭声的主人应该是谁,青鸟急忙在温室里找寻她的身影,很快的,他便在温室的一角发现那个埋在双膝间哭泣的身影。
她哭得很伤心,为什么?
青鸟既疑惑叉心疼,他脚步轻盈地来到她的身前蹲下。
还没开口,他便已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
卓靡月吓得抬起头来,一见青鸟先是高兴,接着又马上脸色丕变。
她答应靡华要尽量躲开他的,答应把他让给靡华了,不应该还见他,跟他说话。
她不是故意的,可是若被靡华发现,她一定会很生气,而且不可能相信他们只是不小心碰见。
要是让靡华看见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爱哭鬼,我不是要你别那么爱哭了吗?”青鸟一一吻去她的泪痕,责备的口吻里带着心疼:“还是我有让你落泪的理由?”
在他去见主子之前,她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没了凶悍,她反而哭得像个泪人儿?
卓靡月咬着下唇摇头,有许多话哽在喉咙里不能说,唯有不争气的眼泪不听使唤,不管她怎么忍耐都仍是不停地冒出来。
不用他说,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掉泪,可她就是忍不住。
吻不完她的眼泪,青鸟叹了口气,连逗带哄地道:“小坏蛋,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目光可以杀死我,仿佛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
她的每一滴眼泪,都像一把无情的利刃。
此刻,她正将一把又一把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在他的心窝上;即使被刺了无数刀,死也要死得瞑目,而他却根本不明白她如此伤心的原因。
他发现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见不得她掉眼泪。
这个弱点虽然要不得,可他也发现自己早已甘愿接受,学着习惯。
本来孑然一身,来去之间无牵无挂,如今她却成了他的牵绊,让他更珍惜自己这条原本孤独的生命,想为她在任何危险中都能全身而退。
他爱她的方式,是为她珍惜自己的生命。
望着他迷蒙的眼神,卓靡月吸了吸鼻子,总算止住泪水。
她感动于他的宠溺,亦不想让他担心,不哭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她实在没想到,失去他的这一天会这么早到来;虽然她比谁都清楚,生命中的变量并非她所能控制。
好不容易哄她止住泪水,青鸟在她额上印下亲昵的一吻,语调轻柔地问道:“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自己离开她才不到一个小时,他实在不解她的情绪为何起伏那么大。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她又觉得想哭了。
卓靡月勉强把眼泪忍住,故作坚强地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几年前去世的母亲,一个人待在这里突然觉得有点寂寞……”
没有好借口肯定过不了他这关,她唯有搬出过世的母亲当挡箭牌才有可能过关。
“只是这样?”
就算他是孤儿,从来不曾对狠心拋弃他的母亲有过思念,也无法将心比心地去比较,可倒也勉强能够理解,一般人忆起过世的母亲,会因此伤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她闪烁的目光里有着隐瞒,她一定没说实话。
“嗯。”她点了点头。
看着卓靡月,青鸟终究把想逼问的话吞回肚子里。
看在她已经哭得这么伤心的份上,既然她现在不想说,暂时也就不勉强她了。
他怕自己的追问会惹出她更多眼泪;现在,只要她不掉泪,就算要他不顾形象地耍宝都可以。
“那现在有我陪你了,还寂寞?”他用鼻子磨蹭着她的鼻头。
“不,不了,一点都不寂寞。”此刻,她觉得心里很温暖,这倒是实话。
她现在是不寂寞,只是害怕这份幸福将被靡华夺走,再也不属于自己。
她手中握着的幸福鸡蛋,眼看就要被人用力给捏破了,她怎能不害怕。
青鸟不会明白她的恐惧。
“既然这样,就为我笑一个,让我确定我能是你的暖暖包。”
青鸟的确不明白她的恐惧,他只能像在哄小朋友一样,用温柔的嗓音继续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