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些不同,感觉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可是陈翼一时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同,只觉得她像从蛹中挣月兑的蝴蝶,正要展现美丽的翅膀。
“亲爱的,人总有放手一搏的时候。”项惠紫打趣一笑,洒月兑地耸肩,玩笑的口气中带着暗示:“何况,只要我觉得这个过程是有趣、值得我期待、能让我幸福的,又何必由别人来论定我幸不幸福?”
人生掌握在她手中,幸福在于她的所感所受。
只要她觉得自己幸福,谁能说她不快乐?有本事就来试试吧。
项惠紫的身子一转,直视他的黑眸深处,言浅意深悠悠地道:“跟谁在一起走完一辈子,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评断我过得不幸福,包括你。懂吗?”
“妳不怕将来会后悔吗?”陈翼受了撼动,但仍怕误了她。
她不怕,他却极怕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
以她的条件,绝对可以找到比他更值得投资的依靠。
“我不会后悔,只会在该离开的时候离开,你又何必把让我幸福的责任都往身上揽?”牛啊?这么顽固。她想叹气,却仍对着他笑,缓缓地道:“人生的赌局不会只有一场,除了你,请你相信我还有别的事可以重视。若真的赌输了你,与其把时间拿来懊悔,还不如想想剩下的人生可以做什么,检讨后重新出发。”
男人为什么老是认定女人定将人生全寄托在感情上呢?
就好比认定单身、选择不婚的女子,生活上一定有缺憾不足--少了个男人,可以依靠的男人;其实对某些女人来说,只要生命中找到了其它乐于追求的重心,纵使爱情可以点缀生命,拥有了也未必非要天长地久不可。
陈翼被她的话震撼了,不知从何反驳起。
“妳是认真的想和我在一起?”最后,他认真地问。
“是啊。”至少她笑得很诚恳吧?
“认真到非常想?”陈翼再度确定,似乎期待着她会自己反悔。
“嘿,看不出来我想和你交往的诚意吗?”察觉他的退步和妥协,项惠紫很清楚自己又往胜利迈进一步,因而笑得更为灿烂。
人生和游戏就是要双赢才好玩。
“看不出来。”陈翼愣了一下,不由得失笑。
要对方相信自己交往的诚意?那应该是男方说的话吧。
敝女生,一如他最初的感觉。
“那你要我怎样表现诚意,你不愿意相信我的要求出自真心?”项惠紫展露着浅浅笑意,轻柔的眸光中却不难发现,她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味。
只要他说得出条件,一切好办。
情况似乎愈来愈好玩了,这让她有点兴奋。
从一开始他就没要她表现诚意,那是怕耽误了她的幸福呀。
陈翼望着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与众不同。她的主动,不像为了倒追男生,反而像是想证明什么事情。
问题是,她想证明什么?
他身上没有丝毫条件值得她费心证明。
“用妳那头长发。”望着她那头美丽的黑色长发,一句毫无预警的话,从陈翼的嘴里冒了出来。
话一月兑口,陈翼几乎立即后悔。要是她真的赌一口气,把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给剪了怎么办?
不过……
她想她不会那么傻吧。
女生都把头发当作第二生命一样宝贝不是吗?应该没有女生会为了男生随便说的话,真把一头留了多年的长发剪掉吧。
应该没有哪个女生会这么“听话”才对!
可是,她在笑什么?
★※★※★※
项家主客厅里--
项家两兄妹坐在电视机前头,项崇恩不看电视,却以暧昧的眼神望着项惠紫。
“有话就问吧,你妹妹今天心情好。”经过几分钟,项惠紫才善心大发地对他投以一笑,用年终大奉送般的口气淡淡地道。
最近他们兄妹俩难得聚在一起,聊个几句地无不可。
“好妹子,妳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每天当专车司机接送,他对陈翼自然也了如指掌,更想知道她对那个男生真正的想法。
最近,空气里的味道真的不对。
“什么叫作假戏真做?”她装不懂,一脸天真地笑问。
“我不是学校里那些笨男生,妳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别想用妳的大眼睛把我敷衍过去,以妳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子,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项崇恩十分不满,用指控的眼神瞅着项惠紫。
自家妹子是啥个性他会不知?他可不会随随便便被唬。
瞧瞧,她那头迷死平大学生的长发说剪就剪,绝不可能只因为她心血来潮想换换心情,很明显事有蹊跷。
情况这么明显,惠紫还把他当笨蛋唬弄,不就是欺兄太甚吗?开啥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哦,你该不会往暗指,我喜欢上阿翼了?”项惠紫抚着今天刚剪短的头发,似笑非笑的语气不是很认真,神情倒有几分不明的暧昧。
其实被他一提醒,她才开始深思这个问题。
迟了,不代表太慢是不?
“暗指?”项崇恩搔着脑袋,咕哝的话语从他从不知客气的嘴里冒出来:“我还以为我是在明示,还怕讲得太清楚惹妳不快哩!”
啧,他这妹子,何时才能好懂些?
“是又如何?”项惠紫很平静地吐出四个字。
丢下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她旋即留下惊吓过度的孪生哥哥,噙着一抹令他莫名所以的淡笑转身离去。
这种不清不楚的回答,肯定会让项崇恩听起来像是隔靴搔痒,少说还会痒上几天,心底硬是不能舒坦。
呵呵,她这哥哥是她从小的玩具,怎能轻易让他舒坦呢?
第七章
懊死!真的该死!陈翼瞪着项惠紫的头,很久很久。
“干嘛这样盯着我的头看,我的头有哪里不对吗?”明知道他为何如此震惊,项惠紫还是若无其事,直思不解般地笑问。
他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与她的想象不会相差太远。
如果他除了瞪大眼睛,还能夸张到跌在地上,她剪掉长发就更有价值了。
对于所造成的效果,项惠紫不免觉得有一点不足。从大一开始,她那头乌黑长发养了足足快四年,总要有点利用价值嘛!
何况人美,留长发还是短发,对她来说自然不是很重要。
头发只要再留就会慢慢长长,又不是得跟长发一辈子说掰掰。她剪去一头长发是在平大造成轰动,可就算大家都不习惯她短发的模样,她也像是自己本来就一头短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与以往有何不同。
她的价值不是建立在一头长发上。
“妳真的把头发剪了?”事实摆在眼前,陈翼还是不愿相信。
没人知道,他无法挽回的错误有多严重。
因为他的一句话,她真的把一头足以迷倒众生的美丽长发剪了。他何德何能,又如何能负起这样的责任啊?他根本不值得她这么做!懊死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当真那么想当他的女朋友,还是存心要他内疚?
“很难看出来吗?”比起激动的陈翼,项惠紫不仅在乎拨拨自己的短发。
不过是头发,他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敝。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欢女人一头直长发,对长发和短发评价也如此悬殊。陈翼立即的反应,也多了个案例证实男人喜欢女人留长发的论点。
奇也,真是怪哉。女人不留长发,就不像女人了吗?多好笑,她可不记得自己坚持过,男人非得维持一头利落的短发才像个男人。
“妳知不知道妳做了什么?”陈翼努力沉住气。
“剪了头发。”项惠紫好笑地望着一脸阴霾的陈翼,强调着:“这是我自己的头发,不是非要某人同意了,我才能大刀一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