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笑了。”露出不苟同的表情,尚竹茵开始对他晓以大义:“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本来就该感恩图报懂得回馈;你想想,我忙了一天下来哪还有力气做饭,让你张罗晚餐没啥不对吧?可别告诉我,你们德国男人不下厨的。”
闭他下厨以后,她可就幸福了。
“你的说法,好像我真的让你养似的。”他无法理解她的说法。
不过刚开始同居,她似乎已准备指挥他的生活。拿他当免费劳工无妨,可是把他说成是他死赖活赖着要住下来一样,他岂能默不吭声。
“让我养有什么不好?”她突然睨着他,气势淩人反问。???一时不知如何反应,Aston呆愣住了。
让我养有什么不好?圣母玛丽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没有弄错她的意思啊?
她咄咄逼人继续说:“有人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玩,你只要替我做做晚餐、有空的时候扫扫房子,有什么不好?”
好像她给了他天大的好处,他不肯接受是不识好歹一般。
而在她看来,他的确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点都不懂得好好珍惜好运。要不是和那两个女人打赌,她才不会让男人白白占尽好处。想被她养的男人,还得遇上天时地利人和,条件样样凑齐才可能遂其所愿。
这等好事他敢不要,就是对她的外在条件有所不满。
客观上来说,她眼睛不小、鼻子不塌、嘴巴不大、皮肤不差。算不上美女之流,但两排浓密的眼睫毛眨呀眨,依旧常常莫名其妙电到几个路人,总不会是丑女。对自己的姿色还有几分信心,她容不得别人瞧不上眼。
本来该听得吐血,Aston却突然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好笑。深吸一口气,他勉强稳住正常的声音,不让笑意泄露感觉。
“重点不是有什么不好,而是我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实在没有必要让你养。”从她坚决的眼神里,渐渐能理解她硬是要他搬来的原因。
很显然,目的很清楚──她要拐他当她的情夫。为了达到目的,她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可是,为了什么呢?她给他的感觉,从最初的观察到现在,始终不同于其他的爱慕者。就算她不讨厌他,也还不到爱上他的地步。若是没有猜错,他不过是条件刚好能符合她的要求和需要。
简单说,她要的人是不是他都无所谓,他只是凑巧对了出现的时间。
难怪,她起初老是站得远远的评估,从不主动上前跟他说话。稍微理解后,他的心情虽复杂,倒也有种豁然开朗的轻松。
心中有个底了,总是比较好应付对手。而自己符合她的要求,他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叹息。
无论如何都应该弄清楚,她要找情夫的动机。
就这两天观察,以她目前忙碌的生活现况来说,根本不需要一个男人绊手绊脚,要说她感到寂寞才养男人也太过牵强。
“艾斯顿,你这人真的很不上道耶!”眼看一个月的期限愈来愈近,她只好以气势非凡的姿态赶鸭子上架,清清楚楚地道:“难道你不知道在台湾男人能被女人包养,是件多、?、光、荣、的、事、吗?”
“光荣?”吃软饭哪里光荣了?来台湾一个月,他还没听过这么可笑的事。至少,那些倒追他的女人,从来没提过这等荒谬的提议。
“当然!”尚竹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胸膛猛点。
“你以为我们台湾女人,就那么爱赚钱给男人花、?养男人做牛做马、虚掷青春啊?台湾女人的胃口可是刁得很,一个男人能被女人包养,不需用任何方法便能证明自己的魅力,这代表他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说出去就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那还不光荣吗?”
喘口气,在他一愣一愣之际,她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继续说:“不是我吹牛喔,能被我这种年轻貌美的女人包养,代表你是上上极品,更光荣呢。”
上上极品?
他又不是货物,怎么这样形容呢。
背部都快贴上流里台的边缘,Aston失笑的望着咄咄逼人、企图让他就范的尚竹茵。就算他是个刚来台湾不久的外国人,她真以为他会相信这种鬼话连篇的借口吗?若以为他会相信,她对他的IQ评价肯定是相当低。
虽然不能否认能被她看上,的确代表他的条件不差;然而,说到男人会以当情夫?荣,谁会相信她说的话。
时代在改变,大部分的男人心态可没改变。
费了这么大的劲,她一定有非说服他不可的原因。思及此,他没有立即反驳她似是而非的理由,反倒兴致勃勃的等着瞧她想变的把戏。
“听你这么说来,在台湾能当女人的情夫,是一种身份象征?”将她的话仔细分析下来,应该是这个意思没有错。脑袋转了一圈,Aston将失笑的感觉藏在心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想玩,就陪她玩一会儿吧。
照她的说法,既然她是上司,那她说了算。
“是的,你太聪明了。”她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
太好了,这家伙还不难受教嘛!第一步进行得如此顺利,可她根本忘了对梁筱茹所说的A、B、C计划。话说回来,那些计划本来就是嫌梁筱茹太大惊小敝,故意说来唬她随口扯出来的话。
“我很感激你的?爱,可惜德国人不时兴当女人的情夫。”
绿眸一闪,他好整以暇对她微笑,拒绝她力图给予的无上光荣。他想,也没有一个国家,会时兴男人被女人包养的流行。
“跟你说过了,做人要懂得入境随俗嘛!怎么如此不开窍呢?”望着他眸中淡淡含笑的柔光,她脸上的兴奋不由得退去。“你听不懂当我的情夫,能让你在公司里得到多高的评价,面对客户也会因为受到佩服而方便许多吗?”
也许是太累了,她不满的态度有些强词夺理起来。
此刻,她满脑子只想着在说服他以后吃些东西,然后回房间好好睡个觉,储存明天和猪头经理例行公事地斗争的精力。
可是面对他的冥顽不灵,她已经快失去说服的力气。
“懂,可是请你体谅我们国情不同,这应该不算太过分的要求吧。”调整过心情以后,Aston有问必答,慢条斯理的态度还挺悠哉。“我真的认为凭着努力,我可以把工作做得很好,应付客户也不会有问题,所以──”
“你这笨蛋!”尚竹茵突然双眼发直,一把抓住他的领子。
讨厌,这笨蛋怎么这么理智!不知道气什么,可是她就是生气了。
很清楚他的话没有错,自己的要求也不算合理,她还是一股气上心头──或许她应该照计划来,不该操之过急才对。都怪日历上的期限,让她一天比一天急躁,生怕就此输了重要赌约。
“你累了吧?”没在意被她揪起的领子,他反而问道。
相处没两天,他就发现她在愈极端疲惫时,愈难控制她原本收放自如的情绪。既然要同居一段日子,不早点适应她这样的脾气也不行。
“是累了,那又怎样?”将他的衣领一甩,她闷闷地道。
讨厌,她讨厌他比她还镇定的表情!
靶觉到他某些地方的转变,让她隐隐觉得不太妙。
翻看她塞给自己的食谱,Aston边浏览边道:“累了就去客厅休息吧,我弄好晚餐会拿出去……嗯,先弄个简单的沙拉好了……”说着,他的心思已落在食谱上。
其实他并非对煮菜一窍不通,对中国菜多少亦感兴趣,如果她决定将准备晚餐的重责大任落在他身上,他就去买本中餐食谱来研究研究也不错。等将来回德国的时候,他还可以试着煮给母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