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力气啊?”伸了个大懒腰,朱利叶的口气里有几分佩服。“我可要洗个澡,先睡了。”长途飞行之后,她不好好休息一晚是没力气玩的。
“我想回房间写些东西。”白晴淡淡地道。
客房多,所以她们一人一间房,谁晚睡都不会打扰到已入睡的人。
她只是让陆琦知道她不会那么早睡,散完步还可以来找她。
“我要打电话回台湾报平安才行。”莫莫叹了口气。
这趟出门,她答应父母每天晚上都要给他们一通电话,想也知道她亲爱的老爸、老妈不会三两分钟就让她挂电话的。
“各做各的事吧!”陆琦说完就转往大门的方向。
言拜某人所赐,这顿晚餐她吃得很闷,不去透透气不行。
情白晴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提醒她:“琦,毕竟在这儿还人生地不熟的,别走太远,小心外面有『大野狼』。”陆琦的美可不输任何人。
小唉!惠和真妍不在,这类罗唆的嘱咐只好由她来说了。
说指望莫莫和朱利叶?还是靠自己吧!
独“那就要看到时候是谁吃谁了。”陆琦回头,嘴边勾起似嘲非嘲的弧度。
家她可不是小红帽!
“凡事小心为上。”不反驳,白晴仅是淡淡提醒着。
收下好友的关心,陆琦点了点头。
换作别人如此鸡婆的关心,绝对只会换来她一记冷眼,不过,关心要是出自她们这党人的口,那在陆琦心中的意义就不同了。
***
冷夏的欧洲,空气中已经带着秋意。
走出了屋外,陆琦才发现外头有几分冷,但她没有掉头的打算。
晚餐时,维伦纳德·布蓝多一直把焦点放在她身上,罗兰.布蓝多则是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她,让她一顿饭吃到最后完全没了胃口。
布蓝多家的人,根本完全不提起土地买卖的事,好像根本没那回事。
总觉得事有蹊跷,陆琦又弄不清楚是哪个环节不对劲。
所以,她闷闷闷闷闷——闷透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陆琦陷入思绪中,思索着这趟荷兰行有无漏算之处,双脚漫无目的地走着。
对方的反应过于古怪,看来她必须打电话回台湾向父亲询问一些细节,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小姐,那里是『禁区』喔!”
笑谑的嗓音响起。
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陆琦迅速地转过头去,对上的是一对阴沉沉的瞳眸,她整个人不由得冷颤了下。看看四周,她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主屋后头的马厩前,有着三角斜顶的马厩成长列延伸,看上去至少可以容纳上百匹的马儿。
好壮观的马厩!
难怪她隐隐嗅到空气中有一股动物的味道。
“你以为我是想偷马的贼吗?”深吸一口气,陆琦暗自平复自己受惊的情绪,以沉稳的口气反嘲。
天色已暗,彼此之间又有些距离,让她无法很清楚看到对方的长相,但不管来者何人,她猜对方都是布蓝多家的人。
从父亲交给她的资料中知道,站在这里眼界所及之处应该都是布蓝多家的土地,方圆百里可没有其他的人家。
“世风日下,谁知道呢?”对方响起邪肆的笑声。
“别说我对马没兴趣,我人住在这里,偷了马你以为我能藏到哪里去?”黑夜里,彷佛只有那对阴森的眸子在发光,多少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氛。
陆琦眯起眼,试图在月光下看清对方的模样,顺便言明自己是布蓝多家的客人。
是客人,她偷了马也跑不掉。
那人逐渐朝她走近,笑谑道:“那么你是出来赏月的罗?”
“是赏月又如何?那不关你的事!”看清对方的容颜,陆琦的态度更加冷漠。
这个奇怪的人,该不会吃完晚餐后就一直跟踪她吧?
八成是如此,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眼下会跟踪她的男人也只有维伦纳德·布蓝多,真不知道他的企图到底是什么!
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甜心,你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煞有其事地叹口气,维伦纳德走到她面前,伸长手越过她按了马厩旁的灯钮。
顿时,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让他们将彼此看得更清楚些。
恶心毙了,谁是他的甜心?陆琦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在还未谈成的买卖上,她只能维持着冷硬的礼貌,努力挤出还算恰当的词汇。
“布蓝多先生,我并不是热情的人,也不习惯别人对我太热情。”没办法,她只好把话挑明,不过,她怀疑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个性。
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向来就是过于高傲冷漠。
她觉得这家伙肯定哪里有病!
明天,她明天谈完买卖就走人。
“甜心,每个人都有热情的能量。”维伦纳德性感一笑,身子又欺上前,墨绿色的眸子在星光下熠熠发亮。“端看谁能点燃罢了。”
他决心融化她的冰霜。
陆琦往后一退,不喜欢也不习惯男人靠得太近。
“不管那个人是谁,绝对不会是你!”她的眼中写上防备,声音亦充满讽刺。“因为不会是你,也就不劳你特别关心。”
八成是农场生活过于单调无聊,这家伙的脑袋才会变得有点问题。
他最好别妄想和她能有一场露水姻缘。
只要他有那个意思,敢对她行为不当,她一定会给他好看!
“你又如何能如此肯定呢?”诡谲一笑,维伦纳德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通常都非到手不可,女人的热情也绝不例外。
愈难征服的人事物,让人愈有挑战的兴致。
第2章(2)
“不管我能不能肯定,都请布蓝多先生自重!”陆琦拍开他不安分的手,美丽的脸庞罩上冰霜,黑瞳一点一滴注入寒意。
她讨厌男人随便碰她,更讨厌自以为是的臭男人。
要是可以,她真想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无视她排拒的态度,维伦纳德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快速在她唇上印了个吻,趁她怔愣时在她耳际轻喃:“这么美丽哪,为何不肯让人沾取甜蜜呢?”
再慢,陆琦还是反应过来了。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这个该死的登徒子,如果他以为这种行为叫作浪漫,她……她要宰了他,管他买卖还谈不谈!
啪!虫鸣的夜里多了道声响。
陆琦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她的神态依旧高傲冷漠,锐利的眸光直射向他,几乎要一寸寸刺入他的骨血里。
“没人给你吻我的权利!”即使有点过于冲动,但她丝毫歉意也无。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打他一巴掌是便宜了他,何须歉意?是他的行为举止太过于唐突,可惜手边没工具,她没砍了他算他好狗运!
外国人可以不当一个吻是吻,可是对中国人来说并非如此。
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他恐怕想都没想过。
“是我不对,谢谢你的手下留情。”拉起她的双手,维伦纳德全然不在乎被打了一巴掌,反而冲着她邪邪地笑着。“但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吻你的滋味。”
一如他的想像,虽然打人很痛,但她的小手模起来是如此的柔软细滑。
总觉得他的笑容诡异,陆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放开我!”不管她如何挣扎,都甩不开他如牛皮糖般黏上来的手,她心中顿时又增生怒气。
哪来脸皮那么厚的人?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一迳摆出冷漠的姿态,其实她心底快气炸了。
“不放,你能如何?”维伦纳德眸光闪了闪,露出赖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