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方法,他肯定会马上试试。
犹豫了会儿,他问出心底的疑问:“告诉我,我没回来之前,你明明有机会离开,为什么你不走?”
回来之前,他一直自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在回来以后面对的只是一室的寂然?这个念头还令他几度不好受。他知道就算没磁卡,趁他离开旅馆,她还是可以不费吹灰这力离去。
“你希望我走吗?”她探寻着他眸底的真心。
“别和我打马虎眼。”她又来了。
“大概是和你在一起太无忧无虑,不用奉命杀人,不用?苦差事东奔西跑,让我可以透口气,将所有的人事物和压力都?在脑后,有免费的东西吃,有免费的地方住,有免费的帅哥看……”
“唐亚书!”她愈说愈离谱了,根本是在耍他。
“不知道,说不定我爱上你了,所以舍不得走。”她耸耸肩,答得好随意、好简单,好像真相就是如此。
既然他不爱听真话,她就说点别的吧!
“你──”她又耍他!
纵使知道她不是说真话,他还是老实不客气地涨红脸。
“别再问我了,我说了我不知道,答案你去帮我想吧。”
拆着花茶的包装,她若无其事的推得一干二净,准备马上泡杯花茶解解茶瘾。
一天不喝好茶,她就觉得生命少了些好味道。
嗯,闻起来味道够香,也没有半点人工香味。看来他替她买了高级品,大概花费不少钱。心不甘情不愿地,亏他钱付出得手。
可怜,不会是被店员硬推销高档货吧!还好他的经济能力绝对许可。
像她这种个性的女人,到底要哪种天才父母才生得出来?教他帮她想,她想得出个西瓜芭乐才有鬼!
表索无语睇她一眼,脸色难看地回到手提电脑前,继续工作。
不管她,绝对是最聪明的选择。
再追问下去,他宝贵的时间铁定耗在这上面。
时间真的耗完,到时他干脆躺在沙发里跷二郎腿等,等着阴绝直接杀到加拿大来,冷凝着俊脸监视他工作。
因为阴绝一定会认为他只顾忙私事,才会做不完他交代的公事。这种情况之下,他肯定认为不亲身“监工”不行。到时候,非常时期总是非常狠的阴绝要是心情一个不爽直接逮他回瑞士还得了。???“遇到瓶颈?”
看着他瞪着电脑荧幕画面半天不动,眉头愈锁愈深,她忍不住轻声探问。她不太喜欢他锁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太过心事重重。
“没你的事。”他不领情地丢回一句话。
“别这么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她不死心地道。
若是你能帮我,我会更呕!心底蹦出一个念头,但他没说出口。不去看她,不代表他能无视她的存在,就因为太过在意她的一举一动,连她放轻的足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才导致他无法安心工作。
瞪着电脑荧幕,他竟从荧幕的反射中看见她的笑脸──她根本站得老远。
他懊恼的是明明她人近在咫尺,他还想她干嘛?就算果真相思成灾,也不是这种可笑的相思法,若她不在那还得了。
他不想到崩溃了才怪。
老实说,为她心动的事实抹煞不掉,让他对自己的心十分不满。他这趟来加拿大又不是为爱上她而来,他有正事要办,不该谈儿女私情。
“妈的,你以为你多厉害,解得开你就来解!”他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太过复杂的感觉早已超出他的接受范围,让他情绪大乱。
又说粗话了,他就那么讨厌女人的帮助吗?唉,看来他也免不了有大男人主义作祟的心态。
她不动声色地脸色一沉,直接走上前接替他让出来的位子。
瞥着电脑上的高难度程式,她对鬼索多了分佩服,一般人看见这个程式怕早不头晕了,不到几小时,他却已解到最困难的部分。然而她知道,双臂环胸站在她身后的鬼索正怀着坏心等她出丑。
要让他失望了。罪过。
见她利落地敲着键盘,鬼索有一刻失神,知道自己碰上对手了。她解程式的手法高超,毫不比人称电脑鬼才的他逊色。
两个小时后,他忍不住在她身旁坐下,和她讨论起来。
他忘了她的身份,也忘了她的性别,只是兴奋自己遇上旗鼓相当的好手。这点委实让她讶异,两个小时前,她有些难解的失望和灰心,还以为他也是一只容不得女人比他好的笨沙猪。
看来,这男人不是沙文主义者,只是要求女人说大话后要有“真本事”证明实力,才肯佩服、承认;这点她倒不介意。
再经过三小时,他和她一起解决掉了阴绝所给的困难问题。
完工的瞬间,鬼索忍不住朝她愉快地笑,眼中充满对她的欣赏。要不是还记得她是谁,他肯定给她一记超大的拥抱。
有一瞬间,她在他的笑容里怔忡住。
老实说,她没想到一张臭脸顶多能用酷形容的他会有如此孩子气的笑脸。那无防备的笑容,毫无预警地窜入她心海,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除了认命之外,她第一次感受到那么明显的心动。
看过太多人爱得好辛苦,她希望自己的爱情能简单些,平平凡凡就好。她不在意有没有轰轰烈烈的情史,一场靶情是否谈得惊天动地、刻骨铭心不重要,未来是否拥有足以津津乐道的浪漫回忆更是无所谓。然而,她也不打算反抗命运的安排,若是注定一个人,她会活得有自我;若是得两个人走,她选择顺其自然取得平衡点。
并非真的认命,她不过觉得人生短短,顺其自然将会过得最轻松。
只是,会出现这样振荡心弦的感觉,则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被她看得不自在,鬼索隐去笑容质问。
她不知道她这样看人会让他有多难受吗?被那双美呆了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望着,足以让男人血脉偾张、心痒难耐,想将她完全占?己有,得压抑窜升的才能保持镇定。
的紧绷让他难受,此刻,他想要她想得要命!
问题是,她美得像不容侵犯的女神,是那么高贵优雅,让在她面前自觉?凡夫俗子的他怎么也无法跨出第一步,连碰她的勇气都没有。
要命,她还突然伸出手,顺着他刚?的轮廓轻抚他的脸。
表索迅即全身僵硬,强忍的欲念更炙。
真他妈的有鬼,她简直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别碰我!”他喝止她的动作。
顿了一秒,她继续活动手指头,不甚在意他的不悦,轻问:“为什么?”他的皮肤跟看起来一样有弹性,触感还不错,借她多模模又不会少块肉。
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强忍感觉,她才讶异自己对他还是有影响力。因为昨晚睡同一张床,他连甩都没甩她,根本无视她就睡在旁边。她原本还纳闷,是不是她已经人老珠黄,对男人完全失去吸引力哩。
基本上,她绝对有自保能力,所以她不担心会受侵犯。
“因为你再不住手,我不担保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他寒着眼警告。
“那你会做出什么事呢?”她满好奇的,语气不啻还带点期待。
“你是真不懂,还是存心让我失去控制?”她的手竟往下,在他的胸口留恋不去。她的举动快把他给逼疯了。
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表索暗恼,几乎确定她不安好心,只是难以理解她挑逗他的用意。
“我不懂。”她?眼凝视他,无辜地摇头,身体和他靠得好近,表情纯真得像不解人事的小女孩。
早知他会有这样可爱的反应,她昨晚睡不着就会拿他“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