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滚身,她快速翻转,不幸撞上路边的石柱,后脑勺痛得眼冒金星。无力感充斥,她很清楚自己即将晕厥,大感末日将临。
老天……她这是什么年……和哪尊衰神犯冲啊
再也无力挣扎,她的眼前一片黑。
在失去意识前,以为大完蛋的她,矇眬中隐约听见一阵痛不欲生的求饶……然后,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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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这是怎么回事?”
“问我”你以为会有答案吗?得去问柽才知道。”
“呵!太稀奇了。这还是第一次,非得去问柽不可!”
“说得也是,就算她真有危险,柽也应该不会管她死活……这的确有趣。”
“柽该不会是心血来潮……”
“是有可能,不过,他心血来潮的机率——”
嗯……好痛……
头晕……头好晕好痛……
细碎不断的交谈萦回昏沉的耳际,夏琳心在申吟中缓缓转醒,为莫名的疼痛皱眉轻吐兰气。
亮光洒进她眯成一线、不能完全适应光亮的黑色双瞳,有两团黑影突然笼罩过来,在她的正上方造成阴影,让她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人?要不是她浑身虚软,连大喊的声音都没有,她一定会惊叫出声。
等看清楚那两张绝伦的俊容,她才感到有点熟悉。
啊!他们不是——
“醒了?”月湟打量她苍白的脸色,带着温和的笑意。
月桀也问:“你还好吧?”
正常的情况,他们是不会那么关心一个女人,管她是否要死要活、要上地狱还是天堂。但若是那个女人和月龙有关时,则完全不同。
他们何止关心,甚至关切胜过任何“华门”的紧急事件。夏琳心在浑浑噩噩中静观其变,一时间没有开口,犹豫间想弄清楚状况。
她记得他们昨天……呃……在茶坊二楼和那男人一起……
头疼欲裂,她是怎么了?伸手去抚太阳穴,她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包着绷带,开始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不禁泛出逃过一动的冷汗。
他们是一伙的。那么……那男人还是救她了。
所以现在的她,才不是衣衫褴楼、身心受创,在惨遭狼手之后,被当成破布丢弃躺在阴暗的巷弄里。
靶谢天!
可是……她能说“幸运”吗?
暗暗打量过所处之地,房内朴实华美设计交错得宜,给人一种高雅宁静的感觉,她知猜臆成真,这些人绝非泛泛之辈、更不是她该招惹的人物。
为此,她无言睁着双眸呆愣了好半晌。
见她眼中闪过惊惶波光,月湟将语调放得更柔问:“怎么了?昨天我们也在茶楼,你应该记得我们吧!”
虽说她的焦点尽在月龙身上,也不至于对他们两兄弟一点印象都没有才对。
不然,他们可就真的怨叹自个儿魅力不足了。
认定他们不该招惹,她恍惚皱眉,本能地往床角退去。
‘啊!”退得太凶,她碰到后脑勺的伤口,痛得她大皱其眉轻呼,这让月家兄弟有种感觉——她对他们似乎十分惧怕。
月湟微挑俊眉,不禁和月桀交换思量的一眼。
“她…该不会失忆了?”看她一脸害怕茫然不知,月桀猜疑地说。
失忆?夏琳心消化这个字眼,慢慢有个念头成形。
月湟思索月桀所提的可能性,看着缩在被里紧往床墙挨,双眸显露空洞无助,仿佛不知所从的夏琳心,不得不问——
“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第三章
月龙去了北京一趟。
因此,当他回到上海的“华门”,再次看到夏琳心时,已经是数天后。
老实说,月龙几乎已忘记她的存在,若不是月湟两兄弟特意向他提醒,还告诉他一件令人不太能相信的事。
棒着仅能单向透视的特殊玻璃,月龙站在玻璃前头,打量着正拆着头上绷带、接受华门医疗小组检查伤口的夏琳心。
“失忆症…”琢磨所得知的字眼,月龙的目光深沉。
“柽,很鲜吧!撞那么一下,脑袋起了个肿包,就忘了父亲是谁母亲何颜,从哪来欲往何处去和自己的一切。”月桀不可思议,但觉得十分有趣。失忆这名词,他当然听过,亲眼目睹却是头一回。
“令人想不到,一个人要‘抛却过往’那么容易。”月惶亦啧啧称奇。
反正一切皆与他们无关,怎么也找不到方法,只好反复为过往所烦所扰。要是这个方式能每见成效,那生活必定能简单快乐许多。
惟一的缺点,恐怕是不能选择想遗忘的记忆。
人生本是苦乐参半,若非苦大过于乐,一般人大概还是宁愿拥有回忆。毕竟那是一个人记忆自己曾存在,并与他人生命文集的证明。
回忆对人类来说,其实是一种宝藏;否则真正失忆的人,在重生的那一刻,就不会那么仓皇无措和惧怕。
月龙侧头瞧两个弟弟一眼——直觉两个家伙,最近大概是无聊过头。
懊找点事,给他们“忙忙”,是不?
认真考虑过后,月龙没有多说什么,从一旁的暗门进人医疗室。
交换一眼,月湟和月桀自然兴致勃勃地跟上兄长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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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日不见后看到月龙,夏琳心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假装出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一脸害怕地躲到医生后头。
对身为舞台演员的她而言,这点演技当然难不倒她,只是见到月尤令她有点兴奋,所以必须掩饰兴奋的感觉。
阙龙门!
天晓得,她的运气为何好到这种程度?无心所招惹的对象,不仅真是阙龙人,那人还是位居阙龙之顶,世人漫谈敬畏、深恐得罪的九龙之一。
没错,月龙。极修是不?她竟然向月龙提出“包养”的要求。
传说九龙行事低调,行踪向来神出鬼没,身旁守护众多不易近身,为何——就那么轻易让她撞遇接近?
因伤未愈和为保安全假装失忆,她只得留在华门,也让她完全弄清楚情况。
若雷羽知道她犯上何人,铁定秉承友谊之情,陪着她一起叹气。
叹归叹,留在华门里数天都没见到月龙,她更感不安。否则她岂会顺水推舟,顺着月桀的猜测假装头忆。“你真忘了我?”意识到她怕他,月龙心口呛起一阵无由的闷气。
拉着医生的衣角,她摇头问:“你是谁……我该记得你吗?”
不自觉地,月龙皱起眉头。一样是陌生人,为什么她信任别人比信任他多?
救她月兑离狼爪的人,是他不是吗?虽然他本来……不打算为她伸出援手。
看出头头的在乎,刚为她换好绷带的医生,因月龙瞥向他的一眼大感吃不消。
这女人比较信任他,缘自这几天为她换药的接触,他是最常和她相处的人啊。
这几天她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怕怕的模样,就像怕生的小孩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包括所有的阙龙人以及月湟和月桀在内。
他不过刚好是医生罢了。
眸光一闪,月湟忽然抢话笑谑:“你很糟糕呢,忘了我们这些小舅子还无所谓,怎么跌一跤,连老公都忘了?”
他不安好心,故意误导她的假话,自然惹来月龙一记皱眉白眼。
月桀忍住笑意,等着看好戏。
勇气十足!湟若非笃定柽不会噬啃手足,就八成是活得有些腻。
“你是说……我和他是夫妻?!”这家伙在说啥鬼话,她啥时嫁给月龙啦!内心震撼又不能自揭谎言,她只能挤出一脸茫无头绪的疑惑表情。
突然恢复记忆……会不会太夸张?不行。若被他们知道她说谎,到时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记得雷羽说过——
阙龙人虽不滥杀无辜,却绝不轻饶得罪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