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谁要他杂婆多事!
啧,还是回台湾好了,司那家伙和赤影的情况再不顺,顶多摆著酷脸给他瞧。伤伤眼又有何妨?至少比伤他宝贝的俊睑好。
总之,谁都别想留他在法国受窝囊气!
看著青龙离去,银龙猛然想起怀中的人儿情况不佳。
脸色倏沉,他抱著乔莉儿,立即加快脚步离开地牢。若是她有个万一,他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在冲动下造成的错误。
“笨女人,你给我好好的呼吸。”疾走中,他在她耳边清楚地命令。曾经失去一次,他绝不再次让降临的爱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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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疟疾!?”
银龙瞪著银门里医术高明的医疗小组,彷彿从他们口里听到恐龙的存在。
“是的,罗列特小姐的状况极不稳定,请你最好不要接近——”
眼前为阙龙门效忠的医生们,并不怕被她的疾病所传染;但银龙为银门之首,在他们心中不能有任何差池。
“够了,全部出去!”不等带头的医生把话说完,银龙已下逐客令。
既然他们尽了全力只能稳定她的情况,其余还得靠时间慢慢观察,才知道她是否无恙,留他们在房里何用?但他绝不可能因为怕被传染,就丢下她。
望著她辗转反侧,痛苦却不醒的模样,他已经因内疚而痛心疾首。
每见她脸上闪过一丝难受的神色,他就开始恨自己。
为什么他会狠下心,将她关进那个见鬼的地牢——他不知斥责过自己多少遍。
被过去蒙蔽了心智,他甚至看不见自己对她的感情——该死,他竟然会看不见。如今悔恨已形成,自己有多在乎她,他甚至不用怀疑。
她………会原谅他过去的绝情吗?守在病床边,银龙握住她苍白的小手,悔不当初地将脸埋入她的手心。
不管她是生还是死,他都怕会失去她。
医疗小组的成员不敢违令,无奈地退于门外守候。
撇开忧心,他们绝情冷爱的头头又能重新爱人,对银门的人来说,其实是件令所有人振奋的好消息。
为此,他们非救活罗列特家的乔莉儿不可!
为了他们最爱、最敬重的龙头老大——她非活不可。历史不能重演,头头无法承受,银门人何尝亦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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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大门,浓厚的烟雾,直接朝初抵阙龙银门的一行人扑去。
满室云雾,敢情他们是来到老菸枪的梦之都!?
赤龙及海都无动于衷,兀自前行;唐希璇则被烟味呛得咳了起来,立即退回门外在心底暗咒。
赤龙见状,将海都留在门外,让她陪著唐希璇。
陷于吞云吐雾中沉思,单手拿著香菸在下意识中猛抽,烟雾弥漫,银龙并没有抬眼去看来到银门的稀客,似乎没发现有人闯入他存在的空间。
面对银龙里在烟雾中的背影,赤龙亦若有所思。
“亚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菸不离手?”就赤龙记忆所及,亚奥并不抽菸。
来到法国的银门,他终于约略知道青龙气呼呼返国的原因,亦弄明白青龙口中那个过得极不好的“她”是谁。
染上疟疾,目前仍昏迷不醒中;她的状况,的确极不好。
至于“北极风”,他倒尚未感受到。
银龙缓慢地回首,心神收回,亦皱眉于满室的烟雾。
“你该不会想把这满室的烟雾,赖到我头上吧?”见银龙一脸的疑惑望来,赤龙挑起酷眉问,顺道瞥向他面前那堆香菸,提醒他看清事实。
亚奥这家伙,该不会不知道——他正拿香菸当空气吸吧?
他抽的?银龙随著赤龙的视线,发现那堆菸蒂,也发现手上那根未燃尽的香菸。
“别看了,就是你抽的。”赤龙傲慢的指出。
莫须有的罪名,他从不乐于枉担。
摘熄手中的那根香菸,银龙静静地问:“你来,是因为亚季说了什么吗?”
青龙被他凑了一拳,怒气冲冲地飞回台湾。想当然耳,人在台湾的赤龙,一定是听青龙说了什么话,才会飞来法国瞧瞧。
“他说你这里刮著“北极风”,穿十件貂皮大衣也不暖,十分的寒冷。”赤龙扬起似笑非笑的唇角,将听来的话照实陈述。
回到台湾“青门”的青龙,的确这么向他埋怨。
沉思了一会儿,银龙还是问:“他还在生气吗?”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动手揍人,更何况亚季是他自小相和相惜的伙伴之一。接任各门领导的位置之前,每年的寒暑假九人聚于同门受训,他们早已从小培养出对彼此不言而明的义气忠诚。自小,亚季就和其他人一样清楚他对希璇的心,向来提供协助从未成为阻扰,伙伴们体贴他的默契可想而知。
亚奥不该为了女人,对亚季出那一拳。
“他向来不虐待自己,不会气太久的。”赤龙没有正面回答,说的也是事实。
依青龙“自爱”的个性来看,要他为任何事气得很久的机率都不高。
他向来认为那样伤身、不划算、不是聪明人的生活态度。
不愉快的事,不用期待它能占据青龙的脑袋多久。
事实上,赤龙离开台湾时,已不见他脸上有太多生气的影子。
“这次情况不同,大概未必。”银龙苦涩一笑,当然也熟悉青龙的个性。
不以为然地撇嘴笑笑,赤龙走到窗边敞开紧关的窗,随口猜测:“怎么,你是揍了他宝贝的俊脸吗?”亚季整天嚷嚷,就像他那张脸有多值钱似的。
这样空气畅通清新多了。
“嗯。”
“什么!?”赤龙瞥出窗外的视线猛然转回。
不过随便猜猜,竟然猜中?
依照来到银门所探听到的消息,他还以为他们只是争女人,争起不愉快的口角,倒没想到亚季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亚奥动了手,而且目标还是他的俊脸!
“他既然说了,你何必再装迷糊。”银龙叹气,略显烦躁。
“这么说,你是真的很在乎那女人啰?”纵有满月复疑虑,赤龙却不动声色地先问,想探出亚奥最真的心意。
希璇终于成了过去式?但愿。
“我——”挣扎了一会儿,银龙轻叹。“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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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可以常回来玩啰?”
突然飘进耳朵的熟悉嗓音让银龙愕愣,他以极迅速的本能朝大门口望去。唐希璇那颗畏首畏尾的小脑袋,正挂在门边,露出了一半的粉脸探路。
对于亚奥,她还是有一份忌惮。
不是怕,而是对兄长的一种尊敬。她衷心期盼他能将对她的错爱,移转为更可贵的兄妹之情。这样一来,她就能常回银门看他了。
有个唐傲雨那样不负责任的父亲,从小对她严慈并重的亚奥,在她心中为“家人”而空的那格位子,一直隐占著极大的空间。
结婚以后,就算过得幸福快乐,想起失去的哥哥,仍会让她感到怅然若失呀!
她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也不愿失去他这位重要的亲人。
“希璇!?”银龙震于见到相隔两年未见的容颜,瞪著她的脸不放。
两年了。他忽然发现心中那份塞闷、无法回顾面对的情感,似乎已不再令他感到伤痛。见到她,竟然只剩下一种怀念的不真实感。
为什么?他竟然可以坦然面对了。
忽然想起乔莉儿的小脸,银龙自然发现——是谁让他坦然释怀了过去。现在他的脑海和心神,只系在另一个房里至今未醒的人儿身上。
唐希璇的出现,让他彻底悟彻这点事实……他真的将对她的爱,留在过去了。
“不知亚季对她说了什么,她就跟我来了。”赤龙以温柔的眼神望向海都,示意她扶人进来,别让雷家宝贝的媳妇出差错,他们可赔不起。